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1949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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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谢谢你的错爱

借着寝室里微弱的灯光,伊天奇注意到梁灵曦送给他的是一副红双喜五星的球拍,那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

“Oh,mygod”,伊天奇不禁叫出了声,“灵溪,你真好,太感谢你了。可是,我何德何能去接受你这样的馈赠呢?我又能为你做些什么呢?”想到这里,伊天奇又不禁黯然神伤。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伊天奇打开了梁灵曦送给他的信件,熟悉的笔迹再次映入眼帘:

天奇:

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们恐怕又要再次分开好久好久了。你不会怪我这么唐突地前来吧?我实在是太激动了,特别是在收到你的回信后,我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真的是一天也不愿意在这里呆下去了。天天翻着日历,希望它快些走,走到放假的那一天。

是不是很神经质呀?对呀,我就是这样,特别是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

看到这个地方,伊天奇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女孩子一直都喜欢自己呀!可恨的是自己还差一点把她忘记掉,榆木疙瘩的脑袋一点都没有开窍。

可是,伊天奇又想起了许茹乔的身影,那么的婀娜多姿,跟自己又是那么的志同道合。跟她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跟她在一起即使默默无言、静静相对的感觉也是浪漫的,跟她在一起,即使四目相对,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就是地球绕太阳走一百圈的时光。

灵溪呀,谢谢你的错爱,不是不爱你,只是我已爱不起。一个人的心理位置只有那么多,伊天奇所能给的也只有那么多,在这个狭小的圈子里,一些人要进来,就有一些人不得不出去。

伊天奇叹了一口气,突然间他觉得好幸福,好幸福,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孩竟然喜欢自己,这是之前始料未及的。她能喜欢自己那是自己的福分,以后即使不能在一起那就只能说没有缘分了。

伊天奇又接着往下看信:

我来的时候已经告诉我妈妈了,她说她也很想见见你,而且她也不会再打你了。你不用怕,哈哈。

信如其人,看着梁灵曦的回信,就仿佛可以听到她爽朗的笑声。

伊天奇回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个下午挨打的事,事情过去了好久,可回想起来总是感觉发生在昨天。这个时候,伊天奇抽出了信纸,毅然决然地回起了信。

整栋宿舍楼只有这一个窗口还亮着灯,这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

梁灵曦也是一样,上公交之前拼命地抑制住眼泪,上车之后却大泪滂沱,这是世界上最快乐最幸福的泪水。

上公交的那一刻,梁灵溪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梦醒了,自己也要离开了,快乐的时光总是那样短暂。今天不仅见到了在千万次梦里梦到的伊天奇,也与老同学许茹乔异地重逢。看得出来,他们俩的关系很好,但好到什么程度不知道,梁灵曦认为绝对不像许茹乔所说的那么简单的同学关系。

女孩子在独处的时候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梁灵曦也不例外。她的头有些痛了,起身拉开了台灯。

她依然沉浸在今天一天那无边无垠的喜悦当中。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了你所遇到的人;于千万年之中,在时间的无涯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

梁灵曦在床上翻来覆去,她的头脑太活跃了,一点睡意都没有。于是索性坐在床头,任思绪飞扬在幽深的夜空······

哦,这个难眠的夜晚。

窗外月明星稀,秋天的夜空是那么的高远清爽。静谧在朦胧月色中的树木、楼房,不知道此刻是不是也在喁喁私语呢?

假期一晃就过去了,同学们陆续回到了校园。时间滴滴答答,过得似慢实快,高一上半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了。同学们都在抓紧时间复习功课,因为在下学期面临着文理分班的状况。这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考验,它将决定你以后的学习和发展方向。

“茹乔,你是读文科还是理科?”还没有等许茹乔回答,伊天奇又抢着说道,“肯定是文科吧?我看你一天到晚都抱着政治、历史、地理狂啃狂读,很有书不啃完不罢休之感。”

“你呢?还不是一样?整天抱着物理、化学、生物习题狂算狂写,演草纸都跑到我的桌子上来了。一定是准备读理科吧?”许茹乔针锋相对。

“此言非虚也,你可知道,我小时候听过嫦娥奔月的故事后就一直想飞到天上去,去问问嫦娥到底是自愿吃长生不老药还是被逼的?现在,终于有这么一个机会让我实现梦想了。学文科有用吗?能把航天飞机送到外太空去?”伊天奇头一偏,斜着眼睛看着许茹乔,看她如何作答。

“哟哟,小瞧人了吧?那嫦娥奔月的故事还不是我们学文科的人编出来的?”

“不对吧”,伊天奇很纳闷,”古代好像没有文理科之分,学而优则仕,都是读八股文,所以科技那么落后,老挨打。”

“这个我不管,反正学文科的人就是厉害一些。”许茹乔有些理屈词穷了,开始蛮不讲理起来。

伊天奇连忙打圆场,说:“好了好了,不管是学文科还是理科,出来之后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的。让我们俩从现在开始好好努力,OK?”

“嗯,OK,noproblem!”

在这段紧张备考的时间里,梁灵曦和伊天奇又通了几次信。

伊天奇在信中说很怀念小时候在一起玩的日子,虽然短暂,但是那快乐的记忆值得自己用一生去回味、追忆。他很喜欢梁灵曦送的球拍,绝对是最棒的。握着它,球技突飞猛进,现在再站在乒乓球台前,那可谓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伊天奇还说他将永葆和梁灵溪之间美好而纯洁的友谊,并且会用小时候那个红保龄球作为见证。

每次给梁灵曦回信的时候,伊天奇可谓是字字珠玑,始终将情感控制在一个可以控制的范围内。物极必反,太直白了往往会伤了双方。他希望把这种微妙的平衡保持下去。

梁灵曦可能也明白了这样一层意思,她说自己就像是瓶中的一颗等待发芽的种子,不敢确定未来是否是美丽的,却始终真心而倔强地等待着。梁灵溪在信中也提到了文理分科。像伊天奇一样,她选择了理科。她希望像父亲一样,当一名工程师。拿着图纸,戴着工程帽,在偌大的机械下面“指点江山,激昂文字”,那将是多么动人心魄的场景呀!

······

时间不紧不慢地走着,教室里的日历也一页页的被无情地翻着。

很快,期末考试来了。

来了又走了。

伊天奇、梁灵曦、许茹乔都如期许般地分到了自己所在城市的理想班级。在异地的天空下,做着同样的梦。缘聚缘散缘如水,背负万丈尘寰。只为一句,等待下一次重逢。他们都很期待下一次的重逢——一起再次走在护城河滩上,平静地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一起感受烟花化作的尘埃带来的温暖。

美好的东西总是太短暂了。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一些东西有过一次经历就够了。

生活中的惊喜就在于它的不受控制,不可预知。你永远不知道它会在哪个角落等着你,又会在哪一刻降临到你的身边。

我们所要做的,也许是不停地寻找,也许是安静地等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