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8.隐衷
徐在在总觉得这几天学校被笼罩着一股阴郁的气氛。夏半好几天没来学校，洛翊每天心事重重，傅文卿则是无精打采，范臻儿和闵孝言最近都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荆瑜吃着三明治，问：“孝言每天都一个表情，你怎么看出来她郁郁寡欢的？”
徐在在：“唔……就直觉，说不请道不明。”
荆瑜：“说起来，我也不知道最近文卿都在做什么，天天困得跟八百年没睡过觉一样。”
徐在在：“哎呀，他居然有秘密瞒着你。”
荆瑜：“就是说啊，我这边警察还没放弃，非要我说出点什么。”
徐在在：“不过最近频率少多了。”
荆瑜：“虽然是这样，但有审讯我的时间，怎么不去多找点线索。真他么的烦。”
韩探森提着两份饭走过来，正好听到荆瑜这句话，就说：“这话让傅文卿听到，又该说你了。”
荆瑜：“他哪有空管我。”
徐在在：“哈哈，上回你去我家做便当特训，成果如何？”
荆瑜回想起之前她好不容易在在在的指导下完成了两份便当，结果那家伙吃得一点都不认真，时不时有个电话打进来，然后看看书翻翻资料，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必须在吃饭的时候忙，越想越生气。
“不好不坏。”荆瑜回答。但徐在在听她的语气，就知道结果差强人意，不好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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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上课前，洛翊正准备发那只蝴蝶犬的照片给闵孝言的时候，收到了洛杰锡的短信息，看到内容的时候他心里一惊，上面写着家里的阿姨被那只蝴蝶犬给咬了，他走不开，让洛翊回去带阿姨去医院。
他拿上背包就去找老师请假，赶回去的路上他心里一直存有疑惑，那只蝴蝶犬并非恶犬，而且在洛家也待了一段时间，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咬了阿姨。他火急火燎地赶到家外边，边拿钥匙边喊着阿姨的名字，但什么声音都没有——连狗的声音也没有。
洛翊感觉不太对劲，警惕地走进去，从庭院到家门口这段路都没有什么异常。待他打开家门，发现阿姨和那只狗都倒在了玄关处。他蹲下检查阿姨的呼吸，还好，还活着，他再看那只狗，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他拿出手机准备拨打120，但就在这时，有人从他背后拿着一块湿润的白布捂住他的口鼻。紧接着，洛翊像那个阿姨一般，倒在了玄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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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律大概把苏臣的资料整理出来看几遍，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只是觉得年纪轻轻就出意外有些可惜。他正翻着书，忽然电脑屏幕上跳出一张监控截图，他这才想起忘了关影像识别系统。
在关之前，只是习惯性地瞟了一眼，他就把鼠标移开了。截图上面的人无疑是苏臣，因为他一开始设定的就是以他的脸为搜索基础。但是这截图上的日期令人匪夷所思，苏臣的档案里死亡时间是在七月份，但这张截图是拍摄在八月份。
会不会是长得像的人？但白律看了好几遍，就是他的脸。
他查了这张截图的出处，原来是中心游乐园入园前必须正对着摄像头拍摄的正面照。白律又回看了日期，才想起来这一天他也去了中心游乐园！
不过当时是假的叶尘新把自己叫过去，然后让人交给他一个袋子，里面放着一个皮制的手环，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叶尘新送他的礼物，但他并不喜欢戴装饰品类的东西，嫌碍事，就一直放在抽屉里收好。自从知道那个叶尘新是假的之后，他再把这条手环拿出来看，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依旧放回了抽屉。
白律的思维已经飘出天际，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重点是死后的苏臣又“复活”了。他急忙拨出傅文卿的电话，但一直在通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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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文卿回到家就忙得揭不开锅，一连接了三个电话，都说洛翊失踪了。韩探森说洛翊下午就请假回家；闵孝言说洛翊的爸爸回家后，家里的阿姨躺在玄关处，却不见洛翊；荆瑜说她现在就往洛翊家赶去，让他也赶紧准备一下出门。
傅文卿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知道当时从山洞里逃走的那个叶尘新是假的之后，他就觉得他总有一天一定会回来，后来又发现了假文绝，这两个人应该就是同一个人。而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洛翊，现在洛翊失踪了，最坏的结果就是与这个假面人有关。
他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出了门。打车来到洛家，闵孝言就在门口等他。
傅文卿：“现在是什么情况？”
闵孝言：“警察来他家里取证，但是他家太大，一时半会还没什么有力的线索。”
傅文卿：“你怎么看？”
闵孝言：“那个冒牌货。”
傅文卿：“和我想的一样。不知道还能拖多久，但是那个人对洛翊仿佛恨之入骨，说不定不会让他那么快死，应该会选择慢慢折磨。”
徐在在走出来时正好听到这句话，瞬间头皮发麻：“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渗人。洛翊不会出什么事吧。”
闵孝言沉默不语，傅文卿也不好说，就先跟她们一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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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空徒四壁的房间里。除了一个靠近天花板的窗户，一扇铁门外，什么也没有。铁门的下方还开了一个小门，作用应该是方便外面递东西进来。这跟牢房没什么区别啊。
这时洛翊明白了，他被丢在这个房间里，短时间内怕是出不去。
他喊了几声，期待有人会回他，即便是绑他的那个人也好。但是外头什么声音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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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西缘回到苏家的时候，发现整幢房子都是暗的，还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晚上苏氏夫妇带苏妲去参加一个集团的晚宴。
他拿出钥匙要开门的时候又想，那也不对，管家和华姨肯定在家，怎么连灯也没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家门，然后拿起门后的一把伞作防身用，手一边摸索着想要开灯。当他摸到开关的时候，黑暗中忽然响起了声音。
“别开灯。”
“谁！”陈西缘吓了一跳，果然有人。
“我的声音你还认不出来吗？”
“苏……苏臣？！”
“好久不见。”
陈西缘手中的伞忽然滑落，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应该说他有太多的话要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先说哪一句。大概等了很久都没听到陈西缘的声音，苏臣又开口了：
“我让你烧了那些，为什么不做？”
“你特地寄回来，肯定不是要让我烧掉这么简单。苏臣，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做什么可怕的事情？”陈西缘顺势问出了口。
“可怕？怎么样才算可怕？因人而异吧。我只是在做想做的事。”
“那你想做的事是什么？你把那些人调查得那么清楚，又为了什么？”
“……”
“其实你，早就接触我了对不对？”得不到回答，陈西缘又问。
“……”
“你说话！说是你扮成了检察官接近我，让我做你的线人！”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你猜出来的时间有点长，我有点失望。”苏臣轻快地笑道。
“说到失望，你不怕这个家会对你更失望吗！”陈西缘有些崩溃。
“怕。但是……这个家对我来说恩情很大，可终归不是我的根。西缘，本来她答应我的，等她做完所有事，就跟我一起回美国，一起生活。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幻影，不可能再实现了。你说，我的怒火，该发泄在谁身上？”
“左茉左茉，又是左茉！一个死人你有什么好牵挂的！”陈西缘吼道，忽然一只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他终于看到这个人的眼睛。
“她是被逼死的。”苏臣说完，才松了手。但陈西缘趁势抓住他的手，说：“终于抓到你了。这回你不要再走了，有事我们一起商量。”
“商量？你要帮我杀人？”
“别开玩笑。”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那我告诉你，洛翊在我手里。”
苏臣语音刚落，另一只手就拿了一块湿布捂住了陈西缘的口鼻，在他昏迷前，苏臣又告诉他一件事，不管他会不会听见。
“告诉你吧，我的本名，叫季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