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巴图都没把这几只蛤蟆先锋当回事,巴图随意挥了几下砍刀,把奔他而去的蛤蟆就地正法,而我则快速的戳起铁锥,把冲我袭来的蛤蟆来个透心凉。
也不知道这几只蛤蟆的死对它同类产生了什么刺激,其他蛤蟆都呱呱叫起来,甚至还把包围圈紧缩一些。
冷不丁听这么多蛤蟆的叫声让我脑袋生疼,或许是潜意识在作怪,我举得周围这股腥气变得异常浓重。
看着蛤蟆大军蠢蠢欲动的架势,我悄声问巴图道,“老巴,你那木盒子里装着什么宝贝也别卖关子了,快点拿出来,不然这些蛤蟆都拿舌头舔一口,咱们就算不被舔死也会被恶心死的。”
巴图没接话,反倒拿出实际行动,对着木盒子一刀砍了下去。
他这刀不论从力度还是角度来看都拿捏的很好,不偏不正的把木盒盖砍为两截,随后他一脚将盒盖踢飞,露出盒里的庐山真面目。
我本以为这盒里能装着什么怪物呢,没想到是密密麻麻的一个蛇团,尤其初看之下我就认出一只小蛇来,半年前就是它追着我家利牙满院子虐。
我也明白了巴图的意思,甚至打心里暗赞,心说蛇本来就吃青蛙,而且这一盒子蛇明显是蛇中的精英,虽说数量上跟蛤蟆大军差太多,但绝对能以一敌十。
巴图不耽误,一拎箱子再一扣,把这些还在沉睡中的凶蛇都倒了出来。
蛤蟆大军中出现了骚动,我发现逃兵的说法不仅仅在人类社会中出现,动物界也存在,就说眼前的蛤蟆大军,在一只逃兵的带动下,几个眨眼的功夫数量上就少了一半下去。
我看的信心大增,甚至还忍不住咧嘴乐一下。
巴图又吹起口哨来,还吹得很急促,而这些凶蛇立刻就跟磕了药似的兴奋着,还四下散去跟蛤蟆大军交起手来。
这些凶蛇都带着剧毒,它们也不吃这些蛤蟆,光用嘴咬,一嘴咬下去射点毒出来,一只蛤蟆就即刻毙命。
没逃的蛤蟆胆子都大,别看对上天敌,但都拿出视死如归的架势,还对凶蛇拼命的蹭起身子,让背上的黄水都粘在蛇身上。
或许它们的黄水毒性不小,只可惜这些凶蛇都是被巴图这个毒学专家养出来的,对毒性有异常强大的抵抗力。
尤其黄水不仅没伤到凶蛇半分,还让它们变得异常暴躁。
等到了后期,凶蛇毒囊里的毒都被用光,它们就选择用咬的方式继续跟蛤蟆搏斗,很多蛤蟆都惨死在凶蛇的小獠牙下,没死透还躺在地上无助的蹬腿。
这期间我和巴图几乎都在看戏,当然也有漏网之“鱼”对我俩发起攻击,但这点攻击算不上什么,被我俩轻易打发了。
巴图身手好,丁点伤都没受。我相对运气差一些,被一只蛤蟆用黄水沁了下手背。
没多久我这手背就红肿一片,还时时伴着疼痒。
我也没留心,毕竟跟眼前的战场相比,这都是小伤。
这场看似凶险的战斗最终以我们全胜而结束,剩下的蛤蟆逃的逃跑的跑,溃不成军。
我对结果很满意,尤其望着正追着蛤蟆逃兵的凶蛇还建议般的跟巴图说,“老巴,该把你这些手下召回来了吧?”
巴图摇摇头,还特意看着已经无盖的木盒回我道,“建军,让我的蛇宝宝去吧,不然召集回来今后也会被我卖掉,还不去在这荒地中自由自在快活。”
我可不认为巴图能这好心,往深一琢磨就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一来别看蛤蟆大军战败,但这荒地中隐藏的蛤蟆还有很多,他故意放蛇也是想把妖蛤蟆斩草除根,二来我们装蛤蟆的家伙事也坏掉了,总不能说我俩一边追着金蟾一边还捧着这烂木盒子,这样很容易被蛇宝宝误伤。
倒不能说我不赞同巴图的观点,只是打心里我又产生了两点疑问。
我先问道,“老巴,你放任这些凶蛇,会不会‘养虎为患’呢,日后这里没了蛤蟆,却多了蛇灾出来?”
巴图嘿嘿笑着回答,“建军,你放心吧,这些小蛇凶是凶了些,但在我小手段的运作下都没了性别,它们最多活个三五年。”
我赞同的点头接着又问,“这里的蛤蟆是没了,可不久后会不会爆发蝗灾?”
巴图一耸肩,做了个无奈的手势回答,“蝗灾就蝗灾呗,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总不能说为了蝗灾却放任金蟾它们不管吧,而且建军,蝗虫这东西炸了吃很香的。”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心说现在的场景也就巴图这艺高人胆大的家伙,才有空想起吃的来,尤其谈论的竟还是怎么吃虫子。
我没跟巴图在这耽误多久,稍微整顿后就一同继续追起来。
这次我们一路顺风再也没遇到拦截,一直追到了一个山洞前。
这山洞不大但也不小,我和巴图并排进去还能有些余空,只看望着这里杂草横生、阴冷诡异的架势,我犹豫的止步。
我对巴图说,“老巴,这山洞看着很邪门,你还说金蟾逃到这里,会不会这山洞就是传说中的金蟾墓呢?”
巴图也在打量着山洞外貌,摇头否定我,“建军,要说这里是个埋骨的场合还勉强凑合,但说它是金蟾墓,那你就太小瞧金蟾墓啦。”
我一合计也是这个理,心说毕竟金蟾墓在盗墓贼眼里也是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大墓,这么一度神秘的墓可不会建的这么显眼。
虽说明知这山洞很“普通”了,但我还是有些顾虑,我拿出犹豫样又问巴图,“老巴,金蟾就躲在这里,可它控制咱俩身子的功能实在可怕,咱们要继续往里走,你能有办法防它这手么?”
巴图嘿嘿笑着说早有准备,又一撩上衣,露出他的裤带来。
以前巴图的裤带中总会装着各种意想不到的东西,这次我围着他转了一圈发现在他后背裤带某处区域上,别着三支药剂瓶。
这药剂瓶很迷你,一看就是特质的,别在裤带上既不占地方又显得隐蔽异常,尤其在我仔细观察下发现,三个瓶子中有两瓶装的是液体,还有一瓶装的粉末。
我指着这三个药瓶求解释,但巴图没太细说,直把两只液体药瓶拿出来还分我一支,说一嘴道,“这里装的药有兴奋剂的功能,咱们喝下药再进洞,这样就能对抗住金蟾的意念控制啦。”
我听得半懂不懂,心说兴奋剂与金蟾意念控制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么?
但我还是乖乖打碎一个药瓶,把药剂喝了个精光。
也别说,喝完没多久,我整个人就“暴躁”了许多,走路也好感知也罢,总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我俩趁着药剂发挥作用时,一前一后进了洞。
也说巴图想的周到,甚至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在这几天也没少忙活,他又从背包里拿出两个头戴式电筒来,我俩一人一个戴在头上。
给我感觉,这山洞绝对是个天然货,走了一段距离后我压根就找不到丁点人为开凿的痕迹,洞壁都是坑坑洼洼的。
天然山洞要比开凿过的难走,但我不仅没泄气反倒乐观起来,心说至少在这山洞里我俩不用考虑机关陷阱的威胁。
可巴图倒没我这么乐观,他越走眉头皱的越紧,尤其还把刀护在胸前,大有应付随时会出现突变的架势。
我挺纳闷,趁空问,“老巴,你紧张个什么劲,你都说咱们吃药后就不怕金蛤蟆的意念控制了,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它除了意念厉害难不成还会法术么?”
巴图摇头说他担心的不是这个,随后又吼着叫我等等。
我没料到他会来这手,吓得一激灵,等我发现他这么大张旗鼓的叫唤后只是在我脚前一处凹坑中捡起一根羽毛时,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巴图也没继续走下去的兴趣,反倒招呼我就地休息。他蹲下身反复把玩这根羽毛,而我也凑空看了几眼。
依我看这羽毛没什么特别之处,既不鲜艳也不显眼。
可巴图沉默一会后却很正式的把羽毛递给我,问道,“建军,你能看出这是从什么动物身上掉下来的么?”
我猜测道,“鸡?”
巴图摇头否定我。
我接着又猜了鸭与大鹅。
巴图仍是摇着头。
我失去了兴趣,把羽毛还给巴图,反问他,“老巴,你让我猜个什么劲呢?你知道我对动物这方面的认识不多。”
但巴图还不死心,又把羽毛推给我说,“这样吧建军,我跟你打赌,你要是能猜出这羽毛是什么动物的,我输给你五十块,你要是猜不出来,你就给我一百,而且你猜的次数没有限制,怎么样?”
不能说我贪赌,我就是觉得这种赌法自己输不了,尤其我也不认为这羽毛出现在如此平庸的山洞里竟会是个奇葩。
我心说自己绞尽脑汁把能想到的动物都说出来,不信赢不到这五十块钱。
我开始说上了,甚至在超水平发挥下,我都记起了好几种稀有鸟类,可巴图的摇头一直持续着。
最后我泄了气,摆手说,“老巴,我服了这羽毛了,这样吧,我口头跟你打个欠条,欠你一百块钱,你告诉我这羽毛到底是什么动物的,我也输的心服口服。”
巴图嘿嘿笑了,回答我,“建军,我也给你打个五十块的欠条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羽毛是什么动物身上掉下来的,而且要是我所料没错的话,这动物还是目前词典里没收录的新生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