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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打得稳 打得准 打得狠

1949年9月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通过的《共同纲领》当中规定,新中国是以工人阶级为领导,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人民民主专政的国家在人民内部实行民主,对敌人实行专政。对敌人实行专政,就是对内“压迫国家内部的反动阶级,反动派和反抗社会主义革命的剥削者,压迫那些对于社会主义建设的破坏者。”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一文里,毛泽东针对人们认为革命胜利了,国家权力将逐步消亡的错误观点,指出国家权力最终要消亡,但不是现在。“为什么?帝国主义还存在,国内反动派还存在。我们现在的任务是要强化人民的国家机器。”“国家机器,是阶级压迫的工具,它是暴力,并不是什么‘仁慈’的东西”,“我们对于反动派和反动阶级的反动行为,决不施仁政”。这些关于加强专政的思想,毛泽东早在1926年3月18日中国国民党政治讲习所纪念巴黎公社55周年的大会上就已有说明。当时他说,巴黎公社失败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对敌人太妥协太仁慈。因此,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同志的残忍。他还说:要鉴往知来,惩前毖后,千万不要忘记如果“我们不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敌人便给我们以致命的打击”这句话。

新中国建立后面临的严峻的阶级斗争形势,充分说明了毛泽东关于加强人民民主国家专政职能的论断的正确性。1949年,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推翻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统治建立了人民共和国。但是被推翻的敌人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他们做梦都想恢复自己已经失去的天堂。帝国主义对新生的人民共和国采取敌视、封锁和包围的政策,逃到台湾的国民党反动派和残留在大陆的各种反革命分子进行种种破坏和颠覆活动。国内外反革命势力相互勾结,妄图把新生的人民政权扼杀在摇篮之中。

反革命分子的势力相当大。国民党溃退时,残留在大陆的有200万政治土匪,60多万特务分子,60多万反动党团的骨干分子以及其他反革命势力。这些反革命分子的活动非常猖獗,投毒抢劫、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据统计,1950年在广大新区,我们有近4万干部和群众中的积极分子被反革命分子残杀,仅广西省就达7200多人。他们还派出一个个行动组潜入各地活动,把重要的党政等领导人作为暗杀目标。派遣号称“行动能手”“百发百中,无刺不成”的特务刘全德到上海去暗杀陈毅、潘汉年等人。他们甚至准备在1950年国庆节时炮轰天安门城楼,企图杀害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1950年9月15日,美军在朝鲜仁川登陆,步步推进,把战火烧到了中朝边境的鸭绿江边。国内的反革命分子大受鼓舞,反革命气焰达到了顶点,狂妄叫嚣:“第三次世界大战就要爆发”,“时机已到”,“失意的人们,团结起来,反苏反共。”北京的一贯道头子狂妄地制作了星条旗和青天白日旗,准备迎接美蒋卷土重来。许多地方的反革命组织甚至打算“接收”,伪省府的人员名单都已拟就。

反革命分子猖狂活动,使人民政权面临严重威胁。为了打退反革命分子的进攻,毛泽东部署和领导了镇压反革命运动。“镇反”运动从1950年开始,到1953年结束。在镇反过程中,毛泽东的基本指导思想是,在严厉打击反革命分子的同时,尽可能使镇反的进行符合人民的愿望和利益,并减少不必要的社会震荡。

在运动开始的时候,一部分干部存在麻痹思想,对反革命分子存在“宽大无边”的倾向。该捕的不捕,该杀的不杀,以致反革命分子竟说公安局是“公安店”,称法院为“司法旅馆”。在监狱中的案犯流传着:“迟进来,早进来,迟早进来;迟出去,早出去,迟早出去”这样的话。这种过分宽大的做法招致人民群众极大的不满。他们抱怨政府不为人民做主,是“睡觉去了”,“宽大得没有了门框。”毛泽东觉察到了这种右的倾向之后,迅速采取措施进行纠正,以顺应人民的意愿。

1950年12月19日,毛泽东在给黄克诚的电报中说:“对镇压反革命分子,请注意打得稳、打得准、打得狠”。所谓“打得稳”,就是要讲究策略,处决反革命分子要有计划,不要统统集中在一起;宣传上要抓住重大典型案例,不要主次不分,造成社会上的恐慌。所谓“打得准”,就是不要捕错杀错,对可捕可不捕的,坚决不捕,可杀可不杀的,坚决不杀。所谓“打得狠”,就是对该杀的罪大恶极的反革命分子,坚决杀,决不心慈手软。在这个正确方针的指导下,“宽大无边”的倾向迅速得到纠正,镇反运动逐步走向高潮。

虽然镇反运动是严厉进行的,但在这个过程中,毛泽东还是坚持原则性和灵活性相结合,该严的一定要严,该宽的可从宽,以减轻不必要的社会震荡。在镇反中,有些担任军政高级职务的民主人士的亲戚、朋友被捕被杀,引起强烈的不满,造成严重的社会影响。毛泽东为了缓和统一战线中的矛盾,采取了一定的灵活变通的办法。他指示公安部长罗瑞卿,对高级民主人士涉案的戚友,只搜集材料,暂不作出处理。这样就稳定了人心,尽量避免了可避免的错误,赢得了民主人士的支持。

毛泽东领导的这场镇压反革命运动说明:对于反革命分子,对于一切破坏社会主义事业,威胁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敌对分子和刑事犯罪分子,我们一定要严厉镇压和惩罚,无产阶级专政这把刀子丢不得。同时,镇压的范围,宽严的标准,打击的轻重,都要根据法律和人民的意愿等灵活把握。再者,斗争要讲究策略,要争取以较少的社会震荡为代价,换取最大的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