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任文锦急着要上去,蒲珠平身躺下了,任文锦来了个大跨马进去了,反而两人只有哼哼,没有说话的机会了,高潮过后,烟消云散。不一会儿,两个人都打起呼噜来。
天亮了,蒲珠早早起来,梳洗毕,先给任文锦打上双荷包鸡蛋,调上白糖,给还睡在被窝里的任文锦端了去,任文锦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爬在被窝里吃了荷包蛋,这才翻身坐起穿衣,下地梳洗。
蒲珠问任文锦:“你睡得好死啊,天亮了,我醒来时,你还搂着我,我从你的怀里挣出来,你都不知道。”
任文锦笑笑说这些天没睡好,昨晚睡得好香。”
蒲珠问:“你还吃什么不吃了?”
任文锦说:“我再不吃什么了,我慢慢转着回四合院。青河年前带信儿,说要在初二日来,我去见见他。”说着,他穿好衣服,拿上文明棍走出房门,走到院内。蒲珠问如果朱夫人还在咋办?”
任文锦说:“她肯定在,我就耐着性忍受点她言语上的欺负罢了,她又能把我怎么样?”走到街上,行人不多,鞭炮声到处响着,任文锦拄着文明棍,径直向官井巷走去。
且说朱夫人睡了一夜,如睡在针毡上,翻过来掉过去地就是合不上眼,她开始恨任文锦了,她觉得任文锦不像以前了,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她更恨郭冬梅,她认为郭冬梅扰了她的好事。一早起来,闫妈给她打好洗脸水,又端去了早点,她洗了脸,吃了早点,她就开始串房子,心想任文锦也许是在哪个房间睡着呢,不愿意出来见她,她挨着串了一遍不行,又串了第二遍。在她正串第三遍时,任文锦在敲院门’她去开了门,看见是任文锦,大声斥责道:“你去了什么地方,夜不归宿,把我一个人留在房里。”
任文锦听了,气得哭笑不得,由闫妈把她拉到屋里,任文锦随后也进了屋。罗金秀来劝说了几句,说要去娘家看爹,任文锦说:“你们去吧。”
朱夫人更是大声说着,看见郭冬梅吊着脸儿进来了,一屁股坐在炕沿边上,离她不到三尺远时,她才像个哑狗一样,不叫喊了。十点钟,冬梅要去上班了,临出门口,咳嗽了两声儿,朱夫人身上像起了鸡皮疙瘩一样。一会儿后,朱夫人下炕探了个头儿,再没见着郭冬梅,才又回进屋里声讨起任文锦来。
朱夫人问任文锦道:“你是不是找下相好的了,你给我说,说了我就离开你的。
任文锦生气地说你怎么一点也不顾羞?”
朱夫人不等任文锦说完,就说:“我顾什么羞,我是来跟你的,如果顾羞就跟不上你了。”‘
任文锦气急了,说你就不顾‘,我也不能娶你。”这句话刚落音,就听院内来了一大帮子人。任文锦开门一看,青河、索丽红两口儿抱着娃,肖雨顺、任桂芝两口儿,还有朱子兴、方琴两口儿领着娃。任文锦高兴了起来,她儿子、媳妇来了,看她还有什么闹的。只见朱夫人的孙子冲进门来说奶奶,你怎么不同去了。”说着扑进她的怀里。
大家都问了好坐定后,闫妈上了茶,端上了苹果,又上了各类吃食,任文锦给自己的孙子、朱夫人的孙子给了压岁钱,又招呼着吃各类食品。
任文锦问闫妈青海在不在?”
闫妈说他出去拜年去了。
索丽红一看大哥、大嫂、四哥、四嫂都不在,知道光剩下公爹,就倒起水,让起吃食来,大家吃了点、喝了点,肖雨顺说我们去乡里看望桂芝的爹妈。”
朱子兴说:“我去看看舅舅,还有方琴的父母。”朱子兴说:“妈,你和我们同去。”
朱夫人看出来任文锦绝对不会娶她了,她的一番苦心彻底破灭了,就换一副模样儿,笑着对任文锦说铃铃他爷爷,我来好几天日子了,真把你麻烦了,儿子媳妇来接我,我就回去吧,以后你去了玉门,也来我们家坐坐。”任文锦苦笑着点了下头。
任文锦问青河你们是怎么来的?”
青河说:“雨顺开的车,拉我们来的。”
又问雨顺你们现在咋走?”
肖雨顺说:“我开车先把朱妈他们送到舅舅家,然后再到桂芝家。”
任文锦听了说:“这也好。”说着,他们就起身了。
朱夫人照了下镜子,把自己的衣服包到了一个包袱里提着,也随着出了门,任文锦长出了一口气,任青河、索丽红、任文锦把他们送出四合院,坐上汽车走了。
索丽红把东西放在南房里出来,就进了任文锦的屋里,见任文锦和青河在说朱夫人。青河说:“昨天,南祥代上去了个信,说朱姨在我们家有病了,叫朱子兴赶快从玉门下来照看,今日我们三家就一起来了。”
正说着话,冬梅回来了,进屋先看朱夫人走了没有,一看朱夫人没了影儿,转身对任文锦说一块臭石头总算滚出去了。”
任文锦笑笑说再不要提她了。”
郭冬梅点了下头,转身把丽红的铃铃抱在了怀里亲了下。又把索丽红拉到了自己的睡房屋里,对索丽红说我们给爹找了个伴儿,你猜我们找下的谁。”
索丽红听了,停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嫂子的眼光厉害着呢,肯定会使我们大家都满意呢,我和青河还念叨过几次,如果把蒲珠给爹做个伴,将会全家太平,其乐融融。
郭冬梅听着笑了,说:“我们的眼光都差不多,你说对了,就是蒲珠,一会儿蒲珠还来,你是任家屋里最小的媳妇,你第一个喊姨,我们也跟着叫起来算了。”
索丽红说:“看来我们看准的都是一个人,一会儿蒲珠来,我就喊姨了。”冬梅点点头,后又把朱夫人来的情况渲染了一通。
索丽红听了说这朱姨也有点太那个了,妈不在的时间不长,她就常去我们家,嘴里没个咸淡地说:你公爹再找不找老伴,如果找的话,我怎么样,先前说我不当意,后面说多了,我就没好气地还了她几句‘天狗要吃月亮,也得看个时辰’,我们住在玉门,我公爹住在酒泉,一年才回去几趟儿,不说没说话的机会,就是有了机会,我们当儿媳妇的,也不能直接在公爹面上说啊?从那以后,在我跟前不说了,又在我啜妈跟前说,我啜妈比我直接,她对朱夫人说:你我都是寡妇人家,少在我面子上说这种不害臊的话,你看着我们家安稳了是不是。从那以后她不来我们家了。”
冬梅笑道说得好,对那种人,面皮不能太善。”
这时,闫妈敲门说饭好了。”两人就出屋来,还没有走上两步,蒲珠进院子来了,索丽红就笑着迎上去说姨你过来了。”
蒲珠有点愕然,冬梅也笑着说:“从今日起,我们开始喊你姨了。”
蒲珠笑笑说:“看来你们是商量过的。”又问索丽红说:“什么时候到的,小女儿没领?”
索丽红说:“也到一个多小时了,小女儿我本想领的,我啜妈说不要领了,怕路上着凉,光领个铃铃来了。”
三人都进了任文锦的屋,索丽红还扬着声说了一句:“姨来了。”
显然是说给青河听的,青河忙立起身问了一声姨,你年过得好。”
蒲珠笑笑说大家过得好。”又说青河胖了。”又把铃铃抱在了怀里。
索丽红说铃铃喊奶奶。”
铃铃喊了一声奶奶,蒲珠激动地亲了几口铃铃。
闫妈上了饭,大家坐下吃饭,青海也回来了,饭刚吃罢,就来了伙拜年的人……吃晚饭时,曹洁莲拿来十张戏票,又送来初三日的电影票,电影是《白毛女》,曹洁莲说戏票、电影票都是龙部长给的,请任委员一家去看戏、看电影。其中有两张是给大老爷和蒲经理的。”说完,曹洁莲有点害羞地伸了伸舌头。
郭冬梅笑着掐指算了算人,说道:“正好、正好。”晚饭后,任文锦、蒲珠、青海、冬梅、青河、索丽红、曹洁莲、闫妈及三个孩子都去看戏了。
戏演的是秦腔《文姬归汉》,龙江在戏园门口等着任文锦的到来,寒暄了几句,就进了戏园子。找到位置坐下后,龙江问任文锦和蒲珠说:“你们什么时间去领结婚证啊?”
蒲珠笑着低下了头,任文锦说:“还领什么结婚证?”
龙江说你连领结婚证都不知道?“任文锦说我不清楚。”
龙江说:“不像以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是国家统一颁发结婚证,你不用发愁,我已给郭冬梅作了交代,她会给你俩办好的。”
青河、索丽红住了三天,要搭车回玉门去,临走前,任文锦对青河、索丽红说:“二十二日了再回酒泉一趟,我和你蒲姨举行婚礼,让你们儿女都参加一下。
索丽红说:“爹,要举行婚礼,就应该大张旗鼓、红红火火,我们当儿做媳妇的,保证夹道欢迎。”
青河、索丽红走后,任文锦把青川、青海、罗金秀、郭冬梅叫到跟前说:“这些天我想和蒲珠一起串串亲戚朋友家,借着过年,看看人家,说说话。”
青川笑道爹,我也想着你这样散散心多好。”
冬梅接上说:“爹,你走谁家,据量着拿什么礼行了,你给我言语,我就按时给你准备。”
任文锦说:“我先去金秀爹家、你爹家、高占星父母家、成基父母家、伊朝宝家、张兴贵家,听说王应堂、郑召庭过年时放了假,我也去看看他们。后再去庄里,看我们任家的几个大辈分人,看看青梅的公公、婆婆、甄飞落等,最后去老坟茔上一趟,向你们大妈和妈嘱告一下我和蒲珠结婚的事。”
青川、青海、金秀、冬梅听了,都笑了,青海说:“爹想得太多了点,也太周全了点。”
任文锦也笑了,说人老了,看的、想的也和你们不一样了,你们尊重我的意愿吧。”青川、青海、金秀、冬梅都点了下头。
从初五开始,任文锦就和蒲珠看亲戚串门子了。远处的坐车,近处的步行,回不来时住下,路短的当天回来。直到正月十四日,才到了张明月、张玉亮的坟上,说了两个人要说的话……
然后搭了个捎脚车,回到了城里,天已经黑下来了。
吃晚饭时,郭冬梅对任文锦说:“玉门的姬银海夫妇来看你了,听说你去了亲戚家,没多待,吃了一顿饭就走了。留话说办喜事时,务必要叫一声,他们必来。”任文锦说:“我本想把几家亲朋好友叫在一声,子女们在一起坐一坐,没想到他们都要来参加一下,这到底怎么办才好?”
郭冬梅说:“放小炮也有声音,不如你就竹节齐鸣,下请帖,该请的都请,老夫老妻了,就这最后一次,打响的锣儿就让它长鸣一阵子。”说得任文锦,蒲珠一个望着一个,青川、青海、金秀笑得低下了头。
饭后,任文锦对冬梅说:“一切由你安排了,我俩也不再说什么。”
冬梅听了笑道那我就给公爹当一次大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