最近由于工作太忙,总是早出晚归,导致赖晓彩都完全没有时间练笔了,画技已显得有些生疏。
话说这所谓“练笔”就跟武侠小说里门派练功一样,要时打木桩、扎马步,即便是像漫画这样并非是纯艺术的行业,也是很需要美术基本功的,只不过很多漫画家都是半路出家的兼职,而很多纯艺术学院出身的又都是看不起漫画的老古董,所以国内漫画行业也鲜有功底特别好的大成之家。
哎,其实她也是很能理解大部分人的啦,想当年我刚一说出“我想当漫画家”,老妈就脑补出一幅她满身挂着蜘蛛丝饿死在电脑前的模样,霎时极力劝阻,她也就因此不了了之了。而来到上海后进入这家食品公司的原因呢,一半是因为被这家品牌的美食甜点所诱惑(当时还以为他们公司每天给员工的差餐点都是丰盛免费的!),还有一半,就是因为看到他们做的“翻糖蛋糕”,好多都是精美得如同艺术品一般,更重要的是,那形态各异的造型、那缤纷耀眼的颜色,看上去当真是像一幅完美的绘画。
记得她曾经在杂志上了解过一些,觉得某些国外上流的蛋糕师,事实上从本质来说,他们也就是一名在蛋糕上绘画的艺术家呢,更何况这“翻糖蛋糕”许多的造型都是用的卡通形象,所以,从一开始,赖晓彩就抱着兴许自己的专长能有用武之地的心态投了简历,可到了后来..呃,虽说进是进来了,但事实上却与她的想象有很大不同呢。
果然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呢。
她就这样一面细想着,一面草草地勾勒起了草图,本想心平气和地画一下画陶冶下情操,怎知凌曦却每打几杆球,就跑来瞄她的成果。
“喂,你画的这家伙样子好蠢!表情真欠扁啊!”
哈,没想到他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能一眼看出自己的本体是什么。
“我只是忠于人设而已。”赖晓彩这样答。
怎知他又指手画脚道:“这腿也太短了吧!”
赖晓彩霎时一怒:“喂!这可是Q版,又不是正比例的!”
他却撑着下巴命令着:“我不管,总之不能把本少爷画得像个团子一样,快重画!”
跟外行人解释这些真是太困难了,就算自己改成正比例,把他画成少女漫画里的男主角那样帅,可到头来也没法做成蛋糕的模型吧!难以想象一个正比例人形的蛋糕会是个什么样子,是挖掉“他”的脑袋吃,还是劈成两半吃?光是想想就一阵恶寒。
“你看上去挺愁眉苦脸的嘛?”
不知过了多久,在赖晓彩埋头专心画画之际,一个男声蓦地在她身旁想起,她猛地抬头一看,便瞧见刚刚与凌曦一同打球的一个黄毛公子哥此时正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伸着脑袋打趣的瞄着自己的画。
赖晓彩赶紧将速写本放下,冲他礼貌地笑了笑,心头却想着:怎么又一个公子哥跑过来了?我顿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则一伸手抽过我手里的速写本认真端详了片刻:“哈,还挺像凌曦那小子的臭屁样儿呢。”
“是吗?呵呵,谢谢。”赖晓彩拘谨地上前将本子从他手中拿回来。
怎知黄毛却突然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凌曦的新任女朋友?”
赖晓彩一听,下意识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可能!”
“这样啊?”黄毛略微显出一丝愕然:“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赖晓彩感觉两颊又不自觉地发烫起来,赶紧急促地回道:“我是公司派来跟他洽谈工作的,仅此而已!”
不想,这个一头黄发的公子哥越发稀奇地不停打量起她来:“难得啊,他从来不会带公司员工出来跟我们玩的啊,怎知现在变了口味,准备从下属下手了?”
“我说了,我跟他没关系!”她忍不住恼怒地澄清。
可没想到黄毛就仿佛正中下怀地咧嘴笑了笑:“原来如此啊,那就好。”随后摸了摸下巴:“你叫什么名字啊?”
实在是不想纠缠,赖晓彩立马将本子放下站起身来:“不好意思,我去个洗手间。”
没想到这家伙竟要死不活地也起身跟过来,挑逗般的说了句:“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什么?一个大男人竟主动说要陪自己去洗手间?这又是几个意思?
这个世界果然是物以类聚的,如今赖晓彩总算切身明白了这一点,一个凌曦已经够自己受的了,再来一个她可怎么受得了?
正当她压抑着情绪,在考虑要不要发作之时,不想对面却传来凌曦洪亮的声音:“阿康!你个混蛋,这局还没打完,怎么就跟我开溜?”
只见眼前这个叫阿康的公子哥愣了一下,随后只得无奈地冲赖晓彩道了句:“不好意思,那我先过去咯。”说完,就朝凌曦挥着手,又回到他们练球的队伍里去了。
这种奇怪的人际交往,真是让赖晓彩觉得浑身不自在。
等赖晓彩去了个洗手间回来之后,就已见他们三五成群的开始收拾东西,本以为自己该能够开溜了吧?不想,凌曦竟然又拉着自己跟他们一起去餐厅吃饭,更要命的是,那几个公子哥还顺便叫来了几个身材好的女人,一个个左拥右抱、成双成对的,这衬托得自己跟凌曦就更像是有什么暧昧关系了。
回想起刚刚那个叫阿康的人说的那番话,赖晓彩一时间又感到了古怪,原来凌曦这个家伙平日里真的是只带女朋友来的么?那他现在硬生生的要带我来又是几个意思?赖晓彩一时真是想破脑袋都理解不能。
待到下午,
凌曦又硬拉着赖晓彩跟他们一起来到了保龄球室,赖晓彩却心中暗骂:这群不学无术的家伙,一整天都不用工作的么?
当然,凌曦的球技当真还是挺好的,不仅每一局都是大满贯,那帅气优雅的姿态还引得随行的女人们一阵春心萌动、尖叫不已,而他,在投完球后总是神气地朝赖晓彩这边扫视一眼,似乎也是希望赖晓彩能跟那群花痴女一样为他欢呼雀跃吧,怎知赖晓彩却当真是埋头认真画画,半天都没抬头看他一眼,这霎时令他不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