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多姿风情:民俗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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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采自时光之链的珍珠(3)

为什么叫燎疳?疳是一种病,患此病者肚腹鼓胀,面黄肌瘦。传说中的“疳”是吃人嘴和鼻子的,凡嘴有豁口或鼻子生疮的,便说是被“疳”咬了。大约当地历史上患此病者较多,于是就造出一个“疳娘娘”,建庙祭祀。燎疳节这天,人们拖儿带女先到疳娘娘庙“扫疳”,然后回家“扎疳娃娃”。疳娃娃用纸剪成,人们用燃着的香头给疳娃娃点上口鼻、眼睛和二十个指趾。还要在自家门前及院落各处放些蒿草,这叫散疳草,是为了承接从天上落下来的“疳”的。燎疳时,把这些蒿草要全部收起来烧掉,如果有遗漏,第二天必须补烧。

燎疳之后,人们用棍棒捶打火堆,用锨扬撒,预卜该年收成。看飞起的火花像什么,什么庄稼就丰收。平凉一带,各家要捆扎一个长火把,燃着后在院落各处燎一遍,由年轻人呐喊着跑步将火把扔到村外投放燎疳火把的地方。临睡前,把一碗清水放屋外窗台上,第二天一早视冰花纹状再卜庄稼丰歉。

这天,还有一件重要事情——谢将。社火队演过最后一场,到附近庙宇焚香叩谢,其意思是社火中扮演的各路神灵可以一一谢职了。谢将之后,本年的社火活动结束。燎疳节,男女老少和牲畜都要休息一天。俗谚道:“正月二十三,老驴老马闲一天。”

燎疳,是陇原最后一个重要的年俗节日。这堆熊熊燃烧的火,解除了一个多月的春节禁忌,燃亮了人们新的希望,也拉开了当年春耕生产的序幕。

说春与春官

在甘肃广大地区,民间流行着一种春官“报春”的说唱活动。他们走东转西,游村串户,给人们赠送《廿四节气表》,演唱内容丰富的歌谣,为广大村镇和偏僻山庄的劳动人民传播知识,活跃了文化生活,颇受群众欢迎。

“春官”的名称最早见于《周礼》第五卷《春官宗伯第三》:“惟王建国辨方正位,礼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乃立春官宗伯,使帅其属而掌邦礼,以佐王邦国。”周礼中有六官,称宗伯为春官(现在民间仍有称春官为“宗伯”的),由他来掌管皇帝的祭祀典礼活动。在其他一些史书中,我们还可以看到有关春官的记载,如《五帝纪注》中记载:“黄帝受命于雪瑞,因以名师与官,春官青云,夏官缙云,秋官白云……”古代置官,多以四时立名,所以在《左传》中,也有“春官为木正”的记载。

“春者出生万物,宗伯掌邦礼,以事神为上。”根据史书记载,古时的春官,原是属这类职责的。后来,随着历史的发展,春官的实际职责逐渐起了变化。到了唐代武则天时,就曾一度改礼部为春官。所以后世都以春官为礼部的通称。到唐宋至明清间,春官已逐步演变成“主管天文历法的官了”。(见《辞海》“春官”条)这时春官在实际上已只有职称而没有多大的权力了,可以说,他已接近于民间的所谓春官职能了。

根据上述情况看,现在流行民间的春官名称,其源流,确实是从古代王朝官方而来,以后流传到民间的。不过传到了民间后,在称呼上虽仍为“春官”,但实际内容和形式,早已完全不同了。

关于春官活动的来源,在民间,有着各种各样的传说。一种说法是远古时期,人们还不太知道按节气务农,常常种无收,劳无功。那时治天治地的“三皇”“五帝”很着急,于是,主管农业的三皇爷,骑了一头牛,到处给人们游说节气,教授种田知识,就这样流传下春官活动形式。还有一种传说是这样的:说唐朝开国六年,皇上为叫百姓们能按节气及时把田种好,就封了一种叫“春官”的人,到各地各家送“节气表”,后来他们觉着既然送表,也该顺便说些吉利话,于是又慢慢兴起了说唱歌谣。人们见春官远路辛苦送表、说唱,也就总酬谢他们一点钱、吃食等。还有一种传说,相传唐朝初年,朝里有两位忠臣,他们是弟兄。兄长叫王银春,他的官职做到了丞相,为了辅佐皇帝治理好天下,尽快改变前朝留下的农业衰败情况,于是弟弟一起倡导春官活动。传说王丞相兄弟二人领头走向民间,向各地农人们赠送来年的《农业节气表》,并把务农知识编成歌谣,唱给人们听。渐渐地,演唱春官词流传成为一种习俗。

传说毕竟是传说,但我们从这些传说中可以探究到一些春官活动的原始信息。这就是,在我国古代,人民为了庄稼丰收,民间的一些具有天文历法知识的人,或者也可能是官方赞助、组织过一些人,到广大农人中间去宣传、普及有关农业节气、务农知识等。这些尽管还只是“探”或“究”,但春官活动在历史上的确与农业生产和农村社会生活的需求有着密切的关系。在漫长的流传过程中,逐渐丰富了演唱内容并有了固定的形式。而且“春官词”这种民间的较简单、原始的“说唱艺术”,对我国后来不断发展起来的其他民间艺术形式,如快板、小曲、小调、民歌等的产生和发展,也起到了一定的影响和促进作用。

春官“说春”活动的时间,是每年冬至节前后。他们一般是两人一组(也有单独一人的),常在春节前后返回自己家园。外出唱春时,他们手里总是拿着一个黄杨木雕刻的骑着一个人的小“春牛”,牛背上骑的人传说就是远古时的那位“三皇爷”。另外,他们总是身背褡裢,里面装着用彩色纸自印的有文有图的《廿四节气表》。背褡裢的另一个作用,就是要装人们赠送给他们的“谢礼”、食物等。春官在活动期间,翻山过河,走村串户,每来到一家,先把小春牛托在手上,或放在家主的桌子上,接着就唱起欢快、动听的报春歌,并在这些歌里祝愿人们吉祥如意,幸福安康,发财致富。唱完后,就给这家赠送《廿四节气表》。

春官词的演唱,一般在开头先唱一段《五方财门》《十送》,接着就按这家的职业和身份情况演唱各种春歌。如是农户,就唱《廿四节气歌》及其他务农方面的歌;遇木匠,就唱《木匠春》等;遇铁匠,就唱《铁匠春》等等。经常说唱的传统小曲有《大财门》《新春喜》《懒人歌》《开场歌》《露水歌》《月记》《送相公》《十字文》等。有时也根据主人要求,演唱一些其他内容的歌,如《女儿春》《劝世文》等。他们除唱传统歌谣外,也常根据眼前情况,见啥唱啥。由于春官艺人嗓音嘹亮好听,歌调欢快活泼,特别是他们对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情况,能够立刻即兴编词,做到出口成章,合辙押韵,又极为生动、风趣,常惹的家主及围观人群欢笑不已,所以很受民众喜爱。

陇南西和的坦途关山庄,礼县龙林、雷坝、王坝和成县鸡山崖底下一带,是春官辈出之地,承袭至今,盛行不衰。这一古老的民俗事象已成为陇上一绝,其中以坦途关的春官影响最大。

社火中的春官

春官是春回大地的信息传送人,是春满人间的吉祥使者。春官与“春节”、“春联”、“春天”、“春色”、“春风”、“春雨”等关于春的信息是密切连在一起的。陇原大地春的信息的第一报告人就是“春官”,或叫“驿臣官”。民间流行着的这种“春使者”“报春”的活动,已经有几千年的时间的历史了。随着社会的发展,现在手托春牛专门给人们送节气表的春官已经不多了,在许多地方,春官加入了社火队的行列,并且是春节社火的灵魂。

社火演到哪里,春官就把春的信息带到那里,把欢乐和热闹带到那里,把吉祥和祝福说到那里。春官作为一种娱乐形式与社火慢慢地就融为一体了。春节离不了社火,社火离不开春官,否则,人无精神,年无味道,春无气象。

春官“说热烈,耍欢闹”。民间过年,放鞭炮图个热闹,敲锣打鼓凑个热闹,闹社火耍个欢闹。反穿皮袄,头戴毡毛,嘴上戴茬茬胡子,手拿羽毛扇的“春官”,就为你说个热闹。乡里人常说,春官是“学才”。春官的扮演者大多是本庄本社的“秀才”、“举人”,文韬武略,能言善辩,加上不凡的气度,既文质彬彬,谦逊和善,又排场大方,“官气”十足。过去,他们骑在高骡大马之上高谈阔论,两马夫左右拉开架势,威风凛凛地走在社火方队前列,体面的样子就像古代县衙中的县老太爷。每喊一句春官词,锣鼓照其韵符点拍齐鸣,惊天动地,声势浩大。

春节期间,在陇原大地流行“讨彩”习俗。就是在新年头上,人人都说吉利话,用吉利话恭维庄家邻居、恭喜亲戚朋友,希望大家一年“健康”、“发财”、“吉祥”、“如意”。这叫“讨口福”。春官就担负了“讨口福”、“讨彩”的这一民俗事物的责任人,到家家户户的门前,送去口福,送去吉祥如意。

如,“这棵树儿长的圆,上边吊的是金钱。风吹金钱落贵地,刘海撒的吉庆年。”春官在这家门前,看着一棵大树,尽情地发挥想象,说这棵树上面吊的是“金钱”。“风吹金钱落贵地”,神话中的财神刘海将“吉庆有余”的新年撒到这家来了。新年头上这么吉祥的“彩话”,谁听了都高兴。

再如,“这条大路长又长,旁边就是一面场。年年出的万石粮,祖辈儿孙状元郎。”恭维主人家的场年年能碾出“万石粮”,祖祖辈辈都出“状元郎”,精彩的即兴之作,迎来掌声欢笑一片。

春官也针砭时弊,劝善醒世。春官虽然是个“耍笑官”,可古今中外,皇亲国舅,平民百姓的事,他都要管,他都要说,他都要“品头论足”一番。

“贪污受贿罪非轻,干部廉洁要奉公。腐败现象要改变,物质利诱不动心。”

告诫广大干部,在经济利益方面,提高警惕,防微杜渐,不要贪污受贿,本本分分地作人。

“卖淫嫖娼罪非轻,沉渣泛起又害人。国格人格辱没尽,法律铁拳不留情。”

“赌博是个害人精,害了自己害别人。只有连根铲除了,人民才能享太平。”

批判旧社会“卖淫嫖娼”和“赌博”沉渣泛起的丑恶现象。劝诫人们铲除社会丑恶现象,树立新风尚,享受太平、和谐的幸福生活。

褒扬风尚的春官词,来自春官触景生情的创作激情。这些春官词,表现手法通俗、简炼,直抒胸怀。语言质朴、形象、明快、诙谐,使欣赏者一听就懂,兴趣盎然,叹服不已。

“如今世事大改变,女人搀着男人转。搂着腰亲着嘴,悄悄话儿说不完。”

“如今世事大转变,男人围着锅头转。女人家里掌大权,幸福日子乐无边。”

说妇女推倒夫权,翻身做主人,过上了欢乐自由幸福的日子。

“怀里抱的是蛋蛋娃,好像画上画的花。花枝招展惹人爱,胜过他爸和他妈。”

“这位大娘好气派,独生子女抱在怀。不娇惯不溺爱,准把子孙育成才。”

“小宝贝抱在怀,人人看了人人爱。生得俊长得乖,长大一定能成才。”

这里赞扬国家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优生优育,祝福孩子健康成长,一代胜似一代。

春官词无定例,即兴自编,内容灵活多样,语言诙谐风趣。伴着变化丰富的鼓点,营造着新年喜庆的热闹气氛。这就要求春官才思敏捷,能够“出口成章”。要有出口成章的才思,平时就要有相当的积累和锻炼,要有触景生情的创作激情和良好的语言表达能力。发现要说的对象后,要迅速到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组织好、思考好、说好。既要合辙押韵,又要切合场景,这是检验一个春官才华的关键。

春官词作为民间文学,具有人民性、口头性、集体性、变异性和传承性等特点。集体创作、集体流传,又为集体服务。在流传过程中,允许传承者对原作再创作再加工。春官词广泛运用夸张、想象、比兴和白描等手法,充分表达人们的思想感情,语言合辙押韵,简洁幽默。

陇原大地社火春官词,在乡村文化活动中发挥着重要作用。首先,它起到了传播农业知识的作用,及时提醒人们不违农时,按时序劳作。其二,传统的春官词,真实地记录了陇上社会发展的历史,对研究陇原大地社会、历史、文化、民俗均具有珍贵的文献价值。其三,春官词具有反映社会变化,赞扬优良传统和风尚,针砭时事和不良现象,参与构建和谐社会的文艺功用,除了祝福送吉祥外,说物、说景、说事、说人,借助民间社火的艺术形式淋漓尽致发挥了春官词劝世正风的说教功能。另外,春官词还有直接的娱人功能,滑稽幽默,寓教于乐,活跃了广大城乡的文化生活。

春官词是活跃在陇原大地古老的民间艺术形式,社火群中的春官,是民族民间文化的传承人,挖掘、抢救、保护春官传承人和春官词,具有重要的社会意义和文化价值。

五月端午荷包香

端午节,因为五月“日在天中”,所以也叫“天中节”,又因五月的地支是“午”字,而五日的地支也是“午“字,所以又叫“重午节”,端午节。端是开始的意思,五和午两字在古代音、义相同,简称“端午”、“端午节”。古人把单数叫“阳”数,所以又把五月五日叫“端阳节”、日节、五月节、艾节、端五、重午、午日、夏节。虽然名称不同,但各地人民过节的习俗是大体相同的。端午节是我国已有两千多年历史的传统节日,每到这一天,家家户户都悬钟馗像,挂艾叶、菖蒲,赛龙舟,吃粽子,饮雄黄酒,游百病,佩香囊,备牲醴。

端午节是一个“民间味”很浓的节日,有时也被染上一定的政治色彩,在抗日战争时期,端午节曾被定为“诗人节”。端午节不但汉族过,还在白族、苗族、哈尼族、纳西族、蒙古族、布依族等少数民族中流行,并被传入朝鲜、日本、越南、马来西亚等国家。

端午节的起源有多种说法。一个说法是纪念历史上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屈原,名平,是战国时代的楚国人,生于楚威王五年夏历正月初七,或谓生于楚宣王二十七年,卒于楚襄王九年。屈原因为奸臣所陷害被朝廷放逐,五月五日投汨罗江而死。还有说法是纪念伍子胥的,端午节是伍子胥的忌辰。伍子胥名员,楚国人,父兄均为楚王所杀。后来,子胥逃到吴国,助吴伐楚,五战而入楚都郢城。当时楚平王已死,子胥掘墓鞭尸三百,以报杀父兄之仇。吴王阖庐死后,其子夫差继位,大败越国,越王勾践请和,夫差许之。子胥建议应彻底消灭越国,夫差不听。吴国太宰受越国贿赂,谗言陷害子胥,夫差信之,赐子胥宝剑自裁。子胥本为忠良,视死如归,自刎而死。夫差闻言大怒,令将子胥尸体装在皮革里于五月五日投入大江,因此相传端午节亦为纪念伍子胥之日。也有端午节是为纪念东汉孝女曹娥救父投江而死的说法。曹娥是东汉上虞人,父为巫祝,汉安二年五月五日溺于江中,数日不见尸体。当时孝女曹娥年仅十四岁,昼夜沿江号哭。过了十七天,也投身江中,五日后抱出父尸,就此传为神话。至元嘉元年,县长度尚为之立碑,让他的弟子邯郸淳作诔辞颂扬。后人为纪念曹娥的孝节,在曹娥投江之处兴建曹娥庙,她所居住的村镇改名为曹娥镇,曹娥殉父之处定名为曹娥江,每年五月五日进行祭祀活动。

还有说法是起源于中国人的信仰,人们认为五月是“毒月”、“恶月”、“破月”,五月五日是个不吉利的日子。人们在这天插艾插柳,佩戴香包,以求吉祥。

荷包

荷包是中国传统服饰中,人们所随身佩带的一种装零星物品的小包。荷包的造型有圆形、椭圆形、方形、长方形,也有桃形、如意形、石榴形等;荷包的图案有繁有简,花卉、鸟、兽、草虫、山水、人物以及吉祥语、诗词文字都有,装饰意味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