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冷笑:“原来皇后娘娘的奴才,只对陛下有分寸,对我是尽情地欺负。”
冯清还是用了不卑不亢语气:“如果左昭仪不是这么粗俗无礼,对本宫公然不恭,也许本宫的奴才也不会这样对左昭仪说话。”话锋一转,她又再说:“本宫的奴才没权教训你,但本宫总有权教训你吧?”
冯妙莲重重地“哼”了声。
今天她不跟她针锋相对到底,她就不姓冯。当下冯妙莲说:“皇后娘娘,你说得比唱的还要好听!敢问一声皇后娘娘,你也算得上是读书人吧?你也算得上是知书达礼吧?你怎么如此的颠倒是非?黑白不分?这么偏袒你的宫女?”
这次给气得脸色发青的,不但是春燕,还有冯清。
冯妙莲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会吵架的,不吵则已,一吵一鸣惊人。
这还得感谢她在二十一世纪,跟养母曾经一直生活过的地方。那个地方,环境很乱,很脏,像了小村庄。到处都是飞扬的尘土,肮脏的煎饼摊子,随地可见乱扔的垃圾,有的垃圾还发出恶臭,人走过去,苍蝇四处飞。
小区里住着来自五湖四海的人。
有各种各样的民工,堕/胎的少女,有落魄的画家,有同/居的大学生,以及喷着廉价的香水穿得艳俗的发廊妹,穷凶极恶不知名的流窜犯。环境永远像了个菜市场,没一刻不是吵吵闹闹。
走出门来,遇到的不是袒胸露腹满口脏话的男人,就是打扮得逢头垢面满街奶孩子的女人,要不抠着鼻子随地吐痰的老人,还有到处乱跑的小屁孩。
一会儿,是东家和西家的大人在面红耳赤的吵;一会儿,又是姓李的和姓陈的小孩子互相打了个头破血流;再一会儿,是北边的一户夫妻为着鸡毛蒜皮的事儿而大打出手,一边对骂,当街表演家丑也在外传的闹剧。
住在小区的人,无论是大人,或小孩,或男,或女,他们共同之处,便是扯着喉咙大声说话,当街嚷嚷吵闹。十句话之中通常有七句半是粗口话,人家的祖宗十八代,还有所有的女性亲属,有事没事的,便问候了个遍。
冯妙莲就是在那儿的环境长大的,因此她身上潜伏着市井泼妇的气质,只是一直没机会发挥而已。
如今机会来了,冯妙莲市井泼妇的本性便表现得淋漓尽致。
冯清装淑女装久了,渐渐也变得口齿笨黜,又怎么会是冯妙莲的对手?怎么着,冯妙莲也经历了两辈子,她吃的盐比冯清吃的米还要多,她过的桥比冯清走的路还要长,还有,她经历的,也比冯清多,见识也比冯清广。
冯妙莲就不相信,她斗不过冯清。
众嫔妃面面相觑。
火药味太浓,没有人敢出面调解,搞不好,会引火烧身。特别是袁夫人,她特别的胆小怕事,躲在李贵嫔后面,不停地低声念着:“阿弥陀佛。”
倒是罗贵人,不愧在宫中多年,以前曾经吃过冯妙莲的亏,如今瞧出门道来了,因此不动声色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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