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笑了一声,竟然大着胆子搬弄是非来:“陛下是不是走在路上,然后看到了野花,然后只管采着忘记了回来?”
冯妙莲做了一个受冤无告的委曲表情,还伸出按了按胸口,垂下头来,眼泪都几乎要淌下来了:“谁说不是呢?你们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见一个爱一个的。哎,只是苦了我们女人。”
元秀连忙说:“左昭仪这话说错了,怎么能够一竿子打沉一船人?我就不是这个样子的,要么不爱,爱了心里只是有她。”
冯妙莲斜了眼睛看他:“你还没成亲么?”
元秀老老实实回答:“成亲了。可是那女人不是我爱的,我一点也不爱她,是我父亲让我娶她的,我反抗不了。如今她进门来好几年了,我看也没看她,还在苦苦寻找值得我爱的女人呢。”
这游戏好玩。
冯妙莲再施展一下本身的资源,眼睛直勾勾地望向元秀,射出一点光彩来:“像三公子这样多情的好男人世上又能有多少个?百个也挑不出一个来,稀少得几乎要灭绝了。”
元秀一听,乐得直抓耳挠腮的,大着胆子,试探那样的问:“陛下政事繁忙,常常没空陪左昭仪,过一段日子又要带兵南征了,没有一两年回不来,左昭仪孤孤单单一个人在宫中,是不是很闷?”
冯妙莲又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是啊,很闷呢。我老是想着,如果有个人来跟我说说话,解解闷儿,那该多好。”
元秀眉开眼笑。
顿时更加深信了白正的那番话:“三公子,你比周中书待郞家的公子强多了,无论家世还是相貌,周中书待郞家的公子远远不如你。三公子,如今趁了这个时候,赶紧跟左昭仪套个热乎,也是天时地利呢,可别错过了,要不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元秀忙不迭说:“我倒是天天有空呢。如果左昭仪不嫌弃,以后陛下南征了不在洛阳了,那我天天到宫中过来跟左昭仪说说话,解解闷儿,左昭仪你说好不好?”
冯妙莲斜斜地瞥他一眼,噘着嘴问:“你这话是真还是假?是不是哄我开心?”
元秀一脸的正经,认真地发誓:“我在左昭仪跟前,哪里敢说假话?若我说的话有一句半句不真,天打雷劈,出门被马车撞死!”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偷偷瞟向冯妙莲。
冯妙莲不但不恼,还轻攀浅笑。
元秀便大胆起来了,表白那样的说:“平日里我听别人说,左昭仪是个极厉害的角色,在你跟前半点错不得,因此吓着了我,以前见过几次面,只敢远远站着,不敢亲近。如今一见,哪里像他们说的?他们一点也不了解左昭仪。左昭仪不但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说话又和气,极会疼爱人。如果左昭仪让我到宫中去,我……我怎么会不去?哪怕死了,也是愿意。”
这话也太直白。
直白得这样清新脱俗。
冯妙莲掩嘴,很造作地笑了起来:“三公子,果然你是理解我的人!哎,哪像了陛下,一心忙政务事,还要打仗什么的,一点也不明白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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