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家春节快乐,万事如意。
…………………………………………………………………………………………
质朴的房屋楼阁,普通的大街小巷,与凡人城镇一般无二的景致,如果能忽视红日里那红白相间的骷髅图案的话。
惨淡的白,妖异的红。
“原路退回!”冷墨当即言道。
“没用的,鬼门关大开,只可进不可出。”巫华言毕,几人回头,心皆是猛得一沉,果然没了那座陈旧的坊门,他们身后突兀的横亘着一条沉寂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河,“黄泉道上没有回头路,大家跟紧我。记住,全都闭上眼,用神识探路,千万别看街上行人的脸,白日他们不会主动袭击。”
许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问道:“巫师叔,为何不能看他们的脸。”
“因为他们没有脸,你看到的是你心底的欲念,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只鬼,一旦你看到它,它就会无休无止的纠缠你,直至你沉沦。”
“鬼门关,黄泉路和鬼……不是凡人虚妄的说法么?难道还真的有?”乔琉璃轻颦秀眉,一面跟紧领路的巫华,一面问道。
“你们可听说过鬼族?”巫华想了想说道。
莫言道:“偶然听我娘提过,似乎是邪修的统治者。”
巫华点了点头,“师尊也如是说,鬼族即是邪修,但邪修并不一定是鬼族。鬼者,欲也,又称九幽之族,以鬼帝亦即邪君为尊,九幽其实是鬼族聚居的九座城池。而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鬼族炼制邪修的鬼镇。”
“炼制邪修?”
“对,究竟如何我也不知。只是师尊说过,鬼镇是邪修大能撕裂时空,创造出来的游走秘境,受鬼族掌控,不定期大开鬼门关,诱骗正魔两道的修士进入,使其堕入邪道,成为甘愿受鬼族御使的奴仆。最后走出这里的都是邪修。”
“什么?!”几人大惊失色,一瞬间脸色全都惨白,心情灰败。
“稍安勿躁,师尊亦说,如能找到阴阳镜,还有安然出去的可能,否则不陨落即堕落。”巫华又道:“我们运气实在不好,许多人一辈子也找不到鬼镇,我们不过接一次求助任务竟冒冒失失闯了进来。”如此倒霉之事也是几百年不遇。
“巫师叔,你可知阴阳镜是怎样的?”蒲小溪追问。
巫华摇了摇头,“连师尊也不知。”
“那我们现在是……?”
“是找‘婆娑之畔’,据说有婆娑树生长的地方,是入夜后鬼镇中唯一安全的地方。”
“婆娑树长什么样?”许欢和乔琉璃急忙问道。
莫言一路无声,此时言道:“是魔界一种普通的魔植,雌雄双生,我曾在丛天阁的《万植谱》中见过。”
不得不说,鬼镇的白日很短,大抵不到四个时辰,天便黑了下来。而在天黑之前,六人终于找到一间门前种着婆娑树的客栈。
客栈临河而立,门外的小院子里已聚了不少修士,修为从炼气期到筑基期不等。粗略一扫有十余人之多,七男六女。七男本是彼此疏离、戒备的站着,仿佛随时能出手取对方性命,见六人过来,却立即聚在了一起,纷纷露出探究和不善的神情。
蒲小溪留意到那七名男修只逡了一眼她和乔琉璃、许欢,便充满敌意的看向巫华、莫言和冷墨三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没有人进入客栈之中,天色越暗,男修之间的气氛就莫名的越发僵持和剑拔弩张。
看得许欢紧张到忘了她一路来贯彻到底的“鄙视冷落桑小溪”的策略,竟失神的抓了蒲小溪的手嘀咕道:“这是怎么了,像要吃人似的。”这种险境,大家同为修仙者,不是应该彼此帮衬一下?
蒲小溪抽了抽手,一时居然没抽出。
冷墨、莫言不解的看向巫华,后者摇头低声道:“我也不清楚他们为何对我们有如此敌意。”
蒲小溪暗暗把手探进乾坤袋,小声提醒道:“不是对我们,他们只对男修有敌意。”
话音刚落,就见另有两女一男惊魂未定的从街头冲了过来。几乎是同时,那七个男修忽然就松了口气,便听有人道:“时辰到了,速速进客栈。”
说的虽然急,进门时,却是一男一女携手有序的进入。六对男女进去后,多出来的那名灰衣男修径直牵起后来两名女修中一人的手,在那女修错愕又挣脱不开的疑惑注视下跨了进去。
显然,托庇于婆娑之畔是有规则约束的,不论是否相识,只有男女双防执手才能进入,单独一人不被认可。
这种情形下,所谓的男女大防自被抛诸脑后。
冷墨却颇不信邪,大步迈出,直接撞在了门口的禁制光膜上,这才一声不吭的退回一步,越过许欢,一把抓起蒲小溪的手跨了进去。
乔琉璃这时颇有些后悔先前搭乘飞行法器时故意冷落了冷墨,若是那时没有任性,这会儿冷师兄牵的就是她的手了,想到此处眼神黯淡的把手递给了莫言。
所有人进入客栈后,最后一缕灰蒙蒙的夕阳消失在天地间。
一瞬的黑暗中,冷墨怔愣的看了看他自己的手,又偷睨了眼已经放开的蒲小溪的手,心里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这就是女孩子的手?滑滑的,嫩嫩的,小小的,又软软的,好似没有骨头,稍稍一用力就能捏碎一般。
旋即,有人点亮了客栈的灯火。
二十二人散落在宽敞的大堂内,分成了三个阵营。蒲小溪等六人是一队,那个灰衣男修和最后到的三人组成了一队,其余十二人是一队。
三个阵营中,人数最多的一队最为沉默。大多数人的脸上交织着冷漠、麻木、疲累甚至还有些许绝望。蒲小溪这队有心打听发生过何事,见那灰衣男修正在小队中替其他三人解惑,莫言便挪过去与其攀谈起来。
其时,屋外阴风怒吼,暴虐的吹开了客栈四周的门窗。电闪雷鸣交替,瓢泼大雨倾盆而下。须臾,许欢忍不住指着窗外结巴的叫起来,“血……蛇……”
众人转头,只见窗外的大河波涛翻滚,其水皆变成了血,腥风扑面,腥秽无比。血浪里无数的腥红巨蛇昂首吐信,可怖的毒虫逐浪层层翻滚。十二人的那队应是早已见过,虽仍觉恶心的别开头去却毫无意外的神情。
蒲小溪一径看着那些蛇虫怔忡无语。
“那是奈河。”
灰衣男修陈平语气平静又透着些孤凉的讲述着他在鬼镇渡过的十几日是如何看着人一个一个多起来,又一个一个失踪或者陨落或被奈河吞噬。
“婆娑之畔每日都不同,没有人知道天亮之后走出去,还能不能在天黑之前找到下一个婆娑之畔。即使找到了,那日也一定有一个男人或者女人是多余的,如果不将多余的人除掉或逐回黄泉路上,那么谁也进不了婆娑之畔。”
他停顿了一会儿,叹道:“每日都有一场或几场恶斗。”
蒲小溪疑惑道:“你说每日都有一人是多余的,为何今日人数正好?”
……………………………………………………………………………………………
过年这几天要在娘家和婆家之间奔波往返,路上不好走,非常耗神费时,如果万一可能出现断更又没及时公告的话,还请大家原谅则个,群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