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土为安,邓博逸的墓成为公墓中的新墓。
哭声仍旧传进耳里,简洁却挺直着腰杆望着那墓碑上的相片。
她相信,他的灵魂穿越了。
唐静文忘了自己有多久消失在他们的面前了,似乎是半年,又似乎更久。
如果知道事情会这样,她不会就那样的消失。
黑色的长裙,包裸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没有戴墨镜,她的眼眶哭的又红又肿。
在大家诧异的眼神之下,她朝着简洁走去。
站定,她伸出手,大力地朝简洁甩去一巴掌。
轻脆的巴掌声,突兀地响起。
简洁的眼镜被打掉,露出一双有点红红的眼睛。
“是你害死了他。”唐静文恨恨地望着简洁,“是你害死了他。”
简洁无法接话。
因为的确,邓博逸是因为她而出车祸而死。
唐静文想再接手,却被上前来的邓贝婷抓住,“静文,你冷静些。”
唐静文声音带着沙哑望着邓贝婷,“冷静?贝婷,你叫我怎么冷静?博逸死了,我还怎么冷静得下来?”
邓贝婷吸了吸鼻子,“大哥不在了,我们每个人都很难过,今天是他下葬的日子,你不要这样。”
唐静文咬着下唇,泪又从眼中飙落,“他骗我,他说就算看着简洁,他也会过得好好的,他骗我。”
眼镜落掉落在地,黑色与地上的雪花成为鲜明的对比。
简洁弯腰捡起墨镜,拍了拍,轻轻地戴上,然后望着唐静文,“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需要说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是唐静文让她跟邓博逸走到了一起。
也是唐静文让她跟邓博逸分开。
看着邓博逸的墓碑,她深深一鞠躬,然后离开。
她的身影消瘦而落寞。
邓博逸死,她比任何人都难受。
脚步的步子很累,很累,她看着前方停着的车子,邵峰的身影倚在车身上。
她想朝他喊什么,却发现嗓子很累,人也累。
晕眩的感觉袭来,她缓缓地朝身后倒下,身边似乎有听到邵峰急急地呼唤声,“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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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死去时,他的生命不在了,可是他的东西却仍旧存在在活着的人眼前。
比如……邓博逸要留给简洁的财产。
现下,这笔财产有个很难听的名字——遗产。
简洁在邓博逸去世时三天,一直都躺在床上。
不是昏迷,也不是沉睡,只是傻傻地躺着。
累了,会睡会,醒了就继续傻傻地望着天花板。
她一句话不说。
就连邵峰抱着女儿到她的跟前,她也不说话,只是拿着哀伤的眼神看了女儿一眼,然后继续望着天花板。
邵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邓博逸的死给简洁很大的阴影。
她那天醒来就说了一句,“是我害死了他。”
然后,她再也不说话。
平静地躺着,可是却是不肯给邵峰谈她难受的内心世界。
邵峰拿着协议走到床前。
心疼地望着睁开眼的简洁,“洁,不是你害死他的,你别钻牛角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