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多姿风情:民俗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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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在农家的厨房里(2)

在乡间,有句俗话说:“庄稼汉待客——一顿长面。”长面一般有细长面、韭叶面、细宽面、宽面等花样。细长面每个碗里汤多面少,讲究汤汪面长;汤要酸、辣、香;面条要细、白、光;擀面成了衡量农家妇女做饭手艺高低的主要标志。正如一段顺口溜中说的:“擀成纸,切成线,下到锅里莲花转,保你能吃八碗半。”面讲究匀称吃起来要有柔劲,吸起来要有响声,俗称“拉长面”或“吸长面”。有些地方吃长面不喝汤,汤原端回去倒入锅里热着,俗称“涎水面”。涎水长面,独具一格,越吃越宽,边吃边换。分细长面、韭叶面、皮条面(宽面)三种形式。初吃时,摆四个菜碟:豆芽、咸韭菜、萝卜丝及油泼辣子等。头道面先端上来是细长面,味美汤香,略显酸辣。一碗只盛三四口的分量。吃上几碗,开了胃口,来了食欲,接着二道面就成了“韭叶面”。即由弓弦粗细的长面改为韭叶子宽窄的长面;第三道就变成一公分左右的宽面了,调成干的,柔软耐嚼,形似皮条,吸吃起来面条在脸上左右抽打作声,人们戏称“皮条甩尻子”。“涎水面”的用料选取红麦,磨时用水搅拌合适,磨出的面白,不致发青。只收头两三箩的细面粉做长面。调面时水中加进适量草木灰淋的水碱或碱,反复揉搓。将面团拉长,再团住放下“回醒”,再经揉搓,反复若干次,才用擀杖擀开。然后来回折摺,用一尺多长的长面刀切成细、中、宽三种,提成把把子,放在或方或圆用高粱杆扎制的“净巴子”上。前锅下面,后锅氽汤,自成体系,流水作业。

“涎水面”在过年时吃叫“过年饭”;老人过寿时吃的长面又叫“长寿面”;浆水或醋合汤,味偏酸,谓之“酸汤面”。

陇东灵台的“涎水”酸汤细长面别具风味,在全国也小有名气。有诗赞曰:“煮在锅旦团团颤,捞在碗里莲花转,筷子挑起条条线,吃在嘴里吸不断。”这样形容,是一点也不夸张的。早在清代就有过这样的记载:“筷子搭捞时,垫足举臂而不能尽其端者,反复挑起而几无一断,且嚼食劲而有味……”更值得一赞的是配汤。将少许米醋在锅里煮煎,然后加水,这叫“炝汤”。汤水沸后,加进适量姜粉、花椒粉、酱油、食盐等调料,汤即做成。吃时,先把酸汤舀在碗里,捞放少许面条,再在上面撒上细丝葱花、香菜、菠菜、辣椒油。这样,一碗酸汤长面,看去绿枝翠叶红花,点缀在银丝酱水之上,分外艳丽夺目,不曾动筷,就咽口水,吃到嘴里,香味荡漾,美不胜言。且可发汗祛风,患感冒病吃上两碗,顿觉心清胸畅,病痛大减。

现在,“涎水面”已经从农家走进当地宾馆的餐桌上,厨师在和面时加入不同颜色的菜蔬,做成“四色面”,深受客人的欢迎。

陇东饸饹面

饸饹古称“河漏”。已有六七百年的历史。元代农学家王祯《农书·荞麦》:“北方山后,诸郡多种,治去皮壳,磨而成面或作汤饼。”饸饹是用一种特制的饸饹床子,架在锅台上,将荞面压成细而长的圆状条面,落如沸水中。熟后捞入碗中,再泼入多味调料的汤,故称饸饹。如凉吃,放少许凉粉,再加入油辣、蒜泥、芥末等调味,成为凉粉饸饹,食时不仅带有特异的香味,且对身体大有裨益。李时珍《本草纲目》载:“荞麦最降气宽肠,故能炼肠胃滓滞,而治浊滞、泻痢、腹痛、上气之疾。”荞麦在所有谷类中被称为最有营养的食物,富含淀粉、蛋白质、维生素P、维生素B1、B12、芦丁、镁、总黄酮等,而且荞麦中含有人体必需的氨基酸。

饸饹床子,是最古老原始的食品加工机械。用两棵碗口粗的树身做成,15米左右长短,有公母,母的在下,底部有漏孔,公的在上。母的需要选用一截略带纺锤样的树身,在那纺锤的粗处,凿出一个大大的方孔,下面钉上带筛眼的钢板;公的复杂些,需要做一个与母的身上开凿的方孔一般大小的方木塞——可以在那个方孔里自如出入又很合窍的方木塞,与之构成一组如车辆上活塞样的组合。然后在这截树身上凿一个卯眼,将那个木活塞套上去,上下两截树身在一头用铁的拴扣连接,另一端就是把柄。

压面很费力,有时候,面烫得硬了,就很难压下去,需要两三个人合力。手柄这边用力大了,床子的另一头就会翘起来,也需要一个人压住稳住。

荞面饸饹,与羊肉汤搭配,珠联璧合,口味颇佳,最能体现其独特风味,故有“荞面饸饹羊腥汤”之说,为地道的甘肃风味面食。

河西猫耳朵

“猫耳朵”是河西的名小吃,又叫“麻食”。因形似猫的耳朵,故名。

据传,清乾隆皇帝手底下有一个大臣,来视察河西的旱灾,刚到河西,天忽然下起了小雨,他连忙避雨走进一家饭馆,雨越下越大,下了许久都不见停。他在这个饭馆越坐越饿,忍不住问老板有啥吃的。老板戏他说,有面但没有擀面杖,做不成面条。店老板的女儿抱着一只小花猫走来应声说:“没有擀面杖,我来用手捻。”于是小姑娘动手将面捻成块,状似小花猫的耳朵,小巧可爱,很好看。她把这形状怪怪的面下锅煮熟后再浇上油泼辣子,端给那人吃。那人看着那不同寻常的面,玲珑别致,吃后更觉得回味无穷,赶忙问小姑娘这叫什么面,小姑娘回答说是“猫耳朵”。他非常喜欢这饭味道,便赏了小姑娘许多银两,叫她把“猫耳朵”的做法传给其他人。为了纪念这位大官给久旱的河西带了好雨,河西“猫耳朵”便成了地方上的风味小吃。

猫耳朵作为河西人家的日常主食,做法的高下,调味的好坏,就很难有一定的标准。一般而论,猫耳朵极像意大利的一种做成贝壳形的通心粉。据说意大利的这种产品,就是马可波罗从中国学会了捏猫耳朵,回去以后仿制的,后来便由机器生产了。猫耳朵是把面和得软软的,稍醒后搓成指头粗的圆条,撒上面粉,用左手食指与中指夹住圆条,用右手切成指甲盖大的小剂子,然后用右手拇指在左手掌上,推成一个个猫耳朵的样子。在开水里煮熟,捞起来再配上佐料,大火烹炒,耳卷里吸存着汤汁,味道饱和,吃着筋滑利口。由于制作简便,随乡就俗,适用多种面粉和浇头,备受群众欢迎。

荞面猫耳朵很好吃。还有莜面猫耳朵,因莜面光滑柔软,还可用右手食指、拇指推碾出花纹,其形状更美。推好后上笼蒸熟,下笼后调以浇头和调和即可食用。

各种面制作的猫耳朵除煮食、蒸食外,还可焖食,即先把菜炒好,将猫耳朵倒在菜上,上火焖十五分钟左右即熟。吃时搅拌均匀,调以调料,也很可口。

猫耳朵的做法有很多种。陇东叫“麻食”,叫法不同,吃法一样。陇东一带是将面团先擀成厚皮,切成条,再切成如小指甲盖大小的块。之后,在摩擦力大的地方用大拇指按住面块向前搓,要又薄又卷,有些地方是在草帽边上搓,这样的麻食上面全是花纹,非常美观。麻食搓好后最好撒上干面,否则会粘到一起。做麻食用的面一般比较硬。麻食做好后,开始调汤:将肉糜加入葱、姜和料酒、生抽等下锅炒,再加入木耳、黄花、碎豆腐干、土豆丁、豆角丁和香菇、西红柿等不是一煮就烂的菜。炒后,加入鸡汤和水,调味煮开即成。然后将麻食丢进去煎煮,并不断搅拌。待煮熟后,打入蛋花,加入味精,再根据个人口味加入醋和油泼辣子,一碗香喷喷的麻食就上桌了。

酸酸的浆水面

浆水面,多数地方叫“浆水疙瘩”。浆水面是以浆水做汤汁的一种面条,多切成菱形,叫“疙瘩”。

在百味小吃中,甘肃各地的民间浆水面可称一绝。做好的浆水面看上去嫩黄翠绿,红油浮面,吃起来酸辣可口,色味俱佳。制作浆水面,面条的种类不拘,擀、压、拉均可,关键在于浆水泡制的好坏。

用新鲜的芹菜、白菜、甘蓝等叶类蔬菜在开水中略烫,然后浸入盛有凉开水的罐中,加少量老浆水作“引子”,密闭罐口,经乳酸菌的作用,一周左右菜有浓酸味,并带有清淡的特殊香气,所谓的浆水就做成了。这时便可食用。

做浆水面时,先将炮制好的浆水舀一勺入锅,并根据酸味浓度和食用者要求,酌情加清水兑合,烧沸,再加葱花、香菜、食盐、辣椒等调味品,待凉即成浇汤。煮熟的面条,调入清凉的浆水,吃一碗顿觉清凉透心。

地烧洋芋

烧洋芋,就是在炕火或者在地上挖一小地坑,选好洋芋,埋进火堆里,待焖熟掏出来,吹净灰土后便可食用。

东乡族吃洋芋的一种方法,叫吃地阔阔。一般是在荒坡或后院里挖一个坑,类似一个土炉子,然后在炉口上用土块垒起一个尖状垒子,然后用野草或枯枝将土块烧红,取出草木灰,将从地里掏来的洋芋放进炉坑,用一大土块堵住烧火口,然后用铲子将烧红的土垒打进炉内,将炕内的洋芋焐得严严实实,五分钟后可取食用,其味又脆又沙,香甜可口。这种食用方法很适合在荒郊野外食用,类似行军打仗时的土灶。挖洋芋季节,临夏农村许多地方都有在田埂上刨制土炉子烧吃洋芋的习俗。

还有一种吃法,是用热炕灰烧洋芋。甘肃许多地方农村,至今保留着原始的土炕。土炕面积约两平方米大小。人们向炕洞里填上柴火、麦衣和干骡、马、牛粪,点着,一会儿炕面便热腾腾的了。冬天,一家人围坐在坑上取暖。烧洋芋时用填炕的木推把子或火钳将坑灰火周围刨一条灰窝,将洋芋放入灰窝,再将燃红的火灰覆盖在洋芋上面,烧上半个多小时就可以吃了。还可以烧南瓜、瓠子、甜菜、红薯。要数烧洋芋最香,如果剥开里面是米黄色的,吃起来更是又香又甜。

西瓜馍馍

河西走廊的农村,在炎热的夏日里人们最爱吃的食物就是西瓜泡馍馍。

酷暑季节,沙甜的西瓜陆续上市,这时候是瓜农们最繁忙的时节,天麻麻亮全家就到瓜地采摘熟了的西瓜,装车进城出售。大街小巷,瓜农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人们多的买几十斤,少的买十几斤。翠绿的西瓜买回家了,若要吃西瓜泡馍馍,那还得有馍馍。馍多是自己蒸的,或到馒头店买。将雪白的馒头掰开晾晒,两三日干馍就晒好了。

在农村,农民上地干活,不带水不带饭,只带西瓜和馒头,在树下休息时,手拿西瓜用力一拍,西瓜一分为二,一人一半,用小勺挖开一拳头般大的坑,把干馍掰成小疙瘩,泡在瓤里面,馍立刻酥软,用小勺一口口品尝,真是香中有甜,甜中有香,吃起来津津有味。不大的一个西瓜再加一个干馍,一顿饭就算解决了,既省事又省时。

六月的太阳下,庄稼地里,西瓜泡馍是最好的吃食,既解饿又解渴,还解暑清热。西瓜泡馍,大人爱吃,娃娃们同样爱吃。西瓜中泡的馍,用锅蒸的不多。蒸馍操作起来麻烦,不如用馕坑。进馕坑的馍,发面要大,兑面要及时。这样的馍,外黄内酥,渗进西瓜汁,吃起来口感极好。

其实,真正的西瓜泡馍,还是在八月十五。八月十五蒸的馍,主要是用来献月亮的,故称月饼。西瓜泡月饼,既有节日的气氛,又有小吃的风味。现在,贮藏条件好了,一年四季都可吃到西瓜泡馍。但吃来吃去,还是以五六月份的吃法最妙。

品尝静宁烧鸡

静宁烧鸡,又称静宁卤鸡,是静宁的传统名食,风味独具。静宁烹制的烧鸡造型美观,鲜嫩味美,肉香味厚,爽口不腻,脱骨而成型,软烂有咬劲,深受来往于西兰公路上旅客的青睐。

说起静宁烧鸡特色,第一是色正;第二个是香醇。由于调料齐全,炖煮得法,加上出锅新鲜,老远就能闻着一股香味;第三个特点是味鲜。味鲜的关键主要在卤汤,调料得当,卤汤时间越久越好;第四个特点是肉嫩。静宁烧鸡肉嫩,一是选用嫩活鸡,二是火候掌握适当,对稍老的鸡延长炖煮时间,直至肉烂,不怕折损斤两。有据可证的静宁烧鸡的历史很久远了。

静宁烧鸡的烹制秘诀是配料讲究,卤汤陈老,加工精细,火候适当。其配料有胡椒、丁香、桂皮、陈皮、大姜、花椒、草果、白芷、茴香和少量酒、葱、味精等。卤汤最短的也有五年之久,而且隔两三天,就得按需要增添佐料。烧制时一般用文火慢炖,使卤汤达到似开非开的程度。但也要根据鸡的大小、肥瘦、雌雄来决定火势变化的幅度和成熟的时间。一般来说,当年的小鸡通常卤一至两个小时;两年的中等鸡需卤两小时左右,三年以上的老鸡需卤三小时以上。这样烹制的烧鸡,佐料能浸入鸡肉内。每逢鸡熟,锅盖乍启,浓香扑鼻,沁人肺腑,所谓“闻名千里外,味从鸡肉来”,使路人都有垂涎欲滴、食欲大开之感。

最高礼仪的款待——吃“烤全羊”

甘肃古为周人发祥地之一。远在周代,烤全羊即为“八珍”之一,相沿至今,久盛不衰,兰州挂炉烤全羊更是声播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