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上了床,很快睡着了。
她没有梦到高菩萨,而是梦到了高照容。她梦到高照容当皇后了,众人都到她跟前行大礼:“臣妾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梦中,冯妙莲没跪,站得毕直。
梦中的高照容,阴沉着一张脸,盯着她,眼神如寒冰般,她厉声说:“冯妙莲,你为什么不下跪?如今我是皇后,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左昭仪,你见到我就得要下跪,难道你不懂?”
冯妙莲倔强:“我偏不跪!就算我膝下没黄金,但你也受不起。”
高照容一声冷笑:“是么?”她又再说:“本宫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没大没小,一点分寸也不懂得的人!冯妙莲,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心里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本宫,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你心里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哪里容得你小小的左昭仪这样放肆?”
冯妙莲“哼”了一声,极是趾高气扬:“有陛下给我撑腰,我怕什么?我就不信,你敢动我一指手指头。”
高照容说:“有陛下给你撑腰是不是?好吧,冯妙莲,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本宫就等着,看你的靠山什么时候倒了,到时候你就得小心点,本宫会把你我之间的旧帐新帐一起算,看那个黄道吉日,不是初一,便是十五,你就让身边的人帮着你收尸去。总言而之,言而总之,本宫不给你笑到最后就是了,反正,本宫是皇后本宫会怕谁?”
冯妙莲又梦到自己老了,白头苍苍,老态龙钟。
而元宏,比她早一步百年归西了。高照容生的儿子元恪,升级做了皇帝。高照容成了皇太后,而冯妙莲什么也不是,元宏不在了,她从左昭仪变成奴才。
梦中,冯妙莲不情不愿,却又很无奈的,很屈辱的,跪在高照容跟前,向她行大礼:“臣妾拜见太后,太后吉祥安康。”
高照容高高在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趾高气扬地说:“冯妙莲,你也有今天?”
冯妙莲像了灰孙子那样,不停地向她磕头,身子哆嗦得像了秋风中的落叶,战战兢兢地说:“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高照容冷凛的目光看着她,冷冷的说:“饶命?哀家好不容易盼来了今日,会这么轻易饶了你?”她喝令身边的太监:“来人,用刑!”
有几个穷凶极恶的太监冲了上来,不由分说拉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冯妙莲,其中一个满面横肉的太监,劈手给了她数记耳光。没一会儿,冯妙莲被抽得面目全非,眼睛斜了,嘴巴歪了,鼻涕眼泪跑了出来,和着鲜血抹得一张脸都是。
冯妙莲口齿不清,痛苦地嚎哭。
高照容又再喝令:“仗打一百下!”
满面横肉的太监抬脚,把冯妙莲踢翻在地。其他几个太监冲上去,七手八脚把冯妙莲揿倒,拖到一张长凳子上,把她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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