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写给女孩子看的女性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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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坚毅果敢---万里和亲王昭君(1)

《昭君和番》王昭君名嫱,湖北秭归县人,汉元帝时被选入后宫,后来以"和番"的故事名垂青史。关于她的故事,有一部通俗体的民间小说《昭君和番》,流传极为广泛。一般读者对于王昭君的历史认识多半得之于这部小说的传播。只可惜它的内容太荒诞也太肤浅,实在不值得去读。

根据通俗小说《昭君和番》中的描写,昭君本是绝色美女,在汉元帝时应诏选入后宫。皇帝命画工毛延寿为各地选来的美女画像,毛延寿向王家索重赂。昭君自恃貌美,拒不应命。于是毛延寿就在昭君画像的眼下加一黑点,对皇帝说是昭君面有泪痣,主不祥。因此昭君在入宫后就被冷落一旁,不得皇帝召幸。其后,此一秘密在偶然的机会中被戳穿,皇帝发现昭君的脸上根本没有什么"泪痣",大加宠幸,又追问出当初被冷落的原因是毛延寿索贿未遂,在画像上故意做了手脚之故,于是,毛延寿的欺君之罪被发现了。皇帝下令逮捕毛延寿,欲将他置于死地,不料毛延寿却藏了昭君的画像逃往匈奴,以之献于匈奴单于,并煽动单于兴兵入侵,以图夺取此一绝色美女。汉朝的兵马无法抵敌匈奴的入侵大军,京城被围,情势危急,单于指名要以王昭君为退兵讲和的条件,皇帝虽爱昭君,苦无保全之力。昭君虽已被皇帝册为皇后,此时却不得不将她送与单于。和亲成立,昭君随匈奴单于北去,至大黑河,昭君投水自杀,结束了此一绝代美女的一生。其后,昭君之妹长大成人,仍嫁与汉元帝,卒能兴兵大破匈奴,为昭君复仇云。此一故事虽然极为荒诞不经,却是广大社会千千万万读者所了解的昭君故事。通俗小说的传播力量如此广大而深入,着实使人震惊。

通俗小说的作者,因为不懂历史而虚构妄诞不实的历史故事,这种基于缺乏认识而来的错误,还可以原谅;如果知识水准很高的文化人也犯此错误,就未免太可笑了。然而,在唐宋以来所流传的诗词中,居然也多有以通俗小说的观点而对昭君和番的故事大发其荒唐议论的。如元人王思廉的诗云:黄沙堆雪暗龙庭,马上琵琶掩泪听。汉室御戎无上策,错教红粉怨丹青。又,清人林彖的诗云:千秋哀怨写琵琶,万里和戎出汉家。果是安边无别策,忍教红粉度龙沙。又,清人郭名昌之诗:北庭边衅感初开,太息官家乏将才。竟赖红颜销虏气,论功也合画云台。

这些诗都以为,昭君之所以远嫁匈奴,正是由于汉朝畏惧匈奴之强,靖边无计,始不得不出此下策,而昭君乃成了可怜的牺牲品。所以诗中除了指摘汉朝政府之御戎无策外,对于昭君的遭遇,也一贯出以"哀怨""太息""掩泪"之类的辞藻,与通俗小说所描写的殊无二致。但如以汉元帝遣嫁昭君时的历史背景而言,这些诗作所描写的昭君心情显然与事实不符。

倾国倾城的美人王昭君出生时正值汉朝的辉煌盛世,百姓丰衣足食,但秭归这里比较荒僻,王昭君的父亲王穰老来得女,自然把她视为掌上明珠。王穰还有两个儿子,老夫妻两人带着两子一女,耕种少得可怜的几块山坡地,种些杂粮维持生计,有时还要替溯江而上的船只拉纤贴补家用,过着勉强解决温饱的艰苦生活。

王家生活虽然清苦,但全家和乐,与世无争,更重要的是能够始终保持先人的传统,没有忘记他们也曾是受人尊敬的诗礼门第。王昭君有一个哥哥叫王新,有一个弟弟叫王飒,兄弟俩对她也是宠爱有加,出力的活儿轮不到她,她除了跟着母亲娴习女红之外,更在父亲的督促下读书习字,虽然生长在穷乡僻壤,却饶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倾国倾城的姿色。

王昭君天生丽质,聪慧异常,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娥眉绝世不可寻,能使花羞在上林"。昭君的绝世才貌,顺着香溪水传遍南郡,传至京城。

公元前36年,汉元帝昭示天下,遍选秀女,王昭君为南郡首选。元帝下诏,命其择吉日进京。其父王穰说:"小女年纪尚幼,难以应命。"无奈圣命难违。公元前36年仲春,王昭君泪别父母乡亲,登上雕花龙凤官船顺香溪,入长江,逆汉水,过秦岭,历时三个月之久,于同年初夏到达京城长安,为掖庭待诏。

关于王嫱入宫后的生活境况,《西京杂记》中有这样一段话:"元帝后宫既多,不得常见,乃使画工图形,按图召幸之。诸宫人赂画工,多者十万,少者亦不减五万,独王嫱不肯,遂不得见。"也就是说,汉元帝的后宫妃子已经多到他根本看不过来的地步,于是只好找来画工,将宫女们的相貌画下来,每次翻阅画册,看中哪名女子便招来侍寝。既然自己的画像如此重要,众美女们自然争相贿赂画工,想让他们把自己画的更漂亮。至于贿赂的钱数,少则五万,多则十几万钱。只有王嫱家贫志大,不能也不肯贿赂画工,当时的画工毛延寿一气之下,便把昭君画的很丑,而且还在面颊上点了一颗黑痣。等到汉元帝看到王昭君的画像时,嫌恶之余,更以为她是个不实在的女人,因此一直没有召见过她。

《西京杂记》的作者是南北朝时的梁人吴均,其生存时间虽然已与昭君和番故事的发生时间相去五百余年,其说未必无据。因为正史有其一定的体裁,无法详记一切故事的内容曲折;而杂史无此顾虑,所以很多有关古代宫廷的杂事秘辛,反可借此而流传至今。我们很可以这样推想,在吴均写作《西京杂记》时,有关汉代宫廷的很多杂史秘史,必定尚有甚多流传于世,吴均根据这些资料加以搜辑记录,乃使我们在今日仍能窥知其中之一二。如其不然,只由两《汉书》及《资治通鉴》之简单纪录,决无法窥知若干史事之隐秘,如王昭君故事中的画工图形部分,即是其明显的事例。皇帝后宫佳丽太多而无法一一召幸,不仅汉元帝有此困难,在后来的晋武帝身上,亦可找到类似的事例。史称晋武帝平吴之后,吴宫佳丽,悉充内陈,以致晋武帝的后宫美女,多至数千。晋武帝既因后宫人数太多而无法决定取舍,就特别制造了一辆以山羊来牵挽的小型座车,任凭驾车的山羊将他拉到哪一个宫里,就在哪个宫里歇宿。皇帝的妃嫔们为了争取皇帝的雨露之恩,挖空心思来争取驾车山羊的好感。她们或者在寝宫门前悬挂竹叶,以吸引羊儿的注意,或者在宫门外的车道上铺洒盐汁,使羊儿嗅寻盐味而将皇帝的座车拉到门前来。争奇斗胜,各出心智,在历史上成为一个趣谈。晋武帝的羊车,其妙处不逊于汉元帝的美女画;只是,羊车故事有《晋书·胡贵嫔传》中的记载可凭,两《汉书》未为王昭君立传,以致我们只能在《西京杂记》中窥见其梗概,其价值不免稍逊于正史。不过,杂史的记载往往可补正史之不足,《西京杂记》的记载,仍有其一定的参考价值,不可因正史之缺载而忽视之。由此可知,通俗小说所写的"昭君和番"故事虽然荒诞不经,有关毛延寿为昭君作画像的部分还是有史可证的。只是,这一部通俗小说,除了这一部分尚有史实可凭之外,其余部分就完全是荒诞不经的"齐东野语"了。别的不说,只就"和番"二字而言,就完全不合当时的历史背景。昭君入宫的时候,汉元帝已是40多岁的中年人,由于长期纵欲,身体衰弱不堪。王昭君虽然是锦衣玉食,住的是绮窗朱户,但不过是笼中之鸟、池中之鱼而已。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按理要轮到王昭君不知什么时候,而且即使轮到了又能怎样?王昭君可能也就这样湮没于后宫之中。

五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王昭君仍是个待诏的宫女。五年的时间不算短,比现在读一个大学本科的时间还要长一点。王昭君除了担负一些宫中的轻便工作之外,有很多的余暇来读书写字,唱歌跳舞,研习音律与绘画,不断充实自己,磨炼自己。然而午夜梦回,不免备感凄清与孤寂,花样的年华一点点地消逝,不知究竟何时才有出头之日,又如何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呢?

昭君的愁闷是可想而知的,闲得无聊的时候,她只好拿起琵琶边弹边哼唱,唱不尽的是乡愁:一更天,最心伤,爹娘爱我如珍宝,在家和乐世难寻;如今样样有,珍珠绮罗新,羊羔美酒享不尽,忆起家园泪满襟。

二更里,细思量,忍抛亲思三千里,爹娘年迈靠何人?宫中无音讯,日夜想昭君,朝思暮想心不定,只望进京见朝廷。

三更里,夜半天,黄昏月夜苦忧煎,帐底孤单不成眠;相思情无已,薄命断姻缘,春夏秋冬人虚度,痴心一片亦堪怜。

四更里,苦难当,凄凄惨惨泪汪汪,妾身命苦人断肠;可恨毛延寿,画笔欺君王,未蒙召幸作凤凰,冷落宫中受凄凉。

五更里,梦难成,深宫内院冷清清,良宵一夜虚抛掷;父母空想女,女亦倍思亲,命里如此可奈何,自叹人生皆有定。

这就是有名的《五更哀怨曲》。满腔幽怨,无限感伤,混合着浓重的乡愁与一丝丝的憧憬。

王昭君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打发着漫漫的长夜和日复一日的白昼,意志消沉,"自叹人生皆有定"。然而,事实上命运总是在"有定"中包含着"无定"。汉元帝竟宁元年,南匈奴单于呼韩邪前来朝觐,王昭君的命运无意间有了突破性的变化。

昭君出塞汉宣帝时,随着汉朝国力的增强,匈奴力量一再削弱,再加上匈奴内部发生叛乱,五个单于分立,相互攻打不休。其中有一个呼韩邪单于,被别的单于打败,逃到汉朝来,亲自朝见汉宣帝。呼韩邪单于是第一个到中原来朝见的单于,汉宣帝亲自到长安郊外去迎接他,为他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呼韩邪单于在长安一住就是一个多月。等到他回去的时候,汉宣帝派了两个将军带领一万人护送他到漠南。这时候,匈奴正缺粮食,汉宣帝送去了三万四千斛粮食,呼韩邪单于非常感激。西域各国看见汉朝对呼韩邪单于这么好,也都争先恐后地同汉朝打交道。

经过一系列的内部争斗,匈奴最后形成呼韩邪单于与郅支单于的对立。在汉元帝期间,汉匈关系出现了两件大事:一件是陈汤平灭郅支,一件就是昭君出塞。

汉元帝刚即位的时候,匈奴郅支单于自以为与汉朝距离遥远,加之怨恨汉朝支持他的仇敌呼韩邪单于,就有与汉朝抗衡之意。建昭三年(前36),西域太守陈汤对匈奴发动攻击,获得大胜。

郅支被杀之后,呼韩邪单于既为消灭政敌而高兴,又畏惧汉朝的威力。竟宁元年(前33)正月,呼韩邪单于第三次入长安朝汉,并表示愿娶汉女为阏氏。元帝也愿意用婚姻的形式巩固汉、匈之间的友好关系,于是,就开始着手考虑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