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陛下听说后,对地方官员的嘉奖,贫民医馆顺利在江南开花。
暗卫事后不解的问,“不赦大师如何知道有人跳河?”如果那天没有人跳河,他欢送会都开了,怎么找借口回来。
“没人跳河,路边总有受伤的野鸡兔子吧,实在不行,观日出蓬勃有感,看林木花草生机有感,顿悟,在江南找一山丘闭关面壁参禅,这总行了吧。”贾赦不在意道。
所以,那万家生佛的贫民医馆,其实只是一时兴之所至吗?暗卫无语。
贾赦在江南待了五年,把情况摸清楚了,暗卫配合,皇帝一举端了和他作对的朝臣,在朝中威严更甚。
陛下下旨召贾赦回京,贾赦不受,往南边继续开设贫民医馆,传扬佛法。皇帝提了贾琏的爵位,让他按宗室子弟的例,入宫学读书。贾赦给贾琏月月通信,只叮嘱他专心进学,他十七岁的时候回京城接他。
贾赦又在福建待了五年,基本把贫民医馆的模式铺开,在一心为贾琏谋福利的一生中,抽空实现了下自己的价值。
贾琏在京中苦等,他在赵一石手下呆过,接触的全是立志科举晋身的学子;他在宫学呆过,陛下待他好过不受宠的皇子,见识了天下最繁华、最威严;他在入宫学后,一直住在张昶风府上,常往缮国公府和修国公府跑,清贵文臣和武将勋贵也是见识过的。
以贾琏人生阅历之丰富,见到灰布麻衣的贾赦时,贾琏少年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这是他的父亲啊,晚顾园的精巧让人赞叹,即使是皇子龙孙,看到他的主题房,还是很羡慕。再听说他从小的玩具、启蒙的字帖,甚至身上的衣物都出自贾赦之手,更是羡慕嫉妒恨。这些年,贾琏听着远方传来父亲的音讯,知道他又做什么大事了,知道他又被人立长生牌位了。欣喜的同时也很惶恐,万一父亲把心思都给了所谓的“万民”,他这个儿子可怎么办?
幸好,他的父亲回来了。
贾赦看着只比自己低一个头的贾琏,抚摸着他的脑袋,任由他哭泣。”很抱歉啊,没有陪在你身边长大,可我必须给你一个安全的环境,让你日后无论在朝在野,都不受束缚;我必须洗刷自己的名声,让别人提起你来,都因你是不赦大师的儿子而骄傲,而不是同情叹息,你是那个不幸的不赦和尚的儿子。所以啊,我的儿,别怪我,被怪我来迟了。”贾赦在心里这样想。
贾赦回京,第一件事自然是拜见皇帝。
双方对这次的见面都非常满意。皇帝设宴宴请贾赦,皇子重臣作陪,这是对他暗中功劳的犒赏,明面上是为了表彰贫民医馆的贡献。
贾赦看着贾琏的桌子上,摆的是他最喜欢的咸味糕点,茶是泡第三遍绿茶,衣帽穿戴,都是贾琏最喜爱的样式,伺候他的宫人也乖巧,看样子和贾琏还很熟悉,终于露出的欣慰的笑容,看来,他不在的日子,没被欺负。
皇帝自然也看出来了,笑道:“给你养儿子可不容易,琏儿夏日不爱吃饭,总是吃点瓜果就算了,把朕给愁的,要是把他养瘦了,可怎么和你交代。”
贾琏羞红了脸,没想到这种小事,陛下也拿到宴会上说。贾赦落落大方的摸了摸贾琏的手道:“是瘦了些,不赦云南的山中,亲手挖了几株山参,正好补补。”
“不是说山参是送给朕的吗?”皇帝笑骂。
“陛下富有天下,还和小孩子争一根人参吗?”贾赦翻白眼道,看着贾琏坐立不安的样子,心中好笑。
“哈哈哈,”陛下哈哈大笑,侧身对大总管到:“去朕的私库里,把今年北凉贡上来的红参都给琏儿送去,可别让人家当爹的,挑了朕的刺。”
大总管应诺,满朝文武算是见识了什么是隆恩,什么是盛宠。
贾赦在京城也没待多久,很快,他和友人叙过旧,又远行西北,这次,贾琏跟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