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藏龙山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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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梦从这里开始(21)

要知道爸爸、妈妈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个体,我们从完全不同的地方走到一起,难免配合得不协调、不融洽。这样的情况,在其他人身上同样会发生。父母的问题,是我们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一旦我们没能控制住情绪,在你们面前发生了矛盾、或发生了争执,希望你们权当我们在表演节目呢,好不好?你们权当看相声、小品或看娱乐节目了。如果你们能如此想,妈妈就太高兴了!

亲爱的女儿,妈妈是个十分好强的女人,从来不曾向人乞求过什么。如果,这封信算是乞求的话,那么,妈妈求你们了,千万不要把父母的事情,往心里去,进而,影响你们的身心健康!只有你们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成长,妈妈才欣慰,才安心。否则,妈妈该如何面对你们!如何面对自己的理想和良心!请你们理解、体恤妈妈的不易,好么?妈妈求你们了!爸爸、妈妈一定在漫长的生活中,不断修正自己,完善自己,改正自己性格中不良的东西。希望女儿给我们时间调适、磨合。我代表爸爸向你们致谢,谢谢女儿!

请你们记住,无论怎样,爸爸、妈妈对你们的爱,不会因为我们的不和谐,而有一丝一毫怠慢和减少!我们都非常非常爱你们,你们是我们生命的延续,是我们成功的希望,是我们心中的太阳!

我们爱你们,亲爱的女儿,亲爱的宝贝。

妈妈

于1994年岁末”

感谢邓小平

庄严的国旗下,撩人魂魄的国歌声中,无数颗激动的心在跳动。无数张肃穆的脸,仰望着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大人们在行注目礼,学生们不约而同举起了右手,向国旗行举手礼。那场面,让人肃然起敬。那歌声,使人荡气回肠!无数的中国人,在感谢邓小平制定的改革开放政策的同时,也无限热爱着日新月异的伟大祖国。

芳草进京取货,经常在日出之前,特意赶到天安门广场旁,去乘2路公交车。等车间隙,她急急忙忙去感受升国旗那庄严而激动的时刻。目睹天安门广场升国旗,是无数外地人游览北京最重要一环。芳草居于斯,却和外地人一样对天安门升国旗,有非常的新奇感觉,她愿意感受那令人振奋的时刻。当国旗班的战士,迈着威武的步伐,护送国旗从天安门走来的那一刻,芳草激动万分!她心中不由自主升腾一股激情,她和无数的人不约而同挺起了胸膛,注目遥送国旗在瑟瑟的北风中缓缓升起。她站在旗杆下,仰视国旗,心中默唱《义勇军进行曲》,她为自己是一名中国人,由衷地感到自豪!那一刻,芳草想了很多:多亏,邓小平的英明和远见卓识,使自己和成千上万出身不好的人,摘去了像套在孙悟空头上那个“紧箍咒”一样的东西,使无数受过精神创伤的人,得到了新生!由于取消了唯成分论这一英明决策,不知有多少曾经被埋没了的人才在改革开放、平等竞争、没有政治骚扰的今天,得以施展自己的才华。使人们抛却羁绊,专心致志,干自己的事业,建设自己的国家,为自己生存和热爱的土地,出谋划策,添砖加瓦,其乐无穷地实现着人生的价值。为国家的腾飞和家庭的富足,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邓小平,我感谢你!中国的老百姓感谢你!你是伟大的巨人。你高瞻远瞩,功德无量。你对中国人民的贡献,人所共知,举世闻名。尤其,精神枷锁被解放的人,更是由衷地感谢你。芳草仰望五星红旗,心里,喃喃自语。

自从做了生意,杨茂森和芳草的生活逐年提高。手里,也有了存款。80年代末,他们那到处是老鼠洞的“房子”被推翻,重新盖成6间漂亮的红砖房。屋子四周的墙壁,粘贴了漂亮的壁纸。地面铺上了非常好看的地板革。这在农村,无疑又是一件新鲜事,乡亲们好一阵感慨和议论。常有串闲门的到芳草家乍着手,翘着脚,不敢迈步。他们样子滑稽,引人发笑。在闭塞的农村,芳草的超前意识,着实泛起不小的波澜。有接受新事物快的,会赞许地说些好话。接受新事物慢的或势利小人,便是满腹妒忌和嘲笑。芳草已不是当年那个无一丝阅历的芳草,经过多年的历练,她的心胸看开了许多。她坚信:追求富裕美好的生活,没有错!

邓小平曾说:“贫穷,不是社会主义!”

对,贫穷,不是人们的理想。富裕,才是中国人的愿望!

生活条件愈来愈好,芳草经常买些稀罕物送给杨茂森的父母和祖父。他们卖的服装,也经常挑几件适合老人穿的送给他们。芳草和杨茂森的一双女儿,已长大成人并出落得亭亭玉立。老人们看在眼里,乐在心头。随着时间的流逝,老人们摘掉了有色眼镜,思想认识和待芳草的态度也发生了质的变化。从芳草另立门户分家单过,老人们一年也不到芳草家去一次,到后来不但经常光顾芳草家,婆婆肖淑艳还主动为芳草做些家务,让芳草腾出更多的时间,去做生意。是芳草自立自强使老人的思想发生了转变?还是杨茂森的家人骨子里原本就有善良的基因?

小姑子依萍已结婚多年。自她结婚,她对家庭人际关系,也有了进一步了解和体验。依萍曾对芳草说:“嫂子,过去家里穷,我年纪小,眼光短浅,对你抱有成见,我还骂过你,打过你。那会儿,我真不懂事……”

这一变化,使芳草感慨、感动,也使她顿开茅塞:人若自强、宽容、豁达,对人对己都无坏处。无论对方什么品性,什么心理驱使,待人的态度如何,只要你强大,只要你豁达,事情就会有转机!

翻盖完新房,杨建仓和肖淑艳表示愿意和杨茂森、芳草同住,二人便高高兴兴把公公、婆婆接了过来,一家人其乐融融,相处和睦。到此,乌云笼罩的家庭人际关系,云消雾散、阳光明媚了。芳草把这一切,归功于邓小平的富民政策,归功于生活水平的提高。如果,还像过去那样贫困潦倒,家庭和睦,肯定遥遥无期!

杨茂森的爷爷在芳草家的新房即将投入使用的时候,老人家去世了。他想摘掉有色眼镜,来芳草这里同住,生命却没给他时间。这让芳草感到些许遗憾!人生苦短,生死难测!杨茂森的爷爷是个非常热爱生活的老人。他识文断字,年轻时,和杨建仓一样,也当过教员。他爱好京剧,心情好时,便会唱上一个段子。芳草家买了一台日本产SANYO牌收录机,老人家高兴异常,足足录了一天的京剧唱段。著名的《铡美案》是他最爱唱的京剧段子。他录完自己听,听完自己再录,新鲜得不得了。

老人家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每逢春节,乡亲们买来红纸,剪成条状,求他写成对联。每每那一刻,他都会认认真真书写自己的心语:

“天新地新人也新,你喜我喜大家喜。”横批:“万象更新。”

“国家要富强,人民要团结。”横批:“万众一心。”

这些朴实的句子,与其说出自他的手笔,不如说老人是在借笔抒发自己的情怀,讴歌邓小平的富民政策,颂扬美好的生活。但,尽管他热爱这个世界,尽管他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幸福感,而他,还是走了。带着眷恋,带着遗憾,带着对国家、对子孙的祝福,悄没声息地走了!

在世时,他非常关心子孙的生活。虽然他的性格倔犟、偏激而执拗,他的心地却也善良。芳草家翻盖新房,老人家天天拄着拐杖,到施工现场观看、助威、提宝贵意见。他常对芳草说的话是:“邓小平的政策好哇!好!你们赶上好时代了,好好过吧,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是啊,邓小平,这个伟大的名字、伟大的人,他的思想,他的主张,让中国这块土地,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给中国人民带来的好处,用多大的数字能计算得清?

虽然,芳草和杨茂森的家庭未到小康水准,且是任何福利待遇都没有的农民家庭。但,比起过去,芳草却也满足。她掐着手指计算,过去,勤勤恳恳干活,年终只能分到百十元人民币。年人均20几元钱,月人均2元钱左右。如今,年收入近万元,是过去的百倍。如此大的数字变化,芳草过去怎敢想?过去,只有月经来潮,才舍得买一卷卫生纸。平日大小便,用树棍、废纸凑合。而今,卫生纸成捆成捆地往家拎。两个女儿月经来潮,普通卫生纸,她们说不好用,而是用高级卫生巾,还要带护翼的。每次,她们月经来潮,都会用去十几二十几元钱。芳草常诙谐地和两个女儿开玩笑:“你们一次月经来潮,差不多是咱家过去每人一年的开销,你们真不懂得节俭!”

“这就对了!节俭要分什么事儿,即使节俭,也要把健康放在首位!邓小平制定的政策,就是要大家提高生活质量嘛!亲爱的妈咪,我们这是托邓小平的福耶!”沐子诙谐地揶揄芳草:“如果都像你们过去那样生活,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政策开放前,芳草买一双袜子,缝缝补补穿好几年。如今买袜子她成打成打地买。过去,做梦都想每天让女儿吃上水果,如今,这个愿望实现了!冰箱里,常年不断鱼和肉。时不时的,全家还去饭店大撮一顿。芳草经常买来蜂王浆、曹开镛之类的营养品,给杨茂森瘦削的身体加些滋补,这都是过去渴望不可及的事情。过去的梦想,如今,变成了现实。日子在自己的辛苦劳作下,过得也算舒心不求人。

最使人欢欣鼓舞的,是人们可以在不违背法律的前提,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太多的条条框框,没有精神上的压迫,没有平白无故被“贫下中农”欺负的现象。穷,是自己没有能力。富有,是一种荣耀。富有,不再是被人唾弃的“地主、资本家”。富有,是能力的象征,是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精神的体现!人人平等,平等竞争,是整个社会的现象。如今人们想的,是吃什么更有营养;穿什么更漂亮。而非愁了上顿,愁下顿,一件衣服新3年旧3年,缝缝补补又3年的时候了。人,可以自由打扮,打扮得多么漂亮、多么入时,都无人指责,无人揶揄,无人妒忌。

从前,谁家成了万元户,都是非常希奇、非常令人羡慕的事情。如今,家家是万元户。走在街上,花甲或古稀老人,身着艳丽的服饰,打扮入时,精神抖擞。人们的思想观念、形象气质、精神面貌,比起过去“一天连一句话都不肯说”的年代,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望着这一切,谁能不感慨!照这样发展,追上发达国家的路,还会远么?

何况,国家一代一代新的领导者的思维,愈来愈敏锐;治国方针愈来愈人性化;治国策略愈来愈精湛。尽管,国家尚存问题。但国家各种体系、体制、机制、结构、法律、法规、政策、方针、领导组合,一切的一切,愈来愈走向完善。生活是有希望的。中国是有希望的!

天新,地新,人新,万象更新!

正如苏芮唱的那首歌:“……是我们改变了世界,还是世界改变了我们?”芳草想一定是邓小平开放搞活、强国富民的政策改变了中国,改变了中国人的思想体系、以及传统淤滞的落后观念和意识形态里更深层的东西。这样,才使中国有了变化,有了令世界瞩目的成绩。

中国这一伟大的成绩和变化,给世界增添了色彩。也给国民增添了机遇和挑战。因而全世界的中国人,都为之振奋,为之骄傲,为之自豪!

芳草站在国旗下,心里,由衷地感谢邓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