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后,他也累了,把她合身一搂,没一会就睡过去了。也不知睡了多久,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屋内光线呈透亮的青灰色,猜出马上就要天亮,再一摸身边,昨晚上压着销魂的卓雨楼居然不见了。
他得承认他昨晚上喝的有点多。他晃了晃脑袋,难道是做梦?再低头时,看到褥子上的几点红斑,才肯定不是发了一场春梦。他扯着脖子喊了一声:“卓雨楼——”
“奴婢在这儿!”
卓雨楼拉看幔帐,低眉顺眼的站在他跟前,她衣裳已经穿戴整齐了,只是头发有些乱。夏宣没好气的问道:“你在干什么?”
雨楼道:“给您准备洗脸的热水,您要起来吗?奴婢给您穿衣裳。”她在撒谎。他一睡着,她就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在绣墩上坐到天明。
夏宣想起昨夜的事,坏笑着揽过她的腰,把她拽向床边:“谁允许你先起来的?没我的命令,不许你穿衣裳。痛快脱了,陪爷再睡一会。”把她推倒在床上,借势就要再来一场。
昨夜一场,她刚才走路时,两条腿酸疼不说,下面更是火烧般的疼。他再来一场,保不准真得落下病根。她道:“能等晚上么?奴婢有些……不舒服……。”夏宣才不管她舒不舒服,只要他舒服就成。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当即扯了她的裙子和裤子,合身就往她身上扑。
好在雨楼着实走运,没等夏宣进去作恶,就听门口有人急匆匆的禀告:“国公爷,国公爷——小的有事通禀。”
夏宣好事被人打断,恼的骂道:“混账,不是告诉你了,你爷爷我快活的时候,不许多事!”嘴上虽骂,但却开始找衣裳穿戴。雨楼得了空隙,一翻身卧在床里,夹着腿一口一口气儿的倒着。
“是京城来的消息——”外面的人说出了消息的来源地。
夏宣披衣下地,亲自打开门,见元茂猫着腰侯在外面,没好气的道:“说!”元茂道:“……府里来消息,说老爷这个月初四服了丹药,当晚吐血三升,叫您赶快回去呢。”
“什么?”夏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爹乱吃丹药吐血了?不是告诉他不要随便乱吃药吗?!”元茂表示自己也是无辜的:“是呀,您是说过,但您不在京城,老爷可能又开始服用了。”
“什么时候接到的消息?”
“就在刚刚,府里的人骑军马六百里加急来报的。”
“你先去准备马,我立即就回去!”说罢,关上门,大步流星的回到床前,把床里的卓雨楼拎着胳膊拖拽出来:“我要回京城了!至于你……。”
雨楼端着一张苦脸问道:“您要抛弃奴婢吗?”
“……。”夏宣本是交代她等几日后在京城见的,听她这么说,又好气又好笑,便一点头:“对,真当我能留下你?玩过了,就那么回事吧。好自为之!”
其实昨晚上卓雨楼爬起来后,也有点后悔,怕就怕夏宣得到她后翻脸不认帐。怕什么来什么,吃过就甩,提起裤子不认账的事,真叫她给碰到了。她一时沉浸在一种果然如此的难言情绪中,仰起头看着夏宣怔怔的笑道:“……我不好自为之,又能怎么样呢?”
夏宣见她瞪着大眼睛,呆怔的有几分傻气,又打击道:“本来你入了教坊司,要是处子,管事太监也能高看你一眼。现在的你……真就是个破烂货不值什么钱。”
她原本只是不想进教坊司,因为去了那里,她不敢想象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会不会一时想不开去寻短见。大哥生死未卜,雨堰下落不明,她现在的人生哪还有什么奢望,只求有生之年再见妹妹一面。
想起雨堰来,心如刀绞,望着夏宣时,一颗泪珠滚出眼眶,顺着粉腮滑落。
夏宣见了,上手给她抹了眼泪:“这么不禁逗呢?!和你说笑也当真!我现在要骑快马回京城,不能带着你,我会告诉包荣让他派人把你送到国公府去,你我别个几日还能再见!”
雨楼恨不得掐死夏宣,拿她最害怕的事往她软肋上戳刀子也叫说笑?最恶心的是夏宣全无感觉,又道:“行了,收起你的眼泪吧,快笑一个。”
卓雨楼冷眼看他,嘴角一毫上翘的弧度都没有。夏宣脸上挂不住,捏着她的两颊,恶狠狠的道:“叫你笑一个,你耳聋吗?”卓雨楼是不得已委身给他,他一清二楚,她根本对他是不情不愿的。
夏宣心焦气躁,指着她就要骂。好在这时卓雨楼终于破涕为笑,硬是挤出一朵笑容给他看,把夏宣这股怨气顺了下去。他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咱们京城再见。”说完,急匆匆的大步出去了。
她扑倒在床上,虚脱了一般的无力。不管怎么说,不用去教坊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