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就这样的在雨中,狂跑着。
因为下雨了,路上的行人稀少,空气冷清,安静的街道很干净,四周围空荡荡的。因为空荡荡,显得苍白的路面,看上去,感觉到有点刺眼。有风吹过来,街道两旁的树木,在轻轻地摇晃着,树影在风中描述着破碎,无声在挣扎着。
冯妙莲就这样的在雨中狂跑着,她穿过广场,穿过商业街,穿过十字路口,闯过一个又一个的红绿灯。
她对那些来来往的车辆视若无睹,疯了那样的,一直跑,一直跑,跑那看不到尽头的大街,望不到终点的水泥马路,耳边不时传来尖锐的刹车声,还有车主愤怒的骂声。
终于,冯妙莲筋疲力尽,跑不动了,就蹲在马路上。
此时冯妙莲已被雨淋得全身湿透。但冯妙莲并不觉得冷,因为比身体更冷的,是她的心。冯妙莲觉得,此时此刻她的心,仿佛被抽空了那样,有一种无法喻言的难受,仿佛被一片片裂开了那样。甚至,冯妙莲还听到了那声音,如同撞击在杯里的冰块,有着想哭也哭不出来,想叫也叫不了,喘不上气,快被窒息了的感觉。
冯妙莲在马路上不知蹲了多久。
有一辆黑色的车子开过来,开出去好几米后,停了下来。没一会儿,车子倒回来,停在她身边。有人走下来,走到她跟前。
冯妙莲抬头看,是一个长得眉清目秀貌赛潘安的年轻男子。
二十岁刚出头的年龄,皮肤光滑,细腻,一对细长迷人的桃花眼,高挺英气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他叫双蒙,冯妙莲认得,是元澄那个乐队的男孩子之一。
此时雨停了,天上的乌云还没有完全散去,天色晦暗得就像傍晚时刻,四周围散着淡淡的雾气,弥弥漫漫。
双蒙问:“冯妙莲,你蹲在这儿干什么?”
冯妙莲没有说话。但她的眼泪,却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仿佛黄河决堤那样的倾泻而出,很快的就满脸狼藉。
双蒙把他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到冯妙莲身上,然后把她拉上了车。上了车后,双蒙把车内的暖气开足,接着找了纸巾,递给冯妙莲。冯妙莲接过纸巾,抹了眼泪。可眼泪越抹越多,怎么止也止不了。
双蒙惊诧,可也没问为什么。
他只是默默地看了冯妙莲一会儿后,便开了车子。
冯妙莲不知道双蒙要带她到哪儿去,她没有问,双蒙也没有说。冯妙莲坐在副驾驭座上,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车窗外。
车窗外的马路上,行人,自行车,摩托车,公交车,私家车,行色匆匆,争先恐后,热闹非凡。
冯妙莲和双蒙一直沉默着,谁都没有说话。
车内开着音乐,有一位男歌手在忧伤地唱:“……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留下这个结局让我承受。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让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让我难过。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