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就最近的事儿,我买了个秀才功名,参加了今科的秋闱,中了第三。我虽以前略有薄名,那些学子可不认,谣言沸沸扬扬,学政大人把文章原模原样的抄出来贴在贡院外墙上,才稍稍平了物议。当然,真正心存疑惑的人,得到了解答,也就散去了;如今还揪着不放的,都是些看不得人好、或想浑水摸鱼的无耻之徒罢了。”贾琼微笑着解释,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我给大伯通个气儿,今日可能都要去文会杀杀那些人的威风,就是有一二不长眼的跑到大伯面前说长道短,您也不必理会。”
贾琼云淡风轻,贾敬可没他那么淡定,惊疑不定的确定道:“你是说,你已经考上举人了,现在外面又疯传你的功名来路不正?不对啊,我平日也未见你看书,你怎么就考上举人了,你不会真的……?”
贾琼哭笑不得正要解释,贾敬却又反应过来道:“你何等骄傲之人,岂会做这种鬼魅手段!那外面的谣言是怎么回事儿?对了,肯定又是那些见不得人好的酸儒,哼!我就知道!琼儿,你别怕,有事儿给大伯说话,这些年大伯也颇认识几个朋友,在文人圈子也算说得上话,定不让那些无耻小人中伤于你!”
贾琼一句话没说,贾敬就脑补完了这个剧场,连解决方案都提出来了,让贾琼是又好笑,又感动!贾敬这些年脱离的勋贵的圈子,一心扑在修仙问道上,京城也有许多真正有风骨的文人大儒和贾敬相交,交情还很好,这也是贾敬敢说大话的原因。
“大伯,不用,我自己就能收拾他们,您且看好吧!”贾琼自信满满。贾敬对他素来放心,只拉着他的手叮嘱道,一旦势不可控,定要和他说明。贾琼应了。
从秋闱放榜,到春闱开考,有五个月,小半年呢,中间还夹着个过年,更显得闹哄哄了。
话说贾琼为什么这么淡定,当然有他几世的经历做依靠,他自身便有才学,最重要的是,这些流言就是贾琼推动的。正所谓不怕有人吐槽,就怕无人关注,贾琼想要快速成名,就算他考上了进士又如何,每年进士那么多,状元还三年一个呢,谁有能保证贾琼扬名天下。
所以,贾琼就暗中引导了流言的走向,开始是怀疑是不是弄错了名字,后来怀疑是不是有主考官因他的身份暗中放水,总之,都是很打擦边球,务必不让这些事情牵扯到科举舞弊。等学政大人把考试文章一贴,天下人也明白了贾琼的水准,那些水军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剩下的就是贾琼的啪啪啪打脸时间,这样一搞,天下皆闻,贾琼保证今科春闱最大的看点就在他身上了。
反正他又不准备入官场,放达疏狂、魏晋风流的名声,对他而言,有利无害。加之他今年才十四五岁,少年得志,张狂些,可是可以理解的。
贾琼虽然准备了打脸环节,但也不是什么聚会的去的,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去过一家文会,端着架子,仿佛外面那些谣言都与他不相关似的,一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态度。
然后,那些个想找茬的文人中,就有人提议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直接在贾琼帽儿胡同的宅子道天麓山的路上等着他呢!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去天麓山,只是直接被守山人拦了而已,人家的地盘儿,不让你去,就就去不了!至于那个提议学子们在路上堵人的那个小人物?谁会关心。
这天,贾琼白马青衣,腰悬美玉的骑着马,慢慢走过街道。在京中,除了加急的军情、民政传令官,谁都不能在大街上骑快马。作为贾琼这般美少年,带着一队护卫慢悠悠的走过,两边楼上包厢中的女眷都偷偷开了窗户瞧呢,走在大街上的小户人家女子和卖货的姑娘媳妇们就更直接了,鲜花帕子不断,贾琼庆幸,幸亏没有水果,不然,他就是下一个被看杀(砸死)的卫玠了。
贾琼平日都是坐车的,哪儿会这么招摇。这么招摇的人走到八珍楼楼下时,一个酒壶就从天而降,贾琼仰身避开,长臂一展,就把酒壶捞在了手中,抬头望去。只见二楼栏杆处,有一锦衣青年正朝着贾琼笑呢。
“琼三儿,我请你喝酒,上来!”说话的是长泰长公主之孙卢通,也是京城了出了名的逍遥子弟。
贾琼眉眼舒展,笑道:“无缘无故的,请我喝什么酒,定有猫腻,不去!”说着就作势要走。
“哎,哎,等等,等等,不许走!”卢通在楼上跳脚,探出大半个身子,仿佛从二楼就能拉住他一样,道:“赶紧的,上来,就一楼的学子堵着我呢!”
“那就更不能去了。”贾琼笑。
“不许走,说你呢,你才是罪魁祸首啊!有些个满嘴喷粪的说你坏话,我给你抱不平呢,才被堵了,赶紧上来!我话都说出去了,你的才学,甩他们几条街!”卢通在楼上晓之以理,见贾琼还是不为所动,加砝码道:“吴道子,吴道子《双林图》,你上来,这图我就给你了!”
“呵呵,不早说。”贾琼得了自己想要的名画,自然答应。只见他后脚用力,往马鞍上一蹬一跃,攀着二楼的柱子,再从柱子借力,翻上屋檐,右臂一展,抓住二楼的栏杆就翻了上来,笑着去锤卢通的肩膀。
说来话长,其实就是一两秒的功夫,街上和楼上的众人都是一眨眼的功夫,兔起鹘落之间,贾琼就上了二楼,街面上的大姑娘小媳妇儿更是两眼冒光,鼓掌叫好!好个文武双全的俏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