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许尧山便启程了。马儿抖了抖身体,尾随其后。
聊城,白家。一直朝着东边走,那里有一颗最大的槐树,那是入的聊城之门,孩子,你记住,不可乱动,只要一直朝着那颗树走就可以了。
百年已过,早已沧海桑田,许尧山不知道是否能够到达父亲口中的那棵树。
许尧山骑着马,走过小镇、穿过河流、踏过平原、翻过大山,包裹里的东西是换了又换,一直朝着东边而行,可是,已经两个月了,两个月了。他一直在疑惑,是否方向有了问题,百年中,那个白家是否还在。他一直希望,这仅仅是一个坊间流传的故事,可是每每闭眼,都是父亲凝重的眉头。还有那句,许家完了,许家完了。
太阳跳出了山边,许尧山一步也不敢耽搁,他望太阳升起的地方,他多么希望,他已经到达父亲所说的地方。
马儿呼哧一声,许尧山转眼看了一眼马儿,他有些怜惜的在马儿的鬃毛处抚摸。忽听的一女子婉转空灵之音,许尧山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未见到什么槐树,或者是他走错了地方,方才还是崎岖山路,如今他已经换了地方。许尧山拾步而前,马儿紧跟其后。
此处水草丰茂,鸟语花香,许尧山竟然有一种进入画中的感觉。她朝着女子的方向而去,一条百尺之宽的河流湍湍向东而去,远看如一条银色的缎带,飞舞在这绿色的大地之上,河流两边是一些形状各异的石头,大小不一。许尧山走近,他发现一位白衣女子背对着她,坐在河流中央的一个巨大石头之上,她的长发随着流水而动,阳光下,一直芊芊玉手在发上梳理,女子的肩上落这一卷很长的纱,随着风摆动。
许尧山紧紧只是看了背影,便觉得熟悉异常,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他凝神,不觉间,女子的声音又传入了耳中。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女子警告意味十足,并没有之前的空灵之感,许尧山的步伐有些紊乱,马儿也变得有些躁动,蹄子不停的与河边的石子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许尧山觉得,自己是否是在做梦,可是那流水之音伴着马儿哒哒哒的声音,那一串串不断混乱的音符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梦。许尧山静静站立许久,他不知道女子是做什么的,他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马儿再一次发出呼哧之音,许尧山转了头,想在安抚马儿,可是当他转头的时候,他的目光定格了,定格在了远处一颗巨大的大树之上。
一直朝着东放走,你就会看到一颗树,那是聊城的入口。许尧山迫不及待的回头,而仅仅是一个回头,许尧山的目光就无法移动了。
我尧山要娶就娶钟意之人。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我尧山无关。这不是什么豪言,也不是什么壮语,这是他许尧山的肺腑之言,原因无它,因为他许尧山的心早就给了一个梦中之人,那个人出现在他十五岁生辰之夜,那一夜是他许尧山毕生难忘的经历,说他许尧山痴也好,疯也好,他都认了,因为没人可以懂的,一个少年梦怀他乡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