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冯妙莲刚起床,天空忽然就变得昏昏暗暗的,乌云笼罩着天空,闷得连风都没有,没一会儿,便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来,放眼望去,远近的景色被笼罩在一层濛濛的雨雾之中。
因为下了雨,哪儿也不能去。
吃过早餐后,冯妙莲闷得慌,便在附近的长廊里溜达。小喜儿是冯妙莲的小尾巴,一般冯妙莲走到哪儿,她也跟到哪儿,就像焦不离孟那样。
冯妙莲一边走一边半真半假的跟她开玩笑:“在这儿到处都遇到美男子,不像在宫中,除了女人就是太监。小喜儿,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你要睁大眼睛,仔细地留意一下,看中谁了,告诉我,我给你做媒去。”
小喜儿顿时羞红了脸,跺着脚说:“主子你说些什么啊?奴婢一辈子不嫁人,陪主子一辈子。”
这话,小喜儿不知说了多少次了。
她也像紫荆一样,立誓终身不嫁,终身伺候冯妙莲。
冯妙莲和小喜儿没走多久,就看到崔才人跟她的宫女兰香在不远处的一个古色古香的回廊水榭中,崔才人坐在那儿,很寂寞的弹奏着古琴。
冯妙莲和小喜儿走了过去。
看到了冯妙莲,琴声戛然而止,起崔才人来行礼,她含笑说:“左昭仪也来了啊?”
冯妙莲说:“嗯。刚刚吃饱了饭,无所事事,便周围走走散,顺便减减肥。”
崔才人莞尔:“左昭仪那么瘦,还减肥。”
冯妙莲伸伸舌头,嘿嘿笑:“我这是百年大计,预防预防。要知道,女人是千金难买一瘦,如果那日不小心,肚子像吹汽球那样,‘嗖’的一声变得又圆又大,成了肥婆一个,就回天无术了。”
小喜儿插嘴,笑着说:“主子,如果肚子像吹汽球那样,‘嗖’的一声变得又圆又大,那是因为有喜了,不是肥婆。”
冯妙莲没好气,白了她一眼:“去去去,你懂些什么?”
小喜儿不服气:“主子,肚子又圆又大,不是有‘喜’是什么?”
冯妙莲又再白她一眼:“那是肥肉,好不好?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小喜儿朝她吐吐舌头。对于自己不能再生育,冯妙莲早已接受了事实,也早已想开了,并不大把这事儿放到心上,因此小喜欢才敢开这个玩笑。
兰香在旁边,目瞪口呆地看着。
古代尊卑贵贱分明,做下人的不能对主子不恭敬,也不能随便搭主子的话,与主子顶嘴。但冯妙莲没把小喜儿当下人,小喜儿也聪明机灵,懂得什么时候保持沉默,什么时候与冯妙莲贫嘴一两句。
崔才人摇头,笑着说:“有其主必有其仆。”
冯妙莲也嘻嘻笑:“这也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崔才人又再微笑。
冯妙莲问:“刚刚你弹奏的乐曲,是《凤求凰》吧?”
崔才人说:“是。左昭仪也懂此曲?”
冯妙莲耸耸肩:“不是很懂,只是听过此曲而已。这是西汉时候的司马相如写给卓文君的曲。他们两人,倒是男才女貌,地设地造的一对儿,最难得的是勇气可嘉,敢于私奔,敢于追求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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