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望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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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如兰若松 其香自远

捧着朋友邮寄来的厂报(即《兰炼报》),久藏心底的一种温馨即刻膨胀起来。顿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那感觉是耳鬓厮磨的亲昵,是雪中送炭的热情!其实,每年文友畅聚,每年应诺写稿,之所以未践言,不是不想写,而是不敢写。这情形,活像初恋:心里头热火火地念着想着,就硬是不肯从嘴里轻易说出来。

我与厂报的交往肇始于1985年,相识似乎更早一些。那时,一个20岁刚出头的毛小子,斗胆给厂报寄了份稿件,不料,经总编亲自审阅后得以见报。又过了些日子,厂报在全厂征联,记得上联是“雪舞塔林喜看炼厂处处春潮奔涌”。当时,学校毕业后,我正在校长办公室任秘书工作,偶见这征联的消息,十分激动,就连夜搞了五个楹联,最终自选了一个较为理想的,第二天一上班就寄了出去。此时,心情既有十月怀胎临产时的喜悦,又有产后孩子是否健康的焦虑!在这种忐忑不安的情绪中度过了半个月。突然有一天,厂报的总编把电话打到校长那儿找我,当得知我的应征对联与时任兰炼总厂党办秘书赵进同志的应联并列一等奖时,那种激动和欣喜,的确无以言表!从此,我便步入了真正意义上“以文会友”的殷实人生。各种文学笔会不断,各色文学笔友常见。

尤其使我感动的是,虽然当时石油学校党务归兰炼代管,可厂报始终把我视为兰炼的一员。像吕宏声、许金坤、任乃癸、唐建国、常占国、黄晋甫、赵明泉、李仲清等年长的文友先贤们,常常给我以无私的帮助和关怀。特别一提的是,吕宏声老师把我叫到北京住下来写报告文学的那些日子里,真是受益受用!还有兰炼总厂党委书记戴年喜、兰炼总厂厂长李文成和时任兰化公司宣传部长陈实等领导,每见了我发表的拙作,都能给予热情的鼓励。这些话语如今亿及也令人眼眶挂泪!在兰炼,白杨文学社的活动,每次都通知我,我满怀感恩,每次都去。厂报的周荣明、李志贤等编辑们,不辞劳苦、不吝笔墨常给我以文字上的点拨。更难忘的是赵明泉、李仲清、魏立平、吴家旭、姚慧兰、林晓军等,我们这些年相约、志相同的文友们聚在一起讨论稿件的热烈场面,有好几次,室外大雨瓢泼,室内谈论热闹,直到我们出门个个成了“落汤鸡”,才知道雨下得猛烈。又几次,因停电打断我们的研讨,便找来蜡烛继续,那场面既感人又真诚。一帮文学青年就这样由文友而朋友,谈作品、谈人生、谈历史、谈未来……回顾那些思考与感动,体味那些幸福与迷茫,这本身就是一种多么妙不可言的幸福啊!

后来,我有幸上调甘肃省委宣传部工作。虽然天地大了,见识广了,但我深知是厂报这块沃土栽培了我,是兰炼广大文友们的智慧濡染了我。所以,我仍与兰炼的文友密切联系着,力所能及方便之时,不论市里抑或西固,我们总离不了研讨,总离不了文学,当然也离不了厂报。谁谁发表了稿件,谁谁得了什么文学奖,我们听说后,共荣共喜!再后来,我又主动回到石油学校,这时,学校的名称已改为“石化学院”。但不论在哪里工作,性质只有一个,那就是:从事文字。而今我已人到中年,搞了20多年文字工作,尽管也有了点小收获,出了书,入了省级作协,做了教授等等,但文章起步的源头却是厂报,我获得知识的积淀和人生历练的平台是厂报。

有人说,人生的朋友有两种:一种是场面上的,一种是终生的。这种说法我没有去研究,所以不敢十分肯定,诚若是,那我与厂报的关系当属后者。每当读到炼厂里战酷暑、迎严寒,为祖国石化事业做贡献的人们,我都在想,实践中的人是有智慧的人,在泡在汗水里创造业绩的人的面前,我常觉自愧不如!我的人生也因此平添了无穷的动力,而这诸多动力的源泉正是厂报所给予的。

正写着,女儿送过一捧灿烂的花朵。说是父亲节的礼物,还未来得及插入瓶中,那馥郁的清香就向屋子里弥漫了开来。心随香至,突然想到,这厂报不正如兰若松,其香自远吗!

(原载2006年《兰炼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