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公子虽然是胖了点,模样儿也世故了点,原来的青涩也没了,可他那双狭长的眼睛,油头粉脸,流里流气,,还有那张扬的公子哥儿品性,一点也没有变,冯妙莲还是一眼把他认了出来。
冯妙莲指了他,对欧巴桑说:“我不要盈盈楚楚,我就要他陪。”
欧巴桑吓了一跳,连忙小声说:“哎呀,大爷,这可使不得。”
冯妙莲眼睛一瞪:“干嘛使不得?”
欧巴桑赶紧给她解释:“这公子不是平常人,得罪不起,他是周中书侍郎的三公子,刘中都督的外甥。”
冯妙莲说:“咦?他爹还是中书侍郎,他舅舅还是中都督,官还没升么?”
欧巴桑惊诧:“大爷认得周三公子的爹和舅舅?”
冯妙莲摇头:“不认得。”
欧巴桑追了问:“不认得,那大爷又怎么知道周三公子的爹和舅舅的官没升?”
冯妙莲淡淡地说:“我乱说而已。”
欧巴桑脸上略略变了色,她注视着冯妙莲,在猜测着,冯妙莲是何方神圣,到底是大神?还是小鬼?她正在纠结着,手中的两个金锭子,是贪好,还是不贪好?
冯妙莲才没给时间给她考虑,当即指了周三公子,喝令:“喂,你过来。”
周三公子停止哼歌,莫名其妙地看过来:“什么?”
冯妙莲说:“你过来。”
周三公子用手指鼻子:“你叫本公子?”
冯妙莲说:“对,我就是叫你!”
冯妙莲这一个胆大包天的举动,直把欧巴桑吓得目瞪口呆,魂飞魄散。想子想,想了想,她终于决定那两个金锭子不贪了,她担心她要付出的代价比这两个金锭子还要大,这样一想,连忙把金锭子塞给冯妙莲。
她颤抖着声音说:“大……大爷,求求你,你还是到别处去吧。我们这儿庙小,装不下大菩萨。”
冯妙莲没接过金锭子,冷笑一声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话你没听说过吗?这已由不得你自主了。”
欧巴桑无措:“大……大爷——”
这个时候周三公子已走到冯妙莲跟前,歪着头来看她。只觉得冯妙莲面熟,但他认不出她来了——他怎么认得?
去年他调戏冯妙莲的时候,喝了不少酒,有了七分醉,看人朦朦胧胧,不清不楚,后来被高菩萨吓得酒醒了,却被打成了猪头,看人更是朦朦胧胧,不清不楚。事后回忆,怎么也想不起侮辱他的几个人相貌来了,那几个跟他的随从,成了替罪羔羊,在他一怒之下,全部被打了板子,身边的随从换了一批新的。
不过这周三公子,大概是受了那次大教训,他倒也学乖了,虽然还是有眼无珠,可已学会投石子问路。
他压着他的怒气,小心翼翼地问:“请问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吗?”——冯妙莲这男装是白穿了,谁都看得出来,她是女装男装。
冯妙莲说:“我无聊,陪我喝酒啊。”
周三公子问:“为什么非要我陪?”
冯妙莲很无耻地的说:“因为我看中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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