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善不助恶。
扶助好人,不扶助恶人。
替天行道应是夺权的原由,而为个人私利的夺权之举都是不正义的。扶助好人夺权充满前途,对百姓有利,尽可为之;扶助恶人夺权一片黑暗,对百姓有害,绝不可做。人生不能抉择有误,如果错投了“恶主”,那么他的努力都是不值得的。明珠不可暗投,扶助“明主”方可建功立业,名垂青史。
追随奸佞的冯铨
冯铨,顺天涿州人,明朝万历年间考中进士,担任检讨之职,掌管国史的编修。
魏忠贤掌权时,冯铨权衡利害,他对家人说:
“我苦读诗书,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岂能一夜尽弃呢?魏忠贤虽然奸恶,但他可保我平安通达,人生所求不过如此啊!”
冯铨的家人说:
“你是读书人出身,为人不能过于奸诈,你和魏忠贤不是同路人,投效他只会令人不齿,这就是你的聪明吗?大不了辞官回乡,你也不要帮扶恶人。”
冯铨笑道:
“你们太短视了,我不是帮扶恶人,而是利用恶人。其实善恶都是骗人的,又何须较真呢?”
冯铨于是阿谀依附魏忠贤,对其百依百顺,极尽恭维,一旦魏忠贤有所示意,他便心领神会,卖力地充当他的爪牙。
冯铨多有“立功”表现,魏忠贤便累升他的官职,升到文渊阁大学士,兼任户部尚书,加封少保兼太子太保。冯铨得意非凡,不时宴请同僚好友,大肆庆贺。
一次,在宴席之上,冯铨先是吹捧了魏忠贤一通,后又大表决心,宣誓对魏忠贤效忠。人们见其这样,都暗耻笑他。
宴罢,冯铨的一位好友留下未走,他对冯铨低声道:
“你这样宣扬忠于魏忠贤,万一有一天他事败了,你该如何脱身呢?”
冯铨一愣,随口道:
“魏公公权倾天下,焉能事败?你这样说是何用意呢?”
好友轻声道:
“魏忠贤欺上瞒下,为恶不浅,他的事败我看是不可避免。只有愚人才会认为他可以横行一世,难道你也这么愚蠢吗?”
冯铨摇头不信,好友再道:
“你满腹经纶,不该弃善从恶,眼下你虽得到了一点好处,但是日后要加倍偿还的。何况魏忠贤豺狼本性,随时都会变脸,你跟着他实在不智啊!”
冯铨仍是不听劝告。
一次,因为一次小小的失误,魏忠贤便对冯铨勃然大怒,免去了他的官职。冯铨为了复官,在魏忠贤的生日这天,给他献上自己写的“百韵诗”,作为寿礼,极尽吹捧他。
他的家人为他感到羞耻,怪他说:
“魏忠贤从未把你放在眼里,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而你却仍把他视为恩人,厚颜赞颂他。你不讲人格和自尊,自甘堕落,这是读书人应该做的吗?”
冯铨大骂家人无礼,内心并无半点不安,他对别人说:
“善恶之名误人误事,人生在世,重在实惠,其他的都是假的。”
崇祯即位后,把魏忠贤处死,得到了冯铨写给他祝寿的“百韵诗”。崇祯大怒,处以冯铨杖刑,把他流放到外地。
顺治元年(公元1644年),睿亲王多尔衮平定京师,写信召见冯铨。冯铨大喜过望,马上便要动身。冯铨的家人劝阻说:
“你是读书人,又是大明之臣,不该轻率降清,招来骂名。眼下是关键时刻,你要慎重抉择啊!”
冯铨似是早有打算,他高声道:
“我只在意自己的前程,朝廷之事与我何干?别人不管如何看我,我还是要走自己的路。”
冯铨的好友也劝他不可赴京,好友当面告诫道:
“你只在意自己的富贵,而不顾人间的善恶,这是取祸之道。你被富贵迷住了双眼,该及时醒悟了!”
冯铨一意孤行,随后坚持进京。多尔衮赏给他银两,命他以原大学士的头衔到内院协助处理政务。
不久,便有御史吴达揭发冯铨向降清将领索要了万两白银之事,吴达上书说:
“冯铨无心政事,只为求取私利,时下天下未平,他便大开狮子之口,足见此人实属贪财好利之徒。”
给事中许作梅等人,也连续上书揭发冯铨收受贿赂,他们呼吁说:
“冯铨在前朝追随奸佞魏忠贤,此人不善久矣,决不可用。本朝要建立新政,招抚人心,用冯铨便难以服众。”
众臣声讨冯铨,冯铨惶惶不可终日,他向多尔衮哭诉央求,磕头见血。
多尔衮凭借权势,把冯铨保了下来。冯铨从此心虚难安,至死都为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