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瞬间仿佛是被凝固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双黑色的眸子里散去了真气，瞳仁再度有些清晰，似乎是大大出乎意料，心神略有失控。
“你……你怎么会……”
秦川的笑容更加有深意了，目光闪烁地道：“看来我没记错，你修炼的就是百年前华夏‘魔门’的秘传功法，‘天光明灭’……真是难得，没想到这功法还流传于世，对了……你们‘圣教’，该不会就是过去的‘魔门’演变的吧？”
白夜更加神色紧绷起来，身上的黑色真气波动不断，颤声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川沉默不语，他的脑海里，浮现起曾经老头子傅青衣跟他说的一些话……关于魔门，其实他们自称是“光明教”，是数百年来流传于华夏的一个教派，事实上，一直到百年前，都是华夏第一大门派。
以至于，到封建社会晚期，魔门控制了大量官吏，暗中开始控制华夏的各行各业。
魔门之所以能如此横行无忌，因为他们有着大量的高手，足以镇压全华夏的所有门派。
当时的朝廷已经腐朽不堪，已经闹得天下怨声载道，只好借助魔门的力量，强行镇压内部反抗。
可没想到，在遭受别国入侵的时候，魔门的人却通敌卖国，不仅没抵御敌寇，反而跟他们做起生意。
如此一来，魔门成了古武界的耻辱，大家皆是想推翻魔门。
只可惜，且不说千万门徒，当时魔门算上教主，有五名宗师，足以震慑所有门派。
直到有一天，隐世不出的青莲门，走下山了一个门人，眼看如画江山要被外敌夺走，决定将魔门扳倒。
于是乎，那个青莲门下山去的前辈，一人一剑，横行天下，将魔门五大宗师，包括教主在内，全部斩杀！
这一下，魔门失去了顶梁柱，就彻底树倒猢狲散，其他古武界的十大门派，虽然不清楚谁干的，却开始大举反攻，把魔门子弟杀得鸡犬不留！
也就在那以后，魔门消失了，魔门的秘传神功“天光明灭”，也不再有人修炼。
青莲门的前辈，看到朝廷和魔门被推翻，自然很高兴，可他却发现，那些成功挣脱魔门束缚的十大门派，又开始在彼此之间内耗。
各大古武门派，谁也不想带头去抗击外敌，生怕自己死了太多高手，所以都装聋作哑，独善其身。
当今十大门派，就是从那时壮大起来，可他们从来不知道，是青莲门人创造了那样的机会。
那名青莲门的前辈很失望，他终于意识到，魔门当初或许正是知道，人类这种自私自利的本性，才会选择独裁地统治一切。
虽然魔门在的时候，有卖国的嫌疑，但至少各地都稳定，而且战火也没燃起多少。
反而是魔门没了以后，各地群雄割据，生灵涂炭。
于是，那名青莲门的天才前辈回到门内后，就告诉青莲门的门人一件事——以后若见了魔门中人，青莲门人不得将其斩杀，至少留一次活命的机会。
这也算是青莲门对魔门的一丝愧疚，哪怕不后悔灭了魔门，但也做得有些太唐突了，没考虑周全。
魔门的事，秦川是从傅青衣处得知，那时候他十三四岁，听着近一百年前发生的事情，自然是听过就算了。
他好奇的是，那个青莲门的前辈是谁，能一人一剑，斩杀五大宗师，可见其实力之无敌。
不过傅青衣当时也没回答，只说那前辈早就云游四方，不见踪影，门内也没留下什么记载。
青莲门的弟子很少，性格却都很古怪，秦川也没多问，觉得很正常。
说起来，最让他感兴趣的，却是魔门的“天光明灭”这功法……雨水一直在下，夏日的空气中已经带着一抹阴凉。
秦川感慨地叹了口气，抬头说道：“我听说，你们魔门的‘天光明灭’，‘光’代表着‘仁慈’，是天下间疗伤最好的功法，大部分外伤都能治愈。而‘灭’代表着‘黑暗’，是能将真气威力翻倍不止的恐怖杀招。
天光明灭修炼有成之日，就是修炼者的人格，分裂成‘光’与‘暗’的日子，平日里看似是个正常人，但一旦开始起杀意，就会毫无人性，疯狂杀戮。”
秦川若有所思地分析道：“我刚才还纳闷，怎么你突然性情大变，而且还能用初级先天的修为，硬是跟我中级先天的真气对打，但如果你修炼的就是‘天光明灭’，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你现在并不是我以前所见到的白夜，你是白夜的‘杀戮人格’，而你的真气，也已经威力倍增！”
白夜目露凶光，浑身的黑暗真气暴涨，“秦川，你知道得太多了！不管你是什么人，我都要杀了你！”
秦川有些纠结地皱眉，“要不我们今天算了吧？我……我杀你不太方便……不如等下次见面再说？”
虽然说秦川如今被赶出青莲门，但傅青衣若是找到了，多半会帮他平反。
秦川是恨青莲门里那群人，可对养育和培养自己的宗门，还是有感情的。
留魔门之人一次活命的机会，是宗门的规矩，还是傅青衣告诉他的，秦川不太想违背……“哼，看来你是知道我们圣教‘天光明灭’的威力，所以怕了？可惜已经晚了！”
白夜想到了别处去，她浑身的黑暗真气已经攀上巅峰，身体彻底被包裹在内，速度快如闪电地在林子里穿梭起来！
她在寻找一个角度，直接击杀秦川，但又要让秦川无法逃跑。
秦川哭笑不得，这应该是天光明灭的绝技之一，“影突袭”，这种轻功直来直往，但奇快无比。
“小夜夜，你这轻功虽然了得，但你是伤不到我的”，秦川悠哉地说。
“那可未必！”
林间传出白夜的一声娇呵：“冥灭掌！”
这掌法也是魔门的绝技，配合影突袭使用，可以将本就翻倍威力的真气，再增强数重的冲击力，好似一道黑色雷霆，霹向秦川的脑门！
“青莲剑甲！”
秦川根本看都懒得看，直接一道剑罡霍然打开，全方位无死角的青莲剑气就如铜墙铁壁，把秦川包裹在内！
白夜以为自己的这乾坤一击，怎么也能把秦川不死也打残，可没料到，刚一碰到青莲剑气所凝聚而成的剑罡护甲，就如遭电击！
“啊！”
白夜浑身的真气都被绞碎，娇躯一记狂震，如脱线风筝倒飞出去！
“噗！”
白夜喷出一口血雾，翻滚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一步步朝她悠闲走来的秦川。
“怎么……可能……”白夜目光闪烁，刚才的杀伐之气陡然消散，“这不是普通的剑意……你的剑意，到底是什么境界！？”
她刚才的一招冥灭掌，就算是中级先天巅峰的强者，也不可能硬接，哪怕是有剑气的剑客，也必然重伤。
秦川竟然非但没事，还把她震得气血翻腾，只能说，秦川的剑意境界远超她的想象！
就好像，本以为对方的钢甲只能抵挡一枚普通子弹，可没料到，对方连破甲弹都毫不惧怕！
秦川有些为难地走到女人面前，拿树枝挠着头发，“我说小夜夜，我都这么亲切地称呼你，都要放你走了，你怎么就不听呢？”
“哼……你以为我会信你？凭什么你要放我走？你根本就是来杀我的！”
白夜冷笑着，可没过多久，她忽然头一晕，心跳频率变化，呼吸急促起来……糟糕！白夜心里惊呼，一阵惊慌失措。
秦川发现，白夜的脸色越来越红，就好像一枚熟透的苹果一般，可又不像是受伤导致的。
关键是，随着白夜呼吸变化，女人的双眸里水汪汪的，身上的真气都散去了，一副我见犹怜的楚楚模样。
“喂，白夜，你怎么了？打不过也别哭啊！”秦川有些尴尬，这算欺负女孩子吗？
没料到的是，白夜忽然娇弱无力地伸出一只手，环住了秦川的一只大腿，然后，女人用她滚烫的脸蛋，娇喘吁吁地贴了上来，很是迷恋地蹭着秦川。
女人抬起头，一双星光点点的美眸中，秦川看到的，是一种叫人热血沸腾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