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飞快的跑着,我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伴随着一股恶心之感,侧目看他的侧影,如一尊雕像般,除了那不断转动的双手。
“不要说这是巧合,我不相信这是巧合?”祁越再次说出,却让我觉得有着万丈距离,前一秒他还带着一点人情,而下一秒却如此的生冷,让人如入冰窖,冷了所有。我的手捂着胸口,眼睛里已经有了泪光,只怪晚风太过热情,不断朝着我的面前吹来。
“难道不是?”风声似乎压过了我的声音,在我想要问他的时候,他开口了。
“呵呵,你可以分清我们,并且知道我们的名字?”是笑,却听不出一点笑意,那样的笑,只会让冷冷的空间变得更为的冷。
“他叫祁飞,你叫祁越,所谓飞越,不都是这么讲的吗?”
车突然停了,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了刺耳的声音,由于惯性,我的头差点撞到了前面,摇了摇脑袋,让大脑变得清晰一些,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打开之前的水,喝了一口,觉得嗓子有些哑,我摸了摸额头,有些烫,看来是发烧了。
“你怎么了?”我看了他一眼,他的手朝着我的额头摸去,只是一瞬间,冰凉之感从额间分散而开,直达心底,我闭着眼睛,“你给我吃的是感冒药吗?”我听到药盒打开的声音,这么暗,你竟然可以看的清楚,我已经不想在多说什么,转头看他,他正专心致志的看着药物说明,“是感冒。”,他凑近我的脸庞,睁着一双眼睛看我。
“过敏?”他笑,随后说,“没想到千万人中的一个竟然是你。”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拍了拍我的脑袋,“是祁悦。”
“我知道,祁越。”我点头,见他皱起眉头,我恍然,不会是喜悦吧,在他了然一笑并且带着一种你真聪明的眼神看了我后,我知道我答对了。真是个孩子,心中感慨。
“你不打算送我去医院?”在车子停了近一个小时,并且我实在是熬不住瞌睡虫的侵蚀后,开口问他,他似乎一点都不急,而我却急了,本来与梁安约好一起去吃饭,结果是我被祁飞那个疯子劫持到了海边,喝了半晚上的海风。
“为什么要去医院?”我翻了一白眼,我怀疑他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了,按理说孪生兄弟的差别不会那么大吧,我跟他虽然是兄弟,但是他比我聪明。我没有因为他看透我的心思而懊恼,我懊恼的是,我想什么他似乎都知道,这不,他接下来的话,让我不敢在直视他的眼睛,不敢在他面前想别的事了。
“梁安那边,祁飞已经通知过了,所以你没必要急切,而且,你过敏了,我们在这里看看风景也不错。”
“你不觉得我应该去医院吗?”其实我并没有多么想去医院,过敏之前我也有过,问题不严重而已,只是感冒让我不舒服。
“你真的想去医院?”如他的问题一样,我的确不想去医院,夜色似乎淡了,吹入车内的风似乎也不冷了,我闭着眼睛,不想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能够轻易的看穿一个人,这样的人我不想深交,更不想与他有着一丝一毫的牵扯,再者,我还有点自知之明,自己有着几斤几两我还是相当清楚,我不相信自己有哪一点可以吸引祁飞,更不相信身边的这个人仅仅是简单的因为祁飞的请求前来,就如同他之前说的好奇,或许还有一方原因,只是这个原因我不想猜,也不想知道。
人生苦短,这是我从书中所看,从老人口中的感叹所得,即便我不懂苦与短这看似很协调的搭配为何让人如此的感慨与不舍,我要的不多,我只想兑现敏敏的承诺,与梁安好好的走完这一生,当然这个前提是,梁安是个可以共度一生的人。
“在想什么?我可不信你可以在我这个陌生人的旁边睡得着。”他动了动,朝着我的身边靠近,“尹小沫,二十五岁,不应该说是二十六,十三岁离开养父母,随王家生活三年,后王凯去世回到了养父母家。”他的气息在我耳边游荡,我不得不睁开眼看着他,与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我有了一种恐惧感,我低垂眼眸,他就在我的面前,强烈的存在感,我深吸一口气,嗓子还是那么的哑,却比之前闭着眼睛的时候要舒服许多。
他的话揭开了我的曾经,那些看似潦草找不到细致的几点,却深深的唤起了我的记忆,我拼命的不去回想,只想离开这里,我不想让自己的曾经赤luoluo的展现在他的面前,他知道与我无关,但是他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对我来讲就是一种难堪。我动手,想要解开安全带,他却一把按住了我的手。而他接下来的话,却也真的没有多么的给人留情面,也去他这个人本身就不知道什么事给他人留情面。
“那一夜发生了什么?”我挣扎,身子努力的往车窗靠近,而我每退一步,他就近两步,直到我无路可退,他是个可怕的人,而他的话仿佛魔音,惊扰着我,“你弟弟至今还在医院,而这几年你竟然没看过他一次。”他的另一只手伸到了我的衣领,我望着他,他冷冷的眼以及嘴角那抹冷笑外,不见其它,太过完美,完美到一种无懈可击的额地步?他收起了嘴角那抹冷笑,换以嘲弄的笑,深不见底的眼,那里融合太多的东西,却让人无法窥探,他的手在我领间滑动,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穿的是件高领衣服,其实我也看看,里面藏着什么,值得他要珍视。他的手指还是那么冰凉,落在了我的脸上,我躲了躲,真烫,“你说这是发绕引起的还是?”
“还是?还是什么?祁悦,够了,你们这样的人我躲都躲不急,怎么还会去招惹。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你记住,不是每一个女人都爱慕虚荣,也不是每一个女人都会那么倒霉,刚见面就让男友甩了她。”
“伶牙俐齿?我见得多了,这样的借口最好不要让我听到第二次。”
“那你想怎样,就这样一直留在这里?”
“收起你那样的表情。”
“哦,怎样的表情。”从他那一闪的眼眸中,我似乎读懂了什么,我的身子主动的往他身上靠了靠,“其实我也挺奇怪的,像你这样……?”我故意停顿,并未开口。
“怎样?”果然,好奇心,谁能敌得过呢?只是比比耐心罢了,越一刻钟的时间,他就开口了。
“呵呵,像你这样善变的人,居然还知道表情两个字,竟然可以读懂表情,我真的觉得很‘意外’。”
“你耍我?”
“这是耍我?”
“难道不是?”
“我怎么觉得这算是以牙还牙呢。”我又向他靠了几分,“你说的对,像我这样爱慕虚荣,贪图名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怎么会放过祁飞那样的人呢?到了这步,你说,那梁安还算什么?”
“果然。”他不屑,他似乎一直都不屑于女人打交道,甚至我觉得他对女人天生带着仇视。
“呵呵。”
“你笑什么?”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接下来你是不是应该问我要怎样才能离开祁飞,不,你应该问我要怎样从你们这样的人面前消失,从此再也不要出现?”我将你们那样的人咬的很重。
“我们这样的人?那你说我们这样的人是怎样的人,听你的口气对我们这样的人似乎很敌视?”
“敌视?我哪里有那本事,我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敌视呢,你想多了。还有,天亮了,我还要上班,你可以不送我回去,但是你必须带我到市里。”不知不觉,天边已白,一夜已去,我的神经已经绷的够紧了,我不想在与他耗费下去。
他看了看我,坐正了身子,“不要在出现在祁飞面前,至于梁安,与我无关。”他说完,车子就开了,终于可以休息片刻了。而这一路,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车子到了市里,我就下车了,在路边打车回了家。
躺在床上,似乎安静了,而我总觉的有点不适,直到我无法熬下去的时候,我在抽屉里翻出了感冒药,吃完药后,我就睡了,我以为祁悦的插手可以让我摆脱祁飞的纠缠,可是我错了,祁悦的出现不仅没有让我摆脱祁飞,还让我开启了另一段梦,一段我不断逃离却又不断去靠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