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精彩的语言艺术:世界著名外交家睿智辞令
30546300000047

第47章 贝蒂·威廉斯--诺贝尔和平奖获奖答辞(1977年12月11日)(2)

所以,谦卑地面对如此之多的人的努力,我以他们的名义自豪地站在这里,以我们所有人的名义接受这个荣誉。

然而,我也愤慨,我今天有着一种深沉的愤怒的感受。对于每天都在持续的人类生命的浪费,如同那天我看见年轻的生命在贝尔法斯特的街上被粉碎一样,我感到愤怒。

我愤慨,和平人民愤慨,国内的战争仍在继续,在世界各地我们看到了同样的愚蠢趋向正朝向坏得多的战争,比起北爱尔兰小小的人口不得不忍受的要糟得多。我们愤慨,穷兵黩武每天都在浪费资源,而人类却生活在困苦之中,有时甚至是生活在早死以求从无望中解脱的希望之中。我们感到愤怒,每一天的每一分钟都有50万美元花在战争和备战之上,而这样的一分钟,有8个以上的人死于无人救助,每天有12000人死于无人救助、营养不良和痛苦。但是,每一天却有72000万美元用于军备。仅仅是想一想这些愚蠢的选择吧!然而,我们总还有时间来想,而其他的人却是在死亡。不妨这样来想想这一切:如果花在军备上的一分钟的那50万美元能够哪怕停止那么一分钟,分配给那一天将死去的12000人,每一个注定要死去的人将分得40美元以上,足可以奢侈地活下去而不是悲惨地死。如果军备上的开销能够有整整一天这样转移,那么就会有72000万美元由这12000注定要死的人分享,换句话说,每个注定死去的人在那一天将分得6万美元。使得这种愚蠢的选择更显病态的是这笔数目可憎的钱的开销是以捍卫自由或社会主义的名义……无疑,那些死者,那些濒临死亡者会感到宽慰的,自由和社会主义是如此有效地被捍卫了!

我们知道这样一种愚蠢的、不道德的不平衡不可能一夜之间改变,我们也知道,没有最伟大的斗争,这些就不会改变。这需要不断的斗争来使得人类制止将它广阔的资源浪费在武器上,而是开始投资于那些生活在我们共享的这个星球上的人民身上,无论他们是居住在东方还是西方,是南方还是北方。这么一场斗争将比所有的斗争都更为伟大,因为它必须是非武装的、非暴力的斗争,它比起扣动扳机或是按动杀戮的按钮来都需要更大的勇气、更多的坚忍。人不仅仅必须结束战争,人还必须开始具有不为战争作准备的勇气。

有一天我们将必须严肃对待卡尔·桑德伯格所说的:"有一天,会有一场战争,将没有人会来。"那不是很美妙的吗?有一天会有一场"战争",但没有人会来。当然,如果没有人来,就不会有战争。我们并非一定得去,我们并非一定要有战争。但是,看来对战争说"不"比对战争说"是"需要更大的勇气。也许我们妇女太长时间地鼓励了奔赴战场是勇敢是男子汉的想法,常常认为这是去"保卫"妇女和儿童的。让所有地方的妇女从今天起,鼓励男人去获得勇气不再奔赴战争,不再为一个军事化的世界工作,而是为一个和平的、非暴力的世界工作。

要开始具有这种真正的勇气,人们就必须开始突破那些把他们隔开的障碍。我们在这个星球的表面被隔开,被实实在在的障碍、被情感的障碍、被意识形态的障碍、被每一种偏见和仇恨的障碍所隔开。

几个星期前,当萨达特总统直接前往以色列去缔结和平时,全世界都在注视。多少年了,冒着每一个人的风险,超级大国们一直在中东卷入。然而,当我们看着俄国人那些致命威力的导弹阅兵和美国人继续着他们中子弹的发展时,交战国之一的领导人却径直开始了和平之行,越过了这些超级大国。萨达特和平之行所具有的美善何在?并不是那特定的结果,而是萨达特认识到了如他自己所说的那个事实:问题症结的70%是"心理上的"。每个地方战争的问题主要都是心理上的……它来自害怕、不信任、猜疑,来自一种迫害狂。萨达特总统,当他也可以为了他自己与以色列人及其他中东国家之间的这30%的不同而选择战争时,他却至少准备去突破这最重要的心理障碍了。

我们作为"和平人民"必须走得更远一些,我们坚信可以拆除这障碍,我们也坚信人们之间最强有力的和解,是通过人们相互结识,人们相互说对方的语言,人们相互理解对方的担忧和信念,通过人们物质的、哲学的、精神的相互了解。比起杀死核导弹另一端成千上万的陌生人和怀有敌意的外国人来,杀死你的近邻要难下手得多。我们必须创造一个世界--一个没有陌生人、没有敌意的外国人、没有任何导弹的另一端的世界。而这需要进行大量的极艰巨的工作。

能够拆除这些障碍的惟一力量就是爱的力量、真理的力量、心灵的力量。我们都知道,一个简简单单的握手,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就能够打破两个人之间的敌意。在全世界增加这样的友谊举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敌对双方在战壕中有着情感和友谊的时刻就不再只会是一种例外,而会成为人类事务中的规则。

但是这样的友谊举动必须由奉献来支持,一次握手或一次拥抱是不够的。耶稣基督就是被一次亲吻背叛的。倡议和平的举动必须跟随着日复一日的合作,在所有改善生活和防止暴力方面的合作。我们每天都听到人类事务中各种各样的危机,但惟一真正的危机是这个伟大的诺贝尔传统中我们的前驱马丁·路德·金所说的那种危机。当他说今天的问题不是暴力或非暴力,而是非暴力或不存在的选择时,他把这种危机描述得是如此透彻。

我们深深地、热情地致力于非暴力的事业,奉献于真理和爱的力量,奉献于心灵的力量。对于那些说我们天真,说我们是乌托邦理想主义者的人,我们说我们是惟一的现实主义者。那些在我们的时代仍继续支持穷兵黩武的人,只是在支持导致人类全面自我毁灭的进程,那时候左派将在右边死去,右派将在左边死去,死亡和毁灭将遍布左边、右边、中间,东边和西边,南边和北边。

我们希望看到那些在五角大楼、在克里姆林宫、在其他军事大国的中心一天24小时开灯工作的人们被解放出来,以真正创造性的和快乐的生活取代那种摧残灵魂的为自我毁灭作准备的工作。与此同时,我们也希望看到那些在秘鲁的贫民区里、在阿根廷、巴西和其他地方的监狱中、在索韦托的激烈冲突里、在西伯利亚严寒惨境中受苦的人们,从这些不必要的以及不义的苦难中被解放出来。最重要的,我们希望看到那些幼小的儿童--他们今天由于无人照顾正在死去,每天都在死去,而我们未能将此改变--开始有一个机会活下去。然而,仅有希望是不够的,不管这希望是多么诚挚,需要的是奉献、艰苦的工作和勇气。

对于地球上被人所知、称为北爱尔兰这一小块地方的我们来说,我们知道我们还有多少工作必须做,的确,在我们今后的人生中有许多工作要做。今天,我们可以接受这个被称为"这个地球上人所能得到的最高荣誉"的诺贝尔和平奖,但或许正由于此,我们会因这么一种荣誉加在我们身上的巨大责任而颤栗。即使当我们接受这个荣誉时,我们也想到那些飞溅出来的血,它们还在美丽的风景中流淌,从巍巍的悲悼山到安特里姆郡的峡谷,从饱受苦难的、可爱的、古老的贝尔法斯特到弗马纳郡的优美湖区,从福伊尔河畔可爱的伦敦德里到阿尔马郡的果园。我们知道,要使得北爱尔兰人民生活美好得如同我们的风景一样一片绿意,对我们来说仍有着巨大的工作有待完成。

我们不仅因此而对A.诺贝尔和诺贝尔研究院心怀感激。要使我们的工作在创造一个非暴力社会方面更有成效,我们也因此而感激整个世界。我们尤其感激挪威人民,他们把我们记在心中,单是他们的财政支持就使得我们建立起一些总部,并能资助所有不同的项目。我们有很多事要做,有很多事必须我们自己去做,否则就毫无价值。但是,帮助我们慢慢站起来。

陈庆华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