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真要较真问我黑火药和硝化甘油有什么具体区别我还真回答不上来,在我印象里,如果把黑火药比作手雷的话,那硝化甘油就是导弹,尤其硝化甘油还极不稳定受到丁点外界干扰就容易自爆。
我很不客气的一把抓起一个药瓶子转身向外走,我的意思很简单,硝化甘油太危险绝不能用,我心说随便丢了一副药剂,这硝化甘油就配不出来了。
巴图急了,挡在我的面前,“建军,你要干什么?”
我压了压火气,控制语气说道,“老巴,咱们还是用黑火药妥当些,虽然这几天白忙活了但咱们耗得起,你辛苦些再去弄些制作黑火药的材料回来,我保准保质保量的跟你一起把炸弹制作好。”
其实我这话说的很诚恳,话里话外的意思只要你巴图不去“玩火”,别的都好说。
可巴图就在硝化甘油上死咬着不放,尤其他还强调道,“建军,你就信我这次吧,硝化甘油对我来说一点脾气都没有,当年我都用它在枪林弹雨中炸过坦克呢。”
我不知道巴图是无意的说漏了嘴还是有意漏点话分散我的注意力,反正我听他这话是不由得一愣,而巴图则抓紧机会一把将药瓶夺了回去。
尤其他招呼也不打的又急忙一股脑抱着这些制作硝化甘油材料的瓶瓶罐罐逃出了临时仓库。
等我缓过神来后哪还看到巴图的影子,我无奈的叹一口气,知道巴图是打算把这些材料背着我们藏起来了。
我心说既然在硝化甘油上劝不动巴图,索性这事我也不过问了,吃晚饭时,我话题一转又问起接下来的行动。
巴图现在明显跟我有些“生疏”,看样他是怕我又打硝化甘油的注意,他离得我老远接话道,“咱们准备好,等一会死神笑声传来后,咱们就用最快的速度往第六块令牌所在地赶,这次务必将消灭鬼面龙的最后资料拿下。”
我和古力都点头应着,其实在没得到第五块令牌前,我还真对令牌的重要性所有怀疑,但现在我却是信心十足,尤其打心里我还真有些佩服起这能培育出鬼面龙的西洋传教士来,我相信他既然能有邪才造妖,那一定也为灭妖留了后手,这后手就是那六枚金制令牌。
死神笑声是个标志,它一出现海底城的气温就会突变,这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们三人一直没搞明白,但随着这一阵的暂居,我也没发现笑声会对我们造成别的伤害,也就对笑声见怪不怪了。
而且为了能顺利得到第六块令牌,我们的前期准备做得可谓充分,尤其怕再次出现鬼面龙咬令牌的情况发生,我们还特意准备了自行研制的简易千斤顶,我心说这回要是还有哪个傻龙不识时务,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拿千斤顶把它嘴巴给撬裂。
我们三在黑色地带旁等待着,当笑声出现那一刻时,我们跟百米运动员听到枪声似的,争先捏鼻子往黑气中钻了进去。
这也多亏古力拿鱼鳔做了三个简易水肺,我们靠着它轻松冲过了黑色地带。
随后我们马不停蹄,拿出急行军的架势向藏有第六块令牌的三层小楼冲去。
本来我还有些紧张,怕遇到一些我们没预见到的危险,可越接近目的地,我这心中紧张就越少反而疑惑大增。
尤其在那三层楼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时,我发现周围竟然没了冬眠的鬼面龙,甚至地上连一个蜥蜴类的脚印都没有。
我不认为这是好现象,甚至我都觉得这种安静下掩盖的却是更大的危险。
我们三默契的一同止了脚步,聚在一起商量。
这时我们三的意见很不统一,古力说这里邪门,建议我们先退回去慢慢来,而巴图却主张接着走,他说我们好不容易来到这,总不能被一个空城计给吓回去。
最后他俩一同看我,那意思他俩一比一平局,决定权落在我手上。
打心里我是向古力这边靠的,毕竟退保平安,可最终我却赞同了巴图的意见,我心说既然过来捉妖,不入虎穴焉得虎崽子。
随后我们的前进速度也变慢了许多,个个都低伏着身子,警惕着四周,拿出步步为营的架势出来。
尤其到三层楼门外后我们更是各找掩体埋伏好,巴图拿着他那钩镰枪,慢慢的用枪头把门顶开。
我和古力这时眼睛盯的溜圆,在门开出一条缝隙的刹那,我们就紧张的开始向门里细瞧。
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是意料中的事,反正我瞧了半天也没看到丁点鬼面龙的影子。
巴图把自己卒服上的护心镜解了下来,一甩下丢尽楼里。
这铜片子摔在地上噼里啪啦响了一阵子,可最终还是没引出什么怪物。
巴图稍放下心下命令道,“走,咱们进去,别管别的,先找令牌。”
我们依次进去,并对一层展开了抄家式的搜查,我现在也不管什么古董不古董,心说反正怎么省事安全就怎么来,尤其面对封闭的木头柜子,我也不开柜门,直接几枪戳下去弄散架子,我可怕这里藏着什么妖东西。
就这样,一层二层都被搜索完了,可我们还是一无所获。
巴图提醒我们小心,之后我们又向三层走去。
这次倒是省事,我们刚走上楼梯就发现,第六块令牌就在一处很明显的地板上摆着,而且更诡异的是,这第三层楼上一个摆设都没有,楼顶还是露天的。
我不知道他俩怎么想,但我却自己吓自己的乱想一通,甚至我的鼻息都不自觉的加重许多。
巴图拍了拍我的手背,那意思建军你要稳住,随后他又交待道,“你们在这等我,我去拿令牌。”
其实我也明白拿令牌的人危险很大,我也想过自己要不要积极一把,充当一回先锋,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理智的看,谁身手最好谁就去。
巴图当然就是最佳人选,而且他一脸严肃,倒提着钩镰枪,拿枪杆一边走一边狠力的敲着前方地板,他这么做是怕有机关陷阱。
可直到他站在令牌前,陷阱之类的东西也没出现,巴图周围又看了看,吸了两口气,之后就很快速的一把抓住令牌逃了回来。
我和古力都低声喝了一句彩,而且我心里也落下一口气,心说这次老天开眼,我们难得轻松了一回。
随后我们扭头往楼下走。
可我们刚走上没两步,巴图就跟过电似的一激灵,他脸色苍白的抬头望着楼顶,就连我问巴图怎么了他都不回话。
我知道巴图准时发现了什么异常,我对古力使个眼色,我俩各自握好武器准备应付突变。
巴图接下来的举动却大出我意料,他急忙掏出令牌看起来,尤其他一边看还一边嘀咕,就跟背书一般。
过了半分钟的时间,巴图拿出一副不舍的样子把目光从令牌上移开,随后他把令牌往三层一撇就叫我们赶紧下楼。
我们急三火四的跑出来小楼,巴图又带我们沿着墙壁贴身站好,这时我脑袋蒙圈蒙大发了,心说这是干什么?捉迷藏?
不久远处传来一声洪亮的刺耳吼声,这吼声也真邪门,我听得血气不住上涌。
不过我也有些明白了巴图的意图,有妖来了。
我稍微探出个脑袋向声源处看,可就只看这一眼,我差点吓得跪在地上。
天空中出现了两个鬼面,一大一小,大的比人脑袋还要大上几圈,小的就跟小孩玩的皮球大小差不多。
本来我还纳闷,心说现在这温度怎么还有鬼面龙在天上飞?尤其这还是两头,跟个情侣般的腻歪在一起。
等这两个鬼面显露身形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判断有多错误,这分明就是一个双头龙,那两个头都长在一个脖子上,而且这龙的体积也真大,一般的鬼脸龙两个捏一块都不比它壮。
砰的一声巨响,这双头妖龙落在了楼顶上,它先是盯着令牌看了一阵,随后又刺耳的吼起来,看架势它发现了这令牌被动过,正不满的咆哮。
我们三都被这叫声刺激的够呛,就拿我自己来说,鼻涕眼泪甚至鼻血都哗哗的流了出来,甚至我还觉得自己脑袋里进了个苍蝇,嗡嗡的好不难受。
可我们都没敢乱喊乱叫,默默地承受着各自身体上的痛苦,尤其为了能给自己解压,我还用手指使劲的戳着墙壁。
终于妖龙发泄完心中的不满,一低身子趴在地上睡起觉来。
我一摸脸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压着气息深吸两口气扭头看着巴图。
“咱们逃不逃?”我悄声问道。
巴图摇头,“别动,咱们跑不过这畜生,还是等等再说。”
随后他又话题一转说道,“依我看这第六块令牌有这妖王看守,咱们是得不到了,不过幸好刚才我看了一眼,对上面的内容还能记住七七八八。”
我急忙问巴图这令牌上写什么了,其实倒不是我好奇八卦,我心说巴图刚才可都是死记硬背下来的,隔得时间越久他忘记的可能性就越大,趁现在险里偷闲,我和古力也支个耳朵听一听,毕竟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等找机会逃出去再一碰,这令牌内容就真丢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