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到晓姐儿,云绣愣了好一会才想起眼前的妇人是谁。
虽然成亲比云绣晚,可是晓姐儿家的大女儿已经十岁了,大儿子和小馒头一般大,就是小儿子也已经三岁了。
现在的晓姐儿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晓姐儿了,二十七八的年纪,因为操劳,脸上的皮肤已经不再细腻白皙,生了四个孩子,身材也没有了年少时的模样。
得知云绣一家现在的身份,看着模样基本上没什么变化的云绣,晓姐儿很是拘束,连带着她的几个孩子也是害羞得不行。
送走了几人,云绣闷了好一会,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鲁迅的小伙伴闰土来了,果真,时间是最残酷的,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很多东西。
回到娘家,看着手里华贵的料子,看着几个孩子拿着的礼物,晓姐儿也是怔愣了好久,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久未想起的人。
曾经年少时偷偷喜欢过的人,而现在,她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一个憔悴苍老的农妇,而他,却是这个世上最尊贵的人。
“娘,你瞧,这个首饰好漂亮!太祖母说是金子做的呢!”
晓姐儿的女儿献宝一样捧着自己新得的首饰走了来,也打断了晓姐儿的思绪。
“是呢,是你绣姨疼你,娘给你存着当嫁妆!”
“娘,你说什么呢?”
女儿红着脸跑出去了,晓姐儿小心的把孩子们的礼物收了起来,虽然自家日子过得还不错,可是这些精贵的东西,她是如何也置办不起的。
没两天,敏敏和棋棋也回来了,就连陈萍一家和陈川一家也来了,当然了,云绣姑姑也一起来了。
对于这些人,云绣并没有多大的念想,这些年也没有联络,来了就见,没来她也不会上赶着去请,就那样。
敏敏的公公已经去世了,他的丈夫现在也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先生,谁家有红白喜事都少不了找他,连带着敏敏的日子也过得不错。
敏敏这么多年就生了一个儿子,已经十二岁了,虽然是足月生的,可是自小体弱,一直就是病歪歪的,来了也只是不发一语的坐在一边。
说到敏敏就不得不说一下棋棋,她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当年在针线铺子做得不错,后来也不知怎么的,竟是瞧上了一个店里的老主顾。
那男人当时已经三十好几了,先头去世了的妻子也留下两个女儿,张氏当时已经在给她相看婆家,她死活不同意,更趁着家人不防备跑到那男人家里去了。
虽然那男人后来名正言顺的娶了她做继室,可是名声到底是坏了,聘则为妻奔为妾,连带着那男人的爹娘和两个女儿也极其不待见她。
棋棋给那男人生了一儿一女,延续了男人的香火,那两公婆的脸色终于好了起来,棋棋却没有过几天舒坦日子。
公婆的态度是转变了,可是那只比她小两三岁的继女谁都不是善茬,最喜欢做的就是找她麻烦,或者是在三位长辈面前给她上眼药。
好不容易两人都出嫁了,补贴了一大把嫁妆不说,偏生那男人还把两个女婿叫来自家铺子帮忙,这一旦和金钱拉上关系,那麻烦就越来越多了。
为了儿子和女儿,棋棋这些年过得是相当辛苦,虽然日子还算富裕,可是心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