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子羲和阿图一前一后朝山上走出了好远,相互之间一句话也没有说。阿图一直在想着那可怜的肉奴和那个驯鳄师的弟弟,她一想到如果自己落在安达的手里也有可能会变成一个肉奴就不寒而栗,仿佛那蛇现在就寄居在她的肚子里,这让她下意识的揉了好几遍自己的肚子,她又想到那个驯鳄师是子羲为了救她而死的,现在他的弟弟又成了这样,内心里又充满了愧疚。她天性异常敏感,虽然是个很多感觉都说不出来的奴隶。
“阿图,你真的不恨安达吗?”是子羲先打破了这段沉默,他一路想的是和阿图不一样的事情。
“不,不恨。”阿图摇头道。
“为什么?”
阿图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但是子羲的问话她又不得不回答。她抚了抚耳边的短发,整理了一下思绪,试着开口道“我……我父亲一直……一直不喜欢我,常常……打我,那一年我八岁,父亲把整整一瓶酒洒在……洒在我的身上点……点着了要……要烧我死,却烧死了他自己。我醒后就被收容在了安达的孤儿院里,直到被安达的培养师看中,被挑出来培养成他的智奴。所以……所以没有他我……我活不到现在。”
“你不是不喜欢活到现在吗?”子羲眯着眼看着阿图道。
“我……”
“你求过我不要救你。”子羲接着道“哭的很伤心。”
“我……”阿图这次真的说不出所以然来了,这世上爱和恨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何况对于她这样一个从来没有自由的人。
“他想要杀了你,想要把你做成肉奴,你也不恨他?”子羲看着她继续问道。
“我……我……不知道。”阿图结结巴巴的道,她逃开子羲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山顶,过了一会又闪烁的回看他不确定的问道“主人是说……是说我该恨他吗?”
看着茫然的阿图,子羲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太柔弱,太缺少血性了。
“阿图,我可以教给你本领,依你的悟性也能很快学会。但是这里的事,”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你需要自己去解决。”
要解决什么?阿图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