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中美洲的游客如果试图想发掘出该地历史建筑的神秘过去,势必会被许多可怖的诡奇事物萦绕于心。黑暗的忧愁笼罩于整个大地,犹如一个棺椁,这里的历史充满了难以解释的矛盾。
在某一方面,中美洲地区高深的精神观念、深奥的哲学传统,以及艺术、科学和文化上惊人的成就,留下引人好奇的迹象。而在另一方面,我们知道从16世纪开始,墨西哥山谷邪恶错乱的行为已变成制度化,每一年在如梦魇的残酷仪式之中,阿兹特克(Aztec)帝国奉献十余万人作为祭品。负负并非得正,西班牙征服者于1519年2月接着抵达,他们为一群海盗和冷血的杀手。虽然物质上的贪婪成为入侵者的唯一动机,却也带来正面的影响,即终止了阿兹特克人着魔的献祭仪式。
在西班牙人彻底建立其统治权之前,已有许多征服者及罗马天主教教士接踵而至,目睹这些祭典。在目击者之中有着名的征服者寇特斯(Hema"n Coret"e,1485~1547)、退伍军人和剑客卡斯提罗(Bemal Diaz de Castillo)、神父萨哈冈(Bernadino de Sahagun,1499~1590)——为“绝顶聪明的圣芳济修会修道士”,着有《新西班牙事物史》(History of the Things 0f NewSpain),记载着西班牙人征服墨西哥之前珍贵的史实。其中透露这些罹患精神分裂症文化的阴暗面,沉溺于谋杀,同时显现十分惊人的伪善,宣称对远古关于人类灵魂不朽的教诲非常尊敬——教训之中驱策由正式仪式被介绍加入的人去寻找智慧,俾便对他人“有品德、谦卑、爱好和平……以及怜悯”。
阿兹特克人描述此种非暴力和“宇宙直觉”(cosmicgnosis)的教诲系来自神王奎扎科特尔(Quetzalcoatl)——“有羽毛的蛇”(quetzal的字义为“饰以羽毛的”或“有羽毛的”,coatl意即“蛇”)。他们说这位神王统治遥远的黄金时代,从很远的国度与一群同伴来到墨西哥。它教导人们勿伤害生命,并不可用人作祭品,只能用“四季的花果”。其礼拜的仪式全神贯注于弃世之前生命的奥秘,据说它曾游历冥界,后来返回尘世叙述所见所闻。
奎扎科特尔的故事背后是否暗示这位神王是位真实的历史人物?
公元13和14世纪,阿兹特克人逐渐兴盛之前二、三百年,许多国王,尤其是墨西哥山谷的图尔特克人(Toltecs)自称为“奎扎科特尔”。但并非自视为神王,而是其继承者,使用此名当作头衔或尊称。
我们将在后文中见到,在图尔特克人之前,奎扎科特尔特殊的象征,在墨西哥湾广为奥梅克人(Olmecs)所知。其文化兴盛于3500年以前。后在二千余年前,开始在墨西哥中部的卓鲁拉(Cholula)修筑巨人的纪念物,以纪念相同的神王为名,在该地后继的文化皆越盖越庞大,最后在西班牙征服者的猛烈炮火之下戛然而止。此一惊人的工程和神圣建筑持续进行的结晶品,即是奎扎科特尔金字塔山。今日在精神已被罗马天主教小礼拜堂所“加持”,这座金字塔山占地十八公顷,高度近70公尺,比埃及的大金字塔还大三倍。
在今墨西哥首都墨西哥市东北方35公里处,2000余年以前出现神秘的泰奥提华坎(Teotihuacan)文化,其非常尊敬奎扎科特尔神祗,故修筑金字塔和其他建筑物以资纪念。至少在1500年之前,直至西班牙征服者的入侵,犹加敦半岛、怡帕斯和瓜地马拉的玛雅人(Maya),以库库尔坎(Kukulkan)及古库马兹(Gueumatz)(为二种不同的方言,意即“蛇神”)称呼。公元900年至1200年之间,奇真伊扎(Chichen Itza)地区纪念奎扎科特尔与库库尔坎的九层金字塔已完工。如同许多纪念物皆供奉此一神明,在相同的位置,于早期神圣的土堆上修筑。
如上所述,阿兹特克人只宣称在一三二年代建立帝国,下过是从其祖先那里学到已失传的古代传统,当他们“羽神”,非常清晰地描绘它:
蓄着长胡须、金发碧眼白皮肤、脸色红润的人……神秘的人……白人,身强体壮,前额宽阔,大眼睛,下垂的胡子,它使用自己驱动而不用桨的船只跨海而来。它责难用人献祭,除非用花果,以和平之神闻名。
这是中美洲历史上最大的未解之谜之一,残酷的阿兹特克人用各种仪式崇拜和荣耀这位仁慈的神明,并常言敬畏其和平及予与生命之道。他们深信它及其随从在远古时代被逐出墨西哥,但有朝一日会从西边驾船返回。他们也相信奎扎科特尔会惩罚恢复使用人体献祭者,它将终结邪恶及恐惧,重建和平与富裕的黄金时代,凡此种种均为它在神话似的过去中所掌控的。
众所周知这种白皮肤和有胡须的神王,对1519年抵达的西班牙人而言大有裨益,他们搭乘无桨的帆船,罹患“心病”,只有掠夺黄金才是唯一的特效药。
阿兹特克人是残忍的儿童谋杀者——犹如萨哈冈神父在某些“响宴”的简单编目中所透露:
在第一个月的朔日(calends)……他们杀害许多儿童,在许多场所和山顶献祭,取出他们的心脏以纪念水神……第四个月的第一日,他们举行纪念玉米神的响宴……杀害更多的儿童……
雨神特拉洛克(Tlaloc)尤其贪得无厌,为了它:
儿童之中,大部分是婴儿被当作祭品。他们生在空旷的杂物堆中,穿着祭袍,用春天盛开的花朵装饰,秉持铁石心肠,虽然他们的哭声被教士们激昂的歌声所淹没,从他们的眼泪中解释有利教士祈祷的征兆。这些无辜的牺牲者通常是教士从贫穷的家中取得,但是他遏止了自然之声,可能在穷困的暗示较少,可怜的迷信较多。
或者可能恐惧是此种“窒息自然之声”的主要手段?考古学者赛鸠妮(Laurette sejourne)在她的名着《燃烧之水》(Burning Water)中,提出令人佩服的观点,认为阿兹特克人已创造出:
一个极权主义的国家,一套包括极度轻视个人的哲学……死亡永不止息的隐藏在各处,修建坚固的房子,将阿兹特克人当做俘虏。他们以社会地位及法律决定是否绝灭:奴隶——任何人可能因丧失其财富或公民权而成为任何人;被俘虏的战士;儿童在为有利祭典及奉献给诸神的征兆下诞生……死刑为另一持续的威胁:任何人敢未经许可穿着长及膝盖的衣服;官员胆敢进入皇宫的禁室;商人因其财富而变得过于骄傲;舞者踏错了脚步……
用人献祭对这位畸形的“肢解人体的机制”如此重要,群众之中任何一分子,勉强作壁上观,将“裁决为可鄙的,宣布对所有官方机构无用,并将不依律法转变为卑鄙的人”。同时,酋长和贵族通常强迫观赏献祭者“如果不出席,好像是自己献祭的痛苦”。
他们所目击者是如此恐怖远超过想象。依据编年史家穆努兹·卡玛戈(Munoz Camargo)所陈述:
一位曾是恶魔的僧侣告诉我……当他们从不幸的牺牲者的胁部切开,再从内脏中拉出心脏时力量仍存,其跳动及振动如此强大,在心脏冷却之前须从地面抬起三、四次……
萨哈冈神父回忆这场响宴如此这般:
俘虏的主人拖住他们的头发,往阶梯上爬……他们将俘虏放在一块石头上,处决以后取出心脏……然后用力将尸体丢下台阶,由其他的僧侣剥下他们的皮肤。
在荣耀神明的火祭之中,俘虏的主人:
捆绑俘虏的手脚;然后扛在肩膀上,运至神庙的高处,该处堆着庞大的炭火,后将俘虏抛入火中……不幸的俘虏开始扭曲和呕吐……蒙受极大的痛苦,他们用爪勾将俘虏拿出……放在石头上:剖开他的胸口……取出心脏。丢在火神“芝乌替克乌特里”(Xiuthtecutli)雕像的脚下。
神庙已习惯保存牺牲者的头盖骨,钉在水平的横梁上,此种特别设计的木架称为“特洛佩特里”(tzompantli),乃“在建筑物中适合这种用途者”。在一座神庙里,随同寇特斯的士兵清点出306000颗头盖骨,由于井然有序产生非常恐怖的骇人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