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靠前走近老爸的办公室门口时,却发现老爸的助理李春祥手持着一部正在响铃的手机奔出来,一见她身后的醉得不省人事的老总,不由问道:“刘总怎么了?”
刘静知道老爸喝的清酒度数不高,平时颇有酒量的他居然醉倒了,恐怕跟心态有关,于是平静地回答:“他没事,只是喝多了酒,在办公室醒醒酒劲儿就没事了。”
李春祥“哦”了一声,不禁为难看了一眼握在手里的手机。
刘静一眼认出是自己老爸的手机,便好奇道:“谁给我爸爸打的电话?”
李春祥实话相告:“这是林记者的电话。她已经打过好几回了,显得很着急。当我从窗户看到刘总被搀回来了,就没有接听这个电话。可是···”
刘静一看李春祥要接听,便赶紧一伸手:“还是我来跟她讲几句吧。”
李春祥迟疑一下,还是把手机交给了刘静。在他看来,自己的领导目前是单身,是有权力交女朋友的,也许领导的女儿早就了解这件事了呢。
刘静接过手机后,也顾不上理会身后的老爸了,反正他由两个警卫和助理照顾呢,于是把自己的身体躲在一旁,开始专心跟林明芳通话:“喂?”
林明芳自从跟刘杰超分开后,心里一直不踏实,自己独自找一家华人餐馆坐下来吃饭,但因为挂念刘杰超是否哄好了女儿,就开始给他打电话,但一直由他的助理接电话。
林明芳不死心,知道刘杰超迟早会回去的,于是采取每隔二十分钟,就试探打一个电话的策略。结果,当她这次经过长久的等待之后,接听电话的由那个助理变成了刘静。
她先是一惊,但随即平静下来:“静静吗?你爸爸怎么了?”
刘静也显得很淡定:“他刚才跟我一起吃个饭,因为高兴,有些喝高了。现在在办公室休息呢。”
“哦,那他不要紧吧?”
“呵呵,他要是情况严重,我还能有闲情逸致跟你聊天吗?”
林明芳一怔:“看你的口气,想必你爸爸已经把误会说清楚了。”
“是的,我已经知道您俩之间关系的整个过程,以及他跟我妈妈暂时分开的原因。”
林明芳听了,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向刘静解释:“这样就好。我因为你跑开了,担心你会出事,所以才频频给你爸爸打电话询问这件事。”
刘静嘻嘻笑道:“您放心吧。我才没有那么脆弱呢。不过,我要感谢您呢。”
“你感谢我什么?”
“感谢您对我爸爸的厚爱呀。”
林明芳有些尴尬了,赶紧又解释:“我是得知你爸爸已经离婚了,才···”
“呵呵,恐怕结果让您失望了。我爸爸和妈妈并不是因为家庭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才分手的,这完全是我妈妈因为当年受到了委屈,才意气用事的。”
林明芳连忙表示:“我当时不知道真实情况才一厢情愿的。请你不要再怪我的爸爸,都是我不好。”
刘静在即将挂断电话的一霎那,突然眨动一下狡黠的眼神:“林记者,我说句心里话,您确实很迷人,并有一个让人羡慕的职业。但我还要说一句实在话,我妈妈的风采绝不减当年,您虽然比她年轻很多,但无论从容貌和气质上相比,您恐怕都略输一筹。”
林明芳听出对方语气中有挖苦的含义,便淡定地回答:“是的。我承认跟你妈妈的差距。之前都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刘静挂断电话后,便想象到那位美女记者听了自己的话后,会是一副怎么的尴尬,不由惬意地笑了。
她这时观察一下老爸的情况,发现他已经被扶躺在沙发上,旁边还有助理殷勤地照顾着,便心里一宽,思忖一下,便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给远在万里的妈妈发手机短信了——妈妈,都是女儿不懂事,不仅误会了爸爸,也打扰了您的好梦。现在估计您那里已经是黎明了吧?但我还不敢打电话打扰您了,就发一个信息向您说明一下。我爸爸刚才已经把您和他的事情都讲清楚了,并表现出极大的懊悔。他因为伤情,已经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等一会我发张他的照片,您一看就全清楚了。妈妈,您是一个外交家,应该拥有一副海纳百川的胸襟,就体谅一下我爸爸当时的良苦用心吧。如今,您已经折磨他整整三年了,应该消消气了吧?他跟那位女记者根本没有什么事,完全是因为女记者得知我爸爸的个人实际情况后,被我爸爸玉树临风的形象所折服,才一厢情愿地追求。我爸爸已经把不放弃您的意愿都对她讲清楚了。那位女记者也知难而退了。所以,您就不要耿耿于怀了。我外公还有几个月就要过七十大寿了。到时候,我们都一起回凌波老家,好好团聚一下,如果您们趁机复婚,那对于我们这个大家,可谓是一个大团圆的局面啊。
刘静编辑完这条长长的短信,几乎把自己大拇指累疼了,不由活动一下,才心满意足发出去了。
接下来,她又把老爸醉态的照片发到了妈妈的手机上。
等完成这一切后,她又打量一下还处在大醉不醒的老爸,不由惬意地一笑,然后交待了身前照顾的李春祥:“李叔叔,我现在有事要回旅行社了,就把我爸爸拜托您照顾了。”
李春祥讨好地一笑:“静静请放心,我会照顾好刘总的。你该忙就忙去吧。”
刘静离开了老爸的公司,就打车回旅行社了。她明天要带团,今晚必须跟刚从国内飞过来的团体游客见个面,讲一些规矩。
再说林明芳结束通话后,便打的匆匆赶往了摄制组所居住的酒店。她在车里回味着刚才跟刘静的通话,不由暗自好笑,他到底是谁的,还不一定呢。此时,在林明芳心里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要亲自会一会肖立秋。
再说肖立秋接了女儿电话后,心里是又坦然有纠结。坦然的是,前夫已经有女人了,娘家人就不会再逼自己了;纠结的是,女儿得知真相后,一定会很伤心,之前的来电就证明她在经受爸爸‘出@轨’和爸妈离婚事实的双重打击下,会是怎样的心态?
她果真在后半夜失眠了,最后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奔向了阳台,一边仰望夜空中的半月,偶尔浏览一下阳台下的异国街市。
这里虽然是G国的首都,但基础设施建设就连中国的三四线城市都不如,心里不由感慨,自己无论到哪里都不如在家乡好,如今祖国建设得越来越好,作为长期工作在海外的中国人感到多么自豪啊。这样的感受可能不是那些没出国的国人能想象得到的。
当她在阳台上发一通感慨后,就有返回了床边,此时,曙光已经乍现了。
叮咚!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短暂地响铃一下。她立即知道是有一条短信发过来。
当她看到的是女儿发来的短信,顿时眼睛一亮,由于迫切想知道目前女儿那里的情况,便赶紧打开了信息——
当她在读完了短信,又端详一下前夫那样凄惨的照片,不由露出了失望的面孔。
她此时最担心前夫放不下自己。虽然他曾经伤害过自己,但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对自己的恩爱有加,自己的心也不是铁打的,对他也有一点放不开的情愫。说句心里话,她是盼望前夫尽快找到一个好的归宿。
她的心情又重新变得惆怅起来了,但时间不容她多想什么了,因为该到起床的时间了,她又该投入新的一天工作了。
她又在G国忙碌几天后,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她在离开前又想去一趟该国边境的难民营,那里不仅又自己的小弟肖拥军,也有他的洋女友蒂兰妮,还有那个被他们收养的黑人孤儿费亚。
可是,当她把自己要求跟当地的大使馆的负责人一说,但该负责人张大使去苦笑摇摇头:“几天前有一个开往难民营的车队遭遇路边炸弹袭击,伤亡了好几个国际志愿者呢。目前通往那里的公路并不安全呀。你一个女人要去那里,更是危险重重啊。”
肖立秋一听到这里,就不好再坚持去了,因为如果为了自己一己私利,就要动用大使馆很大的力量去保护,那会让她过意不去的。所以,她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料,张大使突然话锋一转:“我知道你想去看望自己的弟弟。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虽然不能去探望西部的弟弟,但可以去探望东部的哥哥啊。”
肖立秋黯淡的眼神重新焕发出一丝光彩:“您是说我可以去探望我的二哥吗?”
张大使含笑点点头。
肖立秋不由诧异道:“他不是在K国进行医疗援助吗?”
张大使点点头:“是的,他目前正在K国设置的医疗救助站,研究中医攻克当地流行病星格热的方法。”
“那我去看他方便吗?”
“哈哈”张大使含笑解释道,“K国与G国是邻国。你二哥所在工作的国际医疗队的驻地是在距离G国很近的边境地区,如今就连G国的星格热患者也成为他们救助的对象。而且,那个救助站可能比西部的难民营更近一点呢。”
肖立秋也有两年多没有见到自己的二哥了,这时心里一热,赶紧询问:“那我该怎么去那里?”
张大使回答道:“目前正有一批来自祖国的医疗设备途径莫伦城的国际机场,并要依靠汽车运送到那里。这一片路况可是安全的。所以,我们马上会组织一支车队把这批医疗物质运送到那里去。”
肖立秋眼睛顿时一亮:“如此说来,我又可以搭一次便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