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现十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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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二十 个故事 再见吧妈妈

大家就都说道,我们要感谢在青训班的政治教育,特别是左丁教员。

我们从青训班毕业,到了战斗部队,后来走向社会,在许多是非、风浪面前,能够不迷失方向,经住了一切考验,是因为那时打下的马克思主义的思想理论基础。

那个理论教育的效果,真是够我们享用一辈子!

大钧又说道:“说起左丁教员,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大家问道是什么事?

大钧说道:“我们在毕业时,他以诗的形式,写给毕业同学的一封长信,我也带来了。”

大家说,那封信是意味深长,是对我们学习的总结,也是临别的赠言和嘱托,也读给读一下。

大钧就朗读了起来:

《一百七十天》

写给毕业的同学们:

---------集合------

没有号令,

人,形形色色的人。

走出了工厂的车间,

离开了学校的课堂-------

告别了爷娘,

告别了爱人,

告别了厨房,

从城市到农庄,

乘车、坐船、走路来了!

※※※※※※※※

队伍,集合了

多么不整齐呀!

有病的人,

畸形的人,

满身龌龊的人,

背着包袱的人,

睁着眼睛看不见真理的人,

多么不整齐呀!

抱着不同的希望,

怀着异样的心情,

带着好奇的眼睛------

然而,一个方向,

奔赴练兵的沙场

“政治练兵。”

这儿,不是学堂,

这儿是政治工厂,

这儿是思想战场。

------学习-------

练兵啦!

摸黑起床,

灯熄睡觉,

不是三操两讲堂,

没有“起立”“卧倒”和操枪,

哈哈,这样的练兵,

做梦没想到。

※※※※※※※※

大课,讨论和辅导,

学习,生产和开会忙!

马列主义------真理的阳光普照,

新思想与旧思想打仗!

有病的人,

畸形的人,

满身龌龊的人,

背着包袱的人,

睁着眼睛看不见真理的人------

一练,再练,

一百七十天,

新我诞生!

旧我死亡。

一个个

练成了战斗员,

要保卫人民祖国的国防!

------出发------

今天,练好兵,

大家出发了!

身心愉快,

脚步健壮

到工作中去,

站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到人民最需要的地方去!

欢送的行列旁,

飞起一片片叮咛和希望:

“有好久病的人恢复健康,

还需要锻炼,再锻炼呀,

久练会成钢!”

“常言道,行行都出状元郎,

愿你,争做人民的功臣,

愿你,争取无上光荣!“

“荣耀呀:咱们是人民卫兵,

咱们是祖国的国防!”

※※※※※※※※

别了,同志们,

勿论乘车、坐船、走路,

不管是你们,我们,

咱们是向着一个方向呀,

向着

祖国的国防。

左丁1950。9。25。

赵大钧把这封诗词般的长信读完,大家就说这确实是我们那个青训班,参加的青年,学习的内容,学习的方法,要达到的目的,结果,临别时,老师对学生的殷切期望,语重心长的深切嘱托。

六十多年过去了,重新阅读,仍然是那么的亲切。

这第十九个小题目,故事说到这里,王侠仁就说:“这个故事就进行到这里为止,第二日的最后一个小题目,‘再见吧,妈妈’,请荣新田同志主讲。”

荣新田就马上接了口,说道:“好的,我来主讲。我们这些城市青年出来参军,经过一段时间的政治学习,思想上不是当初那样,想这想那,想个人的前途,甚至想当官,发财,一系列的不切实际的,想入非非,好高务远的想法。大部分人是已经知道了解放军里的组织原则,是服从组织分配,到部队做一个好战士,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作为一个军人,是服从命令听指挥,不可能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基本是一级级地往下分配。事实上那时一个大的分配原则,极少的人留在兵团部,大部份分配到了下属的四个军,20军、23军,26军、27军。”

赵大钧就说道:“我们那个中队,实际是小年龄的分到了23军,大年龄的分到了27军。我和杨舜尧、吴广天、顾飞翔等,年龄小一些的分配到了23军。”

郑高兴就说道:“我和王侠仁等年龄大一些,就分配到了27军。这是为什么,现在知道当时27军,包括20军和26军,已经接到命令,立即北上准备接受新的作战任务。23军是后来才入朝参战的。”

赵大钧又说道:“我们那些城市青年,说老实话,对野战军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还是不了解,把事情想得非常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天真,想问题是凭想象,脱离实际。我们在知道就要分配,马上要分手时,为了能够以后经常取得联系,进一步加深同学、战友间的感情,就订立了一个通信公约,有这么5条,1、每月最低限度是相通一封信(碰钉子除外),如果做不到要做自我检讨说明原因;2、在部队各种调动前后,要各写一封信告知;3、每逢半年要相互交换照片一张;入党前后要写信报告喜讯;5、如果一个月内不通信不给复信,即要联系群众(公约签名同学)向他进行批评。这个公约,我们先在本小队内,大家签名,然后到其他小队征求签名者。并且留了大家的家庭通信地址。”

郑高兴就笑着说道:“这个公约当时我也签了名,说是坚决执行,没有问题。可是我分到了部队,在山东待命一个月,部队立即就进入朝鲜。那是炮火连天,在接受生死考验的情况下,那有什么时间,进行同学、战友间的通信。后来我的工作又频繁调动,大家之间是天南海北,加上我们国家又是那么地大,就是在一个城市里,如果失去了联系,想再联系上也谈何容易!”

王侠仁接着说道:“是啊,我们这些同学,当时分手后,大部分是已经上了战场,在行军打仗,真是生死不明。加上部队的行动,有时还要十分保密,所以通信的事情是非常困难。我们开始有些同志间还能够通通信,后来大部分是失去了联系。到1990年以后才逐步联系上,可是到现在还有些同志仍然没有联系上。”

赵大钧说道:“这个问题放在下面再讲,现在还是说说我们毕业那时分别时的情景。分配的名单26日公布后,大家就留了家庭通信地址,你们分到27军的同学,当天下午就动身走了,我们分在23军的同学是27、28日才离开松江。”

郑高兴就说道:“你们分到23军的几个人,先到了松江火车站来欢送我们。”

大钧联系说道:“您郑高兴同王侠仁、张浩然、徐国桢等,背着背包,排着整齐的队伍走进了火车站,我们就奔过去同你们亲切握手,大家真是欢腾雀跃,一个个像孩子似的。这时,三大队的女同学的队伍也来了。我发现她们欢笑的脸上,眼圈红红的,好像都是刚哭过,泪痕还留在脸颊上。当他们登上列车的时侯,车厢里传出了嘹亮的歌声,我们在站台上的人,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火车的汽笛,声声地响了起来。那车厢里的歌声,伴着细细的鸣咽声,随着火车的启动渐渐地远去。我们仍然列车的窗口见到伸出的,在不断地挥动着的手膊和手帕。当我们走在回去的路上,脑际还缭绕着那惜别的歌声:再见吧,妈妈!别难过,莫悲伤,祝福我们一路平安吧,再见了亲爱的故乡,胜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