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心里一急,撒赖的功夫就出来了,当下背脊一挺,恼羞成怒地嚷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陛下刚才不小心摔倒,你是不是要硬派臣妾——”
冯妙莲住了嘴。
想想好像不对。
她瞪了双二,一手叉腰,冲着他连连“呸呸呸”了三声:“错了!你又不是陛下,我自然不用对你称臣妾,应该称……称——”
她绞尽脑汁,搜索枯肠,一时之间想不出来应该自称什么。
于是她歪过头,寻找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双蒙,很虚心地不耻下问:“我在双二这个家伙跟前,应该自称什么来着了?”
双蒙赶紧说:“主子对奴才,称本宫。”
冯妙莲一拍脑门:“啊对,我应该自称为本宫。”
她又转头,继续瞪双二,声音像放鞭炮那样“噼哩叭啦”:“陛下是自个儿不小心摔倒的,你是不是要硬派本宫的不是?告诉你,陛下是一代明君,明事理得很,才不会像你们这些小人,小肚鸡肠,拉屎不出怪地硬,胡乱把罪名扣到本宫我的头上来!”
双二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他想不到冯妙莲这样无赖,使用下三槛手段暗中算计人不算,被捉了现场,却死口不认。
这倒也罢,偏偏她还伶牙俐齿,能说会道,说话竟然如此的粗俗,哪有一点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倒像了一个市井泼妇。
素不知,冯妙莲就是如假包换的市井小人!她所有的人生经验,都是市井经验。市井小人经验的骨髓就是——泼妇骂街!
那边的拓跋宏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冯妙莲。
他略略地眯起了一双眼睛,唇角微微上扬,俊美的脸上淡淡的,看不出半点不生气的样子,但他一双漆黑的眸子之中,隐隐带着几分玩味的神情。
冯妙莲被他盯得一张脸微微地发烫起来,心神不定。想把目光移开了去,想想又不甘,于是强作镇定,向他回盯过去。
两人四目相交。
拓跋宏一动也不动,只盯着冯妙莲看,眸子之中的玩味越来越浓郁,甚至,还浮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白的暧~昧来。
冯妙莲被他看得心惊胆战。
终于胆怯了,败下阵来,把目光移开了去。为了预防节外生枝,预防拓跋宏这家伙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她,她得赶紧溜走,逃得快好世界是不是?
她问:“陛下,臣妾可以走了吗?”
拓跋宏没说话,仍然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她看。
冯妙莲眼珠子一溜,又再说:“陛下,刚才你不是说过了嘛,‘你对朕无礼,朕是皇帝,自有大量,今日就不和你计较了。如果你下次这样,你就得小心了’——今日还没有过哪!陛下,你作为一国之君,自然不能够食言,更不能够出尔反尔对不对?
拓跋宏略略抬起了头,把目光移开了去,终于说:“你走吧。”
冯妙莲嘻嘻笑:“谢陛下。陛下,安宁黑哈塞油!”
拓跋宏微微“哼”了一声。
冯妙莲做了一个挥汗如雨的动作,暗中伸了伸舌头,赶紧带着她的太监宫女们,一溜乎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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