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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祸害人

不知为什么,就在这时,明珠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若是左斐在的话,是不是会和丰宁瑞一样会为唐应竹站出来说话,虽然两个人性格迥异,但是明珠直觉,他会。

来这里这么久,明珠努力地忘记一些事,比如那些刚刚萌生,就被自己扼杀到摇篮里的情愫,她明珠是谁?一个行走江湖的女侠客,儿女情长怎么能牵绊住她?

在太阳底下站着,毒辣的日头火热的炙烤着几个人,顾念着千里的忠厚和秀儿的女儿身,仅仅几个人站成了一排,咬着牙,流着汗。

令明珠不解的是,难道师父他不知道自己也是个女的吗?就算一时忘记了,也不该忘记了他们多年的师徒情分啊……

唐应竹站在中间,谢天和丰宁瑞站在两边,谢天一直嬉皮笑脸的和唐应竹说着什么,隔得太远,明珠没有听清,也没有心思听,只见唐应竹一开始还是冷淡的表情,后来和谢天说起来滔滔不绝,最后连丰宁瑞也加入其中说的热火朝天。

阿轩和黑娃站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阿轩转过头来问她:“明珠,教坊是什么地方?”

明珠抽了抽嘴角,原来三个人再说教坊,教坊里有什么?

除了女人,还是女人。

明珠不屑地摆过头去,“小孩子家家,知道这么多做什么?”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长大了,文先生说,要不耻下问,我不知道当然要问。”阿轩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挺起胸膛,极力的辩解道。

明珠打量了一下阿轩仅仅到自己胸口的小身高,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是不能问的,等你长大了自然会知道。”

阿轩皱了皱眉,“我爹说,没有天生的智者,聪明人会察言观色,跟人说话间就能掌控局势,可是我连一个答案都不知道。”

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三个人意趣相投?

难不成知道唐应竹的身份,就找到了共同话题?

最最糟糕的是,又祸害了一个纯朴的少年。

“教坊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也算是个学堂吧。”明珠应付道。

“学堂?也教人读书识字吗?”

“算是吧。”

“什么教坊,说得好听,说的难听点,就是窑子嘛……”黑娃趴在前面的墙上昏昏欲睡,听到明珠的解说极不满意的反驳道。

阿轩皱了皱眉,“我爹说,没出息的人才去逛窑子,有本事的人都让女人投怀送抱。”

明珠惊诧的看着他,他爹路远就跟他说这些?

也难怪,那样子心思深沉的人,也不会教好儿子。

听到阿轩的话,旁边那三个说的正起劲的人忽然停住了,转过头看向小小阿轩,阿轩不屑地嘟着嘴仰着头,根本没看他们三个。

“让你们在这里反省,却在这里说的起劲?看来着毒日头没把你们累着啊……”后面忽然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声音,原来是横千秋不只是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的后面。

就连明珠也没有察觉,看来师父的本事又长了,都怪这些日子跟着唐应竹好吃懒做,没事去偷西瓜,就连吃饭看家的本事都忘了。

唐应竹,谢天和丰宁瑞不自觉的向后看去,横千秋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们几个人。

“今天这件事,令我最不满意的不是唐应竹去偷别人家的鸡,而是偷了竟然没有偷成?我横千秋的徒弟让人绑着手送回来了,还是被一个老太太一个傻子送回来了,传出去我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横千秋的说的极其厉言声色,慷慨激昂,却把几个人除了明珠以外,说的一愣一愣的。

这倒是明珠的意料之内,什么东西也比不上横千秋的面子,当然,除了他的命,唐应竹的事情从一开始明珠就知道,他最惨的不是被抓回来,而是当着横千秋的面被抓回来,这简直是穷凶极恶。

在他长篇大论完了以后,终于说到了重点,“从明天开始,你们就开始练武,从最基本的做起,忘记你们大少爷的身份,在我这里,你们什么都不是,不满意的随时走人,学费不退,还得多给我补上三倍,这都是一开始说好的。”

末了,横千秋负手立在他们墙脚的阴凉处,语重心长地看着他们,“加上千里,你们一起练,若是在年终比武中谁取得了第一,就能免除一年的学杂费,而且……”

免除学杂费明珠倒是不担心,毕竟她来的学费从没没有上交过,不是唐应竹早就安排好了,而是她明珠好意思给,他横千秋好意思伸手要吗?

就算他好意思,明珠也不会给的。

所以明确来说,只有唐应竹和千里没有交学费,唐应竹自然是有特殊照顾,千里则是帮着他们做些杂物,平日里打扫做饭来赚取学杂费。

横千秋说一不二的性格依然和几年前一样,说到做到。

当他们在文先生的乐理课上睡得昏天黑地时候,还没有意料到横千秋会想出些什么招子。

一直以来,横千秋教给他们的,应该不算是教,而是告诉他们学会观察,就是告诉他们什么是战场,厨房里,外面,大街上,有人的地方就有战场,尤其是女人。

他并没有明确的教过他们招式,更没有在他们面前实战过,眼下正是一个时机让他们跃跃欲试。

明珠不屑一顾的看着自从文先生心满意足的抱着他的琴离去,剩下的人都像是在密谋着什么一样,就连千里也悄悄地凑上去。

秀儿是个女人,横千秋原本不打算让她加入,安排了她和让先生学绣花,可是她坚决不同意,甚至拿出了自己是土匪头子的千金的身份相威胁,横千秋才迫不得已的点头答应。

明珠不屑地看着几个人热火朝天的计算,他们真是幼稚,拿一些小孩子家的手段来对付“身经百战”的横千秋,简直是痴人说梦,这些招子她早在几年前就用过了。

什么半路偷偷逃跑,什么装病偷偷晕倒……

横千秋总是能第一时间看出她的心思,把她训斥的体无完肤,明珠依然记得,那段时间天天脚上绑着越来越大的沙袋,早上和晚上去和他一起上山“赏月”,他在一旁喝着小酒眯着眼睛小憩,她累得气喘吁吁在后面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等到她装病的时候,迎来的不是爹娘的关怀,而是横千秋迎面而来的一盆热水,并且告诉她:以后用热水烫绢子的时候,记得把绢子藏好了,别藏在袖子里还冒烟……

那段时间不管明珠想出什么手段来反抗,都无济于事,他好像早就知道,什么都能看出来。

唐应竹看着明珠一个人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就使了个眼色,众人走了过去。

“明珠,横千秋是你师父,你不会出卖我们吧?”

明珠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出卖?我不屑做这样的事,你们还是管好你们自己吧,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搭进去了,他可不是好糊弄的。”

那句‘偷鸡不成蚀把米’一定深深的伤害了唐应竹的心灵,只见他脸色立马耷拉了下来,面色深沉的没有说话,眼里只剩下浓浓的尴尬。

谢天过来打圆场,“说什么呢,我们不是正在想办法吗?对了,明珠,我们从没见过橫先生用过什么功夫,不知道他师承何门何派?你是他的徒弟,一定知道得比我们多,你快说说,他的弱点什么?”

丰宁瑞眼底充满笑意的等着明珠的回答,阿轩兴致勃勃的眼里冒光,连千里也期待的看着明珠,秀儿站在最后面笑意盈盈的看着明珠。

明珠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众人疑惑的看着她,“怎么可能?明珠,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们说?”

明珠皱了皱眉,她确实不知道他师承何门何派啊,更不知道他的弱点是什么,和他相处了那些年,倒是横千秋把明珠的弱点摸得清清楚楚,因为那些弱点是他亲手培养起来的。

“我确实不知道,他从没没说过,我也没问过,不过……”

“不过什么,你快说……”唐应竹焦急地问道。

“我就知道他的轻功很好,他训练我们的内容,一定会有轻功。”

“轻功?我好像听说过,好像很难练啊。”谢天愁闷的摸了摸头。

当然难练,那些青葱的岁月都用来绑着石头爬山了,她不过是区区二流的功夫,不过和他们比起来,足矣。

几个人又去凑到一起说着什么,明珠见状轻轻走了出去。

她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训练这样艰苦的事情,他最先排除了身为土匪头子的千金,怎么就忘记排除身为女儿身兼好徒儿的明珠呢?

那样的日子,她也不得不擦把汗,到了这把年纪,她可不想再背着石头上山了。

走到横千秋门口敲了敲门,横千秋气定神闲的说了声“进——”。

明珠看见他正在拿着一本棋谱,面前摆着一盘棋子,按照上面的步骤一步步来。

“师父,你学下棋啊?”

明珠不解的问道,他明明大字不识一个,竟然在学着乌先生和文先生的样子学下棋?

横千秋咳了咳,有些尴尬,把书放到棋盘上,小心翼翼的没有弄乱棋子才放心的看向明珠。

“我本来就会,就是有些生疏而已,你有什么事?”

“师父,我有一件事问你。”

“嗯,何事?你说。”横千秋端正了神色看着明珠。

自从横千秋开了书院以来,脾气和以往有些不同,怎么说的,变得更加不容易生气了,最体现在耐心这一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