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直听到目瞪口呆,互相问:
“这是什么歌?”
“不知道,没听过。”
他们当然没听过,这是一千五百年后的现代人唱的歌!他们没听过,但元宏听过,他身子懒洋洋靠在椅子上,望向冯妙莲,一个挑眉,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手中端着一个青翠欲滴蓝色花纹酒杯子,轻轻浅酌着。
冯妙莲唱歌不怎么样,只是KTV的水平。以前的她养母就常常取笑她,说她把歌唱得鬼哭狼嚎的,尽往死里喊的,给人感觉就像喉咙都要喊出来那样。冯妙莲也不以为意,反正,她的理想又不是去当歌星。
尽管冯妙莲唱歌不怎么样,不过她声音娇憨,带着许些慵懒,并不妨碍旋律优美。
一曲完毕,冯妙莲又再弹奏另外一曲子,她又再唱:“……一朵花儿开,就有一朵花儿败。满山的鲜花,只有我是你的真爱。一朵花儿开,就有一朵花儿败。满山的鲜花,只有我最可爱。我是你的玫瑰,我是你的花,我是你的爱人,是你的牵挂……”
冯清紧紧咬住了嘴唇。
她再笨,也能听明白,冯妙莲这歌是在讽刺她,说她是败的那朵花儿,而她,是开的花儿。
一曲完毕,冯妙莲回到元宏身边坐了下来,嘻嘻笑问:“陛下,我唱得好不好?”
元宏正在优哉游哉的喝酒,一张倾国倾城的妖魅脸孔,浅浅淡淡的露出一抹笑意,淡淡的慵懒的表情:“你说呢?你唱得好不好?”
冯妙莲脸皮老厚,一脸得色的自次自擂:“当然唱得好了!我唱歌称天下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元宏耸着肩膀,终究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伸出两根青葱玉指,轻轻地在冯妙莲的脑袋瓜子一弹,笑骂:“你怎么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雨水就泛滥?我都没说你唱得好,你就登鼻子上脸,不知天高地厚了。”
冯妙莲伸手捂脑袋瓜子,很夸张地尖叫:“哎呀陛下,疼!你轻点不行嘛?你这么用力,把我脑袋瓜子弹笨了,那怎么办?”
元宏说:“还能怎么办?把你休了呗。”
冯妙莲白了他一眼:“呸,把我休了,你上那儿去找我这样聪明伶俐可爱的女人。”
元宏又再喷笑。
他为什么这样宠爱冯妙莲?就是因为她有趣,跟别的女人不同。别的女人都怕他,对他恭恭敬敬,他说一,不敢说二,他让她站着死,不敢坐着死。那些女人,都是一个模板刻出来的,千篇一律的淑女——就是不是淑女,也拼命的装淑女。
元宏不喜欢淑女,觉得好生没趣。
就像冯妙莲形容的那样,大家闺秀这玩儿,感觉不大厚道,是逼/良/为/娼——啊不对,应该是说,逼一个正常的人,变成一个神经兮兮的人:行不露足,踱不过寸,笑不露齿,手不上胸,装贤惠,装纯情,装温柔,装优雅,装娇羞,装好教养——这就是所谓的淑女。
冯清看不下去了冯妙莲跟元宏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更看不下去冯妙莲跟元宏秀恩爱的无下限,终于忍无可忍,低声地骂了句:“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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