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钧的老夫人春华问道:“这个镜头电视里播放了?”
高兴说道:“当天晚上电视新闻节目里,就播放了采访郭金秀的这个镜头。”
秋实也问道:“高兴哥,那个时间你们为什么不在上海或者部队的营房里举行婚礼?”
金秀说道:“这个事情是这样的,我家乡是在常州农村,十六岁到上海,住在我姨娘家里,一边做工,一边上夜校在读着书。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这当兵的郑高兴,谈了一年我和他都同意结婚。可是他父母在上海解放前都已经去世,这个高兴参军前一直住在他姐姐家里,也就是说他在上海没有自己的房子。想到在上海结婚没有自己的房子怎么是好,但是我们两人确实十分恩爱,而且他要比我大八岁,我十九,他二十七,现在来说他是大龄青年,时间不能再拖下去了,这婚是一定要赶快结。怎么办?”
郑高兴就接着说道:“我所在的那个步兵243团离开镇江营房,正在东海边修筑海防工事。我所在营的营部驻地是在上海同浙江的交界处,海边的一个小镇叫金丝娘桥。这个小镇大概有五六百户人家,有一条几十米长的一条小街。我们营部办公地点是一个二层楼的的平房,在这个小街上,三开间门面原来是个粮食行。我们借用后一楼是营部的办公室,二楼是会议室。我和金秀的婚礼,就是在这个小楼二楼办公室里举行的。婚礼在那个时间自然是十分简单,有这么一个仪式,可也比较隆重,应该说也到位了。我当时的职务是营防化学指导员。我们营的协理员主持婚礼,教导员当证婚人并且宣读上级的祝贺信,营部的干部基本都参加了,相当热闹。桌子上摆了不少糖果、瓜子、花生和水果。我们的新房是临时问老百姓借了一个小房间,有十几个平方米,布置了一下,房间门和窗户上也贴上了大红喜字,两块门板搭了只比较宽的床铺,我自己添置了一条新的织锦缎红色被面的绵被和枕头,热水瓶、面盆、脚盆、痰盂、马桶等等。婚礼结束晚上营部的一些干部,来到新房热闹了一番。不知道哪个调皮的人,在房内一个新的马桶里,放了一只蛤蟆,把金秀在用马桶时吓了一大跳。”
大家都说,在那个时间,高兴和金秀的结婚,办得那样算是挺不错啦,值得纪念和回忆!
金秀又说道:“我的高兴同志还真高兴,我们俩在办完婚礼的第三天,他向领导上请了几天假,我们俩到杭州西湖玩了几天。两人住在小旅馆里,当然比不上现在的青年,结婚度蜜月,到什么法国巴黎,美国夏威夷去兜上一圈。可是在上世纪的1957年,比较保守的社会环境下,特别是在部队里,已经是很开放的故事啦,很快传为佳话。”
郑高兴是真的高兴了起来,就说道:“我这个郑高兴,一辈子让我真正高兴的有三件事情,第一是我讨了一个年轻美貌的金秀做老婆,在我们部队的家属里,她似一个凤凰,没得比啦!她生了三个孩子,而且是教子有方,现在都比较有出息!第二是我这解放前的苦孩子,解放后参了军,到朝鲜两年多,健康回来,后来成为一名小干部。特别是这些年经历了多少运动,都挺了过来。第三是我年轻时的一个夙愿,梦想成为一名作家,在74岁时提笔写作,写成了一部七十多万字的长篇小说,还自费出了版,了了心愿。我还要说上一句,这些成就离不开我的贤内助,郭金秀的支持和理解,理解万岁!”
金秀就说:“我们俩的故事就说到这里,应该让下一个同志来说年轻时爱恋的甜蜜故事啦!”
执行司令杨舜尧就说道:“好的,下面请顾飞翔同志,你来讲讲您当年的甜蜜的恋爱故事-----”
正在说着,这顾飞翔的老爱人王辉霞突然来到会议室。
顾飞翔就问道:“辉霞,您怎么来了?”
“您不是在电话上说,你们的故事正在讲年轻时,怎么样谈恋爱结婚的那些往事吗,我是想来听听。”辉霞笑着说道。
金秀就说道:“辉霞,正欲讲您同飞翔当年的恋爱故事哩,坐下来一同讲就是了。”
杨舜尧随便手拉了把椅子,放到了金秀旁边。
这辉霞也就坐了下来,春华去倒了杯茶水放到了辉霞面前。
辉霞说了声谢谢,就端起茶杯喝了几口。
张大鹏打趣地说道:“男女搭配,做事不累,现在我们讲爱情故事,男女同讲,更加精彩。上面几位都是夫妻一起,讲过去的事情,听来十分过瘾,飞翔,您就同您的老夫人,讲那过去是怎么样有缘一线牵到一起的。”
执行司令杨舜尧就说道:“下一个故事飞翔来主讲,同样自拉自唱,小题目自己起一个。”
顾飞翔看了看王辉霞,想了片刻,说道:“有了,小故事的题目就叫‘车间里发生的爱情故事’。”
辉霞也想了下,说道:“这个故事说起来,还挺浪漫的。”
金秀说道:“你们两人当年谈情说爱的故事,您曾经讲给我听过,确实十分浪漫,就说给大家听听。”
胖乎乎、笑嘻嘻的顾飞翔就说开了:“这个故事我也从头说起,1950年从青训班毕业,可能我年龄小一些,也分配到23军,大概是因为这个军不是马上要开进朝鲜的缘故。我在一个师的侦察连当文化教员,1952年底23军奉命开赴朝鲜,后来我又做过审干工作、保卫工作,工作积极认真,立过二次三等功,一次师的通令嘉奖,1953年我就入了党,接下去又提拔当了一个炮兵连的副指导员。可以说是我的军旅生涯一开头是顺风顺水,一帆风顺。到1957年我是作为培养军事指挥干部,就送回国到步兵学校学习。这个学期是五年,学了近三年,到60年,正好有一批干部要转业地方工作。我的梦想是进大学读书,就要求转业领导上批准我转业回到了老家上海。回到上海分配到了冶金局的一个机修总厂,当技术调度员,工作也很顺利,这时我一方面工作,一方面抓紧时间,自学一些中学的课程,准备去考试大学。就在这时一系列不顺利的事情临到了我的头上。那个特殊革命开始了,有一部分人是打打杀杀,搞老干部,我们这些复员转业军人,看不惯就同他们进行大辩论。可是我们没有占到上风,反被扣上铁杆老保,不明不白地关进了看守所。我们被关进去的有十几个人,要我们认识错误,我们说没有什么错误好认识。关了半年,看看我们这些人是没有什么错误,于是就放了出来。可是放出来后,在台上掌权的那些人,仍然不罢不休,还是要惩罚我们这些主持正义的人,回到原来工作的厂里,不可以再当干部,下放的车间里劳动,进行自我改造。”
王辉霞这兴趣就来了说道:“这个叫顾飞翔的人,下放到我所在的车间,进行劳动。这个下放一放就是十年,到了1976年,那个什么帮被粉碎了,她才被平反。”
还是金秀说道:“辉霞,飞翔下放到您当时所在的车间有十年时间,这个十年里你们两人发生的爱情故事,是十分浪漫的,据说您比他要小十岁,您后来是怎么肯嫁给他?具体点说给大家听听。”
辉霞就认真了起来,说道:“我们两人的这十年的爱情故事,现在说来是经历了三个阶段,起初我是读不懂他的人生,接下去是我喜欢上了她,最后我对他说,我嫁给您,我们结婚吧!”
秋实提出了要求,说道:“辉霞姐姐,把故事展开来说说。”
辉霞就说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