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通理解的笑着出了门,半晌后,齐琴套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衣出来,领着他来到隔壁的房间。
这间房间是齐国胜留给女儿的书房,里面全是齐琴感兴趣的书,当然,绝对大多数都是教科书和辞海、大百科这种知识类的书籍。
其实整个三层都属于齐琴,剩下的两间,一间里摆满了玩具,另一间则是齐琴存放衣物鞋子的更衣室,与卧室是连通的。
“你和于姐是一对吗?”徐通刚说完一节课,就被齐琴打断了。
看着她细长晶莹的眼睛,徐通没奈何的说,“不是,你问这干什么?”
齐琴摇了摇头说:“感觉上像是呢。”
想来齐琴只见过于然一回,这感觉来得有点快了吧?徐通直挠头,这世间就不能找到一位能不误会于然和他的人吗?
“这里,要重点掌握一下……”徐通把话题岔开,指着课本上说。
“哪儿?”齐琴探头过去看。
她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徐通的手臂上,能明显的感受到那份柔软。
徐通下意识的把手缩了缩,谁知齐琴又往前探了探身子,整个胸脯都贴在了徐通的手臂上。
“是哪一段?”齐琴仿佛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指着徐通前面的课本问。
“是,是这两段。”徐通一只手被压着,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指,腹下不知不觉的有些难受。
“哦!这两段啊!”齐琴说完后,把身子缩了回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看清的狡黠,趁着低头去划重点的瞬间,目光扫过徐通微微隆起的牛仔裤,嘴角得意的一笑。
徐通的手被解放了,他长出了一口气,这身体的自然反应可不受他控制,要不然他就出家去做和尚好了。
要是徐薇莉、孟菲的话,徐通大约这时的反应会是直接将两人就地正法,可这是齐琴,齐国胜的女儿,徐通在心底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齐琴的基本功还是极为扎实的,虽说初见面是把徐通吓了一跳,可要从教育的角度上说,补习花费的工夫并不大。特别是历史课程,齐琴背得极熟。
“意大利,在二战时是和德国结盟的,不过这家伙完全是个累赘,谁要摊上这么个盟友,可算是倒了血霉了。它北非去打德国打剩下的法国兵,那时法国就剩下六个残兵败将的师,意大利是十三个师,全副武装,枪炮锃亮的,结果咧?人家把它这十三个师全歼灭了。”
“西西里岛登陆战的时候,有个美国空降兵,跳伞下来,这估计眼神不大好,跳错地方了,直接跳到意大利的军队中间,这倒好,那位空降兵还在收着伞,准备投降,回过头来,一位意大利的将军带着好几千意大利士兵,向这位空降兵投降,一个人俘虏好几千人,这在战争史上,也就这一位。”
看着徐通侃侃而谈,齐琴连连点头,做着笔记。
“在一战的时候,意大利也是个败家子……”
徐通说着就看齐琴脱了衬衣,里头还是那件卡通T恤。
“你不热吗?”齐琴白了徐通一眼,解释说。
徐通咽了口水,同样一件T恤衫,怎么现在看来比在齐琴卧室里还要小一号似的。
“要不你也脱了吧?徐哥。”齐琴指着徐通身上的棕色格子衬衣说。
“我要脱了,里面就没了,”徐通摆手说,“改天我穿多的时候再脱吧。”
齐琴嫣然一笑,就又再就课本上的问题提问。
两小时的时间,前一小时是语文,后一小时是历史,这对徐通来说绝对是煎熬了。眼前这位俏小骄丽的女孩,动又动不得,连多看她一眼,怕是都有危险。
偏偏齐琴要摆出各种各式模样的法子来引诱他,这两小时,徐通下半身的帐篷几乎是一直顶着的,他几乎要喊娘了。
“徐哥,这个问题,能不能再说一遍。”齐琴贴着徐通的胳膊问。
嗅着齐琴身体上传来的淡淡丁香花味,徐通心神不属的说:“这个,这个问题,确实值得推敲,不过,你能不能过去一些,我热啊。”
“我不是让你脱了这件衣服吗?”齐琴娇笑着说。
……光着衣服的男家教,和里面空旷的高中女生,这桥段,怎么想都怎么不妥啊。
“我还是穿衣服吧。”徐通流汗说。
好不容易两个小时总算是扛过去了,临出门前,齐琴披了衬衣把徐通送到楼下门口,倚着门槛说:“徐哥再见!”
徐通背着身摆摆手,擦着汗走向奔驰车。
齐琴关上门噔噔的跑到楼上,拿出手机拨通了个号码,里头传来于然的声音。
“然姐,我帮你测试过了,徐哥没乱来,他绝对是个好男人。”齐琴咯咯笑着说。
“你测试什么?”于然头疼了,上回有次房地产业内的聚会,她碰上齐国胜带着齐琴,聊到了徐通,齐国胜就拿两人的关系来打趣,被她否认后,齐琴倒是听在心里了。
“没什么,没什么,然姐。”齐琴笑得更欢了,挂了电话还在床上翻滚着,想到徐通压抑的反应,又有点得意。
显然,齐大小姐的魅力也不小啊。
“你怕什么,大不了把她给收了,这齐国胜总得给你这附马爷面子吧?日后精卫地产还不得归你了?”宋子帆坐在铺子外的小方桌上喝着酒,听徐通说白日里的遭遇,一副扼腕的表情。
“她才高三!我能下手吗?”徐通喝着冰爽的啤酒,瞪着他说,“你当我现在还是二十岁呢?我都三十了,我不能祸害祖国的花朵啊!”
“她家还敲教计算机的吗?要不我也去给她补习去?要能成为齐家的附马爷,这可是少奋斗二三十年的事啊!”宋子帆扔了颗花生到嘴里说。
“你还不如说直接退休好了,”徐通没好气的说,“我看这事里头有玄机……”
“有个屁玄机!”宋子帆大咧咧的说,“我告诉你吧,这就是小妮子动春心了?知道嘛!《诗经》里怎么说来着?知好色则慕……”
“慕少艾!”徐通歪着脑袋说,“这不是《诗经》里的词儿,是《孟子·万章》中的,原文是‘人少,则慕父亲;知好色,则慕少艾’。”
“对,就是这句,”宋子帆邪笑着说,“要不然你就配合她玩一玩?”
“啧,你瞧你这德性,你这段时间缺女人吧?”徐通眨眼说,“听说最近婚姻登记处收留了一些能和凤姐媲美的,要不然我给你报个名?”
“呸!呸!呸!”宋子帆吐了几口唾沫说,“我就算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能让人糟蹋了,凤姐那是我宋子帆之流能高攀的?没听人家的征婚标准吗?我这一生都休想再有机会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要不然,我看你和凤姐挺搭的。”徐通坏笑着说。
“得了啊,再挺凤姐我跟你急!”宋子帆握着瓶子朝徐通比划。
“网上不是有人说吗?人家欣赏凤姐这种追求爱情的勇气……”徐通笑道。
“这是勇气吗?这跟义和团拿着菜刀长矛跟八国联军的机关枪大炮冲锋不是一回事吗?这用京城话说就叫二,用东北话说就是脑子让驴给踢了。”宋子帆嗤之以鼻的说。
“我劝你还是赶紧找个女孩吧,要不然你这脑子也非得被驴踢了不成。”徐通把啤酒喝完笑着说。
“我不着急,你不是也不急吗?再说了,我上一位你也见过,那脾气,啧,都快赶上斯大林了,连反对意见都不让提的。”宋子帆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接于然,去医院看看杨琪儿,你就一个人慢慢喝吧。”徐通站起身把手机收到口袋里。
“三条还说找你有事呢。”宋子帆见他要走,就叫了声。
“让他跟你说,完了,你再转告我不就行了吗?”徐通说完就上了车。
徐通把车开上中山路,电话就响了。
“我不去了,奕涵找我有事。”于然在电话里说。
“那我过去找你。”徐通说。
“不用了,你一个人先去医院吧,晚一点我过去。”于然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徐通挠了挠头,嘴里说:“一个人去,合适吗?”
把车停在仁爱医院对面,就在附近专做亲友来访送礼生意的铺子买了一箱金典纯牛奶,徐通就往住院部走去。
下午的时候就听于然在电话中说,杨琪儿的病情有些反复,由于她不是生理上的问题,完全是心理作用,在治疗上反而更加的复杂。
据仁爱医院的心理医师说,“这毛病要不根除了,怕是下半身都有阴影。”
可具体的治疗方案,心理医师还在筹划,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只是再三说能不能走出来,要看她个人的了。
这不完全是推脱吗?
要全靠杨琪儿自己,要你心理医师干嘛呢?
徐通没给这种完全是混饭吃的家伙好脸色,在走廊上遇着,他连招呼都没打,直接推开了杨琪儿病房的门。
杨琪儿双目无神的靠在床上,盯着放着雪花点的彩色电视,连徐通进门都没发觉。直到徐通把牛奶放下,走过去问说:“琪儿,你爸妈吗?”
进门时看到杨琪儿一人在病房里,徐通也愣了下,按理说这种时候父母总要抽出一个人来陪着才是。
“他们有事吧!”杨琪儿机械式的回了一句,眼珠子连转都不转。
徐通头疼的问:“要不要躺一下?”
杨琪儿目光呆滞的说:“不要。”
徐通站在病床前,注视着杨琪儿那张明媚的脸孔上像雕塑般麻木的表情,心里叹了口气。想起以前那个活泼好动,青春靓丽的女孩,就难以言喻的郁闷。
“想吃水果吗?”徐通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梨和富士苹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