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会亲自过去。”好久老人才开口，声音越发沧桑疲惫。
唐悠儿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她有说什么，吗？”就在唐悠儿准备拉门的时候，老人声音很轻很轻的问了声，唐悠儿身体顿住，许久后摇了摇头，现在想来佟盈盈准备自杀其实早有预谋，她给了工作人员自己在恢复的假象，甚至提出了去看吴臣，实则早就绝望了吧。
莫名的心疼，而吴臣大概是佟盈盈最后的挂念了，所以在见了吴臣后，连个一字半语都没有留给佟家甚至佟老。
至死佟盈盈都以为佟老没有原谅自己。
离开佟家唐悠儿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出来的时候程瀚宇在车里等她，唐悠儿杂乱的心情才稍微好点，低头坐了进去，将外套脱掉，肩膀靠在男人没有受伤的肩膀上。
“饿吗？”看到小女人疲惫的脸色，程瀚宇并不多问，他更关心她是否饿着，飞行了一天，小女人在机上吃的并不多，这会已经快零晨了。
“还好。”一路马不停蹄，先是到医院看佟盈盈，再来佟家，根本没有时间吃饭休息，这会也许是饿过了，又或者心情太差，总之不是很想吃东西。
“去喝点汤，不饿也吃点打。”并没有遵从女人的话，还是霸道宠溺的决定。
“恩。”唐悠儿也不反驳，很是乖顺。
程瀚宇见此给小陈报了个名字，车子快速的开出佟宅，开往市区。
许是年关了，即便是深夜B市也灯火通明，到处都贴满喜气的标签，路旁的高树上也挂满了大红灯笼，看起来喜气洋洋，路旁的店面被装点的繁华热闹。
唐悠儿靠着男人目光则一直跟着车窗外的景物，细细算来这应该是她和程瀚宇第一次过年吧，上一次还是六年前，那会他们结婚没有多久，又在因为韩佳琪闹矛盾，各种不待见，恰好在那个节骨眼上男人出差，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年初了。
“你当初为什么喜欢我？”因为心情不好，唐悠儿一路都不怎么说话，却在经过一处街景时突然出声问一旁的男人，时隔这么久唐悠儿还从来没有问过程瀚宇当年为什么喜欢自己。
程瀚宇显然没想到小女人会突然问自己这样问题，一时间竟然被问住了。
“大概是因为漂亮？”直到现在程瀚宇还能想起第一次见小女人时的场景，那样明艳嚣张的一张脸，嘴角和眼底的狡黠那么明显，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事实。
“呃，我没想到公爵大人的想法居然和普通男人一样。”听到程瀚宇的回答，唐悠儿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她想过很多种可能的回答，唯独没想到这个你男人也这么恶俗。
“当然，我一直和其他男人一样喜欢，貌美、胸大是、腿长的漂亮姑娘。”程瀚宇回答的一本正经，让唐悠儿都没法吐槽了，不过刚才沉闷的心情的确好了很多，这时一旁的男人反问，“那程夫人当初看上为夫什么？”
“高大俊美、权大有钱，活好器大，总结起来就是三大。”唐悠儿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她当初可不就是对着程瀚宇发花痴了嘛。
“唐悠儿，你个小混蛋！”
听到男人的话，唐悠儿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搞得他自己不是混蛋似的，而且还是长了一张禁止脸的混蛋。
程瀚宇对上小女人嫌弃的表情，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小东西。
最后车子停在一家粤菜馆，之前程瀚宇吃过，汤煲的不错，难得没有打烊。
唐悠儿的胃口不好，但还是被男人盯着吃了许多，等离开的时候胃里舒服了许多。
重新回到车上，唐悠儿计划回唐宅，却被程瀚宇否定，他可忘记岳母大人现在对他意见很深，现在这么大晚上回去也不礼貌。
唐悠儿瞧着男人好像很真诚的样子，最后勉为其难的回龙门的别墅。
直到上了床，唐悠儿才侧过脸看向男人有些伤感的开口，“我今天去之前佟老还不知道盈盈出事的消息，听说那天正好是佟家老二接的，根本没通知佟老。”想起这事唐悠儿就觉得很怄气。
程瀚宇一听眉头也蹙了起来，“佟老二这次也被牵连，不过被佟老保了下来，不过佟家元气大伤，想再东山再起，怕是很难了。”
说起这些程瀚宇自己也有些伤感，毕竟他是佟老的兵，如今佟家走到现在这一步跟他也有莫大的关系，只是程瀚宇并不愧疚，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是底线，佟家触犯了那个底线，那么即便不是他，也迟早会有其他人解决。
“我知道，明天佟老亲自去接遗体，到时我过去送送。”虽然程瀚宇对佟家没有愧疚，可是唐悠儿却对佟盈盈对吴臣心怀愧疚，当初怎么都没想到佟盈盈会走这样绝望的一步。
“有些事情不是你能预料的，何况成瘾者，要么戒要么死，佟盈盈熬不过这一关，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程瀚宇说这句的时候眼神突然变得极为幽暗，像是限于了一阵冰冷的暴风雨里，只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而她旁边的小女人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变化。
“真是恨死那些制毒贩毒的混蛋，要是不是他们盈盈也不会这样。”唐悠儿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还有盈盈也是，为什么就不能再坚持坚持呢？”
说道这里又忍不住叹息。
“如果你身边的人吸过毒，你是不是也一样讨厌啊？”程瀚宇好笑的看着小女人情绪波动的样子。
“不会啊，只要真的不碰了就好。”唐悠儿说完想到什么忍不住补充到，“不过说实话还是挺膈应的，因为总是担心他们会不会复吸，加上盈盈的事情，都觉得有心里阴影了。”最重要的是唐悠儿身处在娱乐公司，见过各种各样的艺人，毒趴之后的****才是最恶心的。
程瀚宇一直盯着小女人的表情，那眼底闪过的一抹厌恶被他轻易就捕捉到了。
“好吧，睡觉了，明天我让人安排和吴臣见面。”当初他们给予了吴臣承诺，如今没有做到，自然是要面对的，想必吴臣也想见见佟盈盈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