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智鉴】
袁天罡识别武则天
袁天罡是唐代着名的术士,善识鉴。一次,他路过利州武则天家,见到武则天的母亲,说:“观夫人之相,必生贵子。”武氏将她的儿子武元庆、武元爽召来,袁天罡看了他们的面相以后说:“此二子皆保家之主,官可至三品。”见韩国夫人(则天姊)说:“此女亦大贵,然不利其夫。”当时,武则天的乳母将武则天抱来,武则天一身男孩子打扮,袁天罡一见武则天便说:“此郎君神色爽彻,不可易知。”他让武则天在床前走了几步,并让她举目上看。袁天罡大惊道:“此郎君龙睛凤目,贵之极也。”他又让武则天转过身去,相了她的背相之后大惊,说道:“若是个女孩,实不可窥测。后当为天下之主矣!”(见《旧唐书·方伎传》)这也许是传说,未必当真,但通过一个人的神采、面相和骨相来识鉴一个人的品质、才能甚至于前途,当是可能的。
第二节考察仪容
容贵“整”
五短多贵,两大不扬
负重高官,鼠行好利
【原典】
容贵“整”,“整”非整齐之谓。短①不豕②蹲,长③不茅立,肥不熊餐④,瘦不鹊寒,所谓“整”也。背宜⑤圆厚,腹宜突坦,手宜温软,曲若弯弓,足宜丰满,下宜藏蛋,所谓“整”也。五短多贵,两大不扬,负重高官,鼠行好利,此为定格⑥。他如手长于身,身过于体,配以佳骨,定主封侯;罗纹满身,胸有秀骨,配以妙神,不拜相即鼎甲⑦矣。
【注释】
①短:指人的身形矮小。
②豕:指猪。
③长:这里指人的身材高大。
④熊餐:指进食的熊。
⑤宜:适合。
⑥定格:固定的样子。
⑦鼎甲:志向远大,前途无量。
【译文】
人的姿容可贵之处就在于“整”,这个“整”并非整齐划一的意思,而是要人整个身体的各个组成部分要均衡、匀称,使之构成一个有机的完美的整体,就身材而言,人的个子可以矮但不要矮得像一头蹲着的猪;个子也可以高,但绝不能像一棵孤单的茅草那样耸立着。从体形来看,体态可以胖,但又不能胖得像一头贪吃的熊一样臃肿;体态瘦也不妨,但又不能瘦得如同一只寒鸦那样单薄。这些就是本节所说的“整”。再从身体各部位来看,背部要浑圆而厚实,腹部要突出而平坦,手要温润柔软,手掌则要弯曲如弓。脚背要丰厚饱满,脚心要空,空到能藏下鸡蛋则佳,这也是所谓的“整”。五短身体虽看似不甚了了,却大多地位高贵,两腿长得过分的长往往命运不佳。一个人走起路来如同背了重物,那么此人必定有高官之运,走路若像老鼠般步子细碎急促,两眼又左顾右盼且目光闪烁不定者,必是贪财好利之徒。这些都是固定格局,屡试不爽。还有其他的格局:如两手长于上身(最好超过膝盖),上身比下身长,再有着一副上佳之骨,那么一定会有公侯之封。再如皮肤细腻柔润,就好像绫罗布满全身。胸部骨骼又隐而不现,文秀别致,再有一副奇佳的神态的话,日后必然志向远大。
【评述】
从外貌鉴别人才,最容易流于主观判断,但社会阅历丰富的人,总能从外貌发现一个人的若干特征。从外貌鉴别人才,“整”是其规律的好方法。
以高矮胖瘦来谈论人才,道理仍在一个“整”字。
身材高长也无妨,高者自有高的优势。如打篮球,反而以高为贵。身材也以高的为美妙,如时装模特。高虽然好,但如果高长如风中茅草,虽长立在众物之上,风吹即摇摆不定,自然难以负重挺拔,终不可用。
肥也无妨。胖为美,瘦为美,各时代标准不一样,每一个人喜好也不一样。以胖为美者喜其丰满,以瘦为美者喜其纤丽,不可一概而论。胖,如无臃肿虚浮之态,胖得像贪吃懒惰的肥熊,不失其灵便有力的特征,当然也是好的,自有其特长和用处。
瘦也无妨。瘦,如果不轻佻浮扬,不像风中竹竿,不像寒冬孤鹊,有稳重端厚感,有盘有骨,筋劲骨植,高而不虚,长而不弱,轻而不飘,瘦而刚劲,当然也是不错的。
曾国藩以长短肥瘦而论,只要调停中和,互补互用,匀称协调,折中均衡,即可为用。如果短过了头,如卵石乱堆,不成形貌,自然丑陋无用;长过了分,如内中长篙,纤弱单薄,自然不为栋梁;肥过了度,如惰食笨熊,臃肿虚浮,呆头呆脑,自然不能当众兽之王;瘦削了丰腰之美,则形吊影单,孤苦凄弱,无力与灾难疾病抗争,缺乏生命意志,自然难有成就。所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即是一例。长短肥瘦的标准,就是以“不茅立”、“不豕蹲”、“不熊餐”、“不鹊寒”为标准。长短肥瘦论人整体态势,是远观的姿态。背腹手足则论述容贵整的若干细节形态,作长短肥瘦的补充。长短肥瘦不以美丑为标准。腹背手足也不以形状和美丑、肤色论人前程和才能,而是论其特点。
曾国藩认为,背宜圆厚,厚能负重,是担当大任的象征;圆可通融,是立于群人之中左右逢源、四通八达、行事有分寸、做事会灵活通变的象征。腹宜突坦,腹部外突不失平坦之征,表明有承受大任、突出在众人之外之象,但又有平坦之势,供亿人平稳生活之地。这样的人才能有为他人谋福祉的的宽阔胸襟。
手宜温软,是贵人之相。大凡有地位有权势有财富的人,脱离体力劳动多年,养尊处优,即使如刘邦一样早历艰辛的人,体势劲力已大变,手上的毛茧已消失得干干净净,反而成了温软之物,再加上香薰玉熨,怎是劳动人民的粗硬大手可比了。足宜丰满,下宜藏蛋。这一点可用现代生理解剖学来解释。足分弓形足和扁平足,概源于骨骼构造。弓形足高的,足弓下可藏下鸡蛋。扁平足不利于足部血液循环,不胜长力行走,而弓形足弹性好,行动迅捷,血液循环快,不宜疲劳,宜于长足跋涉,因此是军人必备条件之一。
此外,曾国藩观人相貌,也讲究“以奇为贵”。在容贵整的三种表征之外,另有一种以奇为贵的特例。这就像兵法上有奇正结合之说,鉴别人才时也有奇正全偏的区别。奇人异士往往超出五行,不合常理,但却奇得不凡。
我们已经知道,人体各个部位都与五脏相关联,而五脏又有各自的属性,这属性是指五行金木水火土的特质,这就是“胸腹手足,实接五行”而“耳目口鼻,全通四气”,说的是五脏之气与四时之气互相呼应,通过耳目口鼻各窍而相通。
古代圣人追求的最高境界是“天人合一”,“胸腹手足能接五行,耳目口鼻能通四气”,就是强调人与自然和谐的关系。古人认为,人是一个由身体各部位互相配合、互相作用的整体,各部位应相顾相称、和谐生动。所以,三停平等而匀称,大小不亏——即该大者要大,该小者要小。“相顾相称”是说胸腹手足互相般配,耳目口鼻相互照应,只有这样,才符合自然之理,即能表明身体健康,还表明其耜不凡,所以才有“相顾相称则福生”之说。反之“如背如凄,林林总总”,当然是指人体各部位生拼硬凑,纷纭杂乱,这样的人自然“不佳”,所以不值一提。
以容止观人,由来已久。《大戴礼记·少问篇》记载“尧依据人的容貌设官授职。”《孝经》里有“容貌举止可以观瞻,进退有据,可为法度”的记载。《礼记·曲礼》:“步履要稳重,手势要恭敬,目光要螭庄,口气要和蔼,声音要恬静。头颈要靖直,气色要肃穆,态度要端庄。”这样的说法由来已久了。《汉书·五行志》里记载的因容貌不恭敬而获罪取咎的事例达十几条。其中关于举止的有三条;《汉书·五行志》的叙述虽然很拘泥琐碎。但也为后人为人处世,提供了正、反两方面的鉴戒。富有很深的意义!这里罗列如下:《春秋·左氏传》记载:桓公十三年,楚国的大将屈瑕讨伐罗国,斗伯比为屈瑕送行。回来时斗伯比告诉他的车夫说:“屈瑕这次一定要失败,举止高傲,心思不定啊!”于是马上晋见楚国国君,告诉对于屈瑕的看法。楚国国君马上派人追回屈瑕,最终是来不及了。屈瑕率军攻打罗国,路上不加防备,到了罗国,罗国严阵以待,予以抵抗,屈瑕大败。自杀而死。
僖公十一年:周朝派遣内史过向晋惠公颁赐诏命。晋惠公接受玉器时显得很懒惰。完成使命后,内史过告诉周王说:“晋国国君大概要断子绝孙了!国王您颁赐诏命于他,而他接受玉器时却显得很懒惰。这已是自暴自弃了,怎么能有继承之君,礼仪是国家政治的重要事务;恭敬是安身立命的重要途径;如果为人不恭敬,就会礼仪行不通,礼仪行不通,就会君臣上下昏乱不堪,这样一来,国家如何能长盛不衰?僖公二十一年,晋惠公死去,晋怀公继位为君,而晋国人杀死晋怀公,另立晋文公为君。
成公十三年时:晋国国君派郤锜去鲁国请求军事支援,而郤锜在处理与鲁国的事务时很不恭敬;孟献子便说:“郤家难道要亡了吗?礼仪是为人处事的要事,恭敬是安身立命的基础;郤锜为人处事不得要领,安事立命没有基础!而且郤锜是先朝国君留下的辅弼大臣,接受命令出使鲁国,请求军事援助,应该以国家大事为重。然而郤锜却置国家大事于不顾,怎么能不灭身亡家?成公十七年,郤锜氏家族灭亡。
成公十三年:各诸侯国国君朝觐周王,于是跟随刘康公讨伐秦国。成肃公在社稷坛接赈肉,态度很不恭敬;刘子说:“我听说过这样的话,人居天地之间,受命而生,这是上天的意志。也是命运的安排。所以言语行动、举手投足要讲究礼仪、注意威严,这样才能顺适天命。贤能的人因此而获得上大的踢福,而不贤能的人因此而获罪罹祸。所以君子要经常熟习礼仪,而小人只有出力卖命;而熟习礼仪的关键要常存恭敬之心,出力劳作的关键是要谨慎笃诚,恭敬的目的在于供养神灵。而笃诚的目的在于保守家业。国家的重要军国大事有二件,一是祭祀,二是征伐。祭祀时有执膰之事。征伐时有受赈之事。这都是供养神时的大礼仪。但是,成肃公接受赈肉时大为不恭。这不是反其道而行吗?”当年五月,成肃公死去。
成公十四年:卫定公招待苦成叔。宁惠子任相职。宴席上,苦成叔态度倨傲不礼,宁惠子说:“苦成叔家要败亡了!古时候,宴请别人是为展示威严礼仪,免灾去祸!所以《诗经》有这样的诗句:‘犀牛角杯也陈列,美酒那样的温和,既不求取,也不倨傲,只是祈求万福来临。’现在苦成叔态度倨傲不札,这是招致祸患的事啊!”过了三年,苦成叔家族便败亡了。
成公十六年:晋国国君在周朝都城大会诸侯,单襄公看到晋厉公高视阔步,目中无人,就告诉鲁国国君说:“晋国恐怕将有大乱出现。”
襄公七年:卫国的孙文子出使鲁国。鲁国国君登上坛台,孙文子也跟着登上,叔孙穆子担任相职,看到这种情况就走上前去说道:“在各国诸侯会集的时候,我国国君从来都是走在卫国国君前面,今您却和我国国君并行而登,尽管我国国君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您难道能心安理得吗?”孙文子一句话也没有说,但也没有承认错误,请求原谅的意思。叔孙穆子便说:“孙文子一定会败亡!身为臣子,却冒行君礼,知道犯错而毫无改过从善之意,这是家败人亡的事啊。”襄公十四年,孙文子因驱逐卫国国君而最终叛逃外国。
襄公二十八年记载:蔡景侯从晋国回国,途经郑国时,郑国国君宴请蔡景侯,蔡景候态度不恭。子产说:“蔡国国君肯定逃脱不了祸患!他犯的错误太大了。以前国君派子展前往东门犒劳军队而子展态度倨傲不恭,我说过:‘要更换这个人!’现在蔡国国君接受宴请而傲慢不敬!蔡国是个小国,对待大国怠情不敬,自以为是,必将难逃死祸!如果蔡国国君出现祸患,肯定是由他的儿子引起。荒淫奢侈,不守父道。这样的人肯定子孙会出现祸患!”襄公三十年,蔡景侯便被他的太子般杀死。
襄公三十一年:卫国的北宫文子出使楚国。见到楚国令尹围的仪仗规模很大,逾越了规矩。回来后对卫国国君说:“楚国的令尹派头很大,好似国君一般!他恐怕会有别的想法,虽然能实现他的愿望,但最终不会有好的结果!”卫国国君说:“你怎么能知道呢?”北宫文子回答说:“《诗经》里有这样的诗:‘恭敬谨慎,注意威仪,是百姓取法的准则。’现在楚国令尹没有威仪,百姓也就没有取法的准则了。无法给百姓提供取法准则的人,在上位治理天下,是不会有善终的!”襄公三十一年:鲁国国君死去,季武子等人准备立公子稠为国君。而穆叔反对说:“这个人啊,居丧时根本没有哀痛的表情,悲痛的时候却面呈欢欣快乐,这就是没有规矩尺度。没有规矩尺度的人,很少有不招惹祸患的。如果立他为鲁国国君,季家肯定会有麻烦!”季武子不听穆叔的劝阻,终于立公子稠为国君。举行丧礼时,三次更换丧服,不守丧葬之礼,这就是鲁昭公;鲁昭公立后二十五年听从臣下攻打季家,结果兵败出奔,死在外国。
鲁昭公十一年的夏天:周单子在威这个地方集会,周单子视线低下,言语迟缓,晋国的叔向据此认为“周单子一定会有死难临头!”
鲁昭公二十一年三月:安葬蔡平公,蔡太子皋失去君位,而地位很卑下,鲁国参加进葬的官员回来后告诉鲁国的昭子,昭子感叹说:“蔡国要亡了,蔡国要亡了!如果蔡国不灭亡,这样的国君,也不会有善终!《诗经》说:‘君主对政事不懈怠。百姓才能得到休养生息!’现在蔡国国君刚刚即位,而原来的太子就贬处贱位。这将怎么办!”十月,蔡国国君出奔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