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说:“是,生哥。”
他冲了过来,伸手要拉冯妙莲,一直远远的站着,隔岸观火的拓跋宏,这个时候忽然扬声笑了起来——亏他还笑得出声。拓跋宏一边笑,一边慢条斯理地说:“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子,是不是很有趣儿?”
郑公子卢公子这才注意到拓跋宏,齐齐看了过去。
这一看非同小可,两人顿时吓得脸上变了色——玉器店的伙计不认得拓跋宏,但郑公子卢公子是认得的,他俩是富家子弟,在洛阳城当的官职虽然不大,毕竟也是打混在官场上的人,在某些重要场合,也曾见过拓跋宏。
郑公子卢公子互相看了一眼,忙不迭地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给拓跋宏跑下磕头行礼:“微官见过陛下。”
拓跋宏淡淡的说:“平身。”
郑公子卢公子说:“谢陛下。”
他们给郑公子卢公子毕恭毕敬磕了一个头后,才站了起来。然后站在那儿,规规矩矩的垂首而立。大气也不敢出。
一声“陛下”,直把半个掌柜半个伙计的南哥还有伙计阿三吓得屁滚尿流,仿佛晴空万里,但却响起一起炸雷。特别是半个掌柜半个伙计的南哥,面无人色,冷汗直冒,他呆了半响后,吓得像什么似的,连忙“扑通”一声跪下来。
因为是跪得太急,撞到旁边的椅子,“叭啦”的摔到南哥的身上,可他也顾不上,不停地跪在那儿磕头,浑身抖如筛糠。
阿三不到二十岁,比南哥还要年轻,看到南哥跪了,他也赶紧跟着跪,看到南哥磕头了,他也跟着磕头。
南哥语气惶恐,声音颤抖:“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拓跋宏微笑:“你犯了什么罪?杀人放火了吗?为什么要朕饶命?”
南哥磕头如捣蒜,身子不停地哆嗦,结结巴巴地说:“小……小人有……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陛……陛下,望陛下开恩,饶……饶了小人一命!陛下开恩!请陛下开恩!”
拓跋宏笑了笑:“原来是这个啊?朕的额头上又没有刻着‘陛下’这两个字,不知者不怪罪。你们平身吧。”
南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在那儿,不敢起来。
阿三看到他不敢起来,他也不敢起。
郑公子笑着说:“陛下的胸襟无人能及,一向以德服众,宽厚待人,体恤臣民,爱护百姓,陛下不会怪罪你们的无礼。陛下让你们起来,你们就起来吧。
南哥说:“是。小人的谢过陛下不怪罪之恩。”
南哥站起来了,阿三也跟着站起来。
冯妙莲冷眼的看着他们,“哼”了一声。南哥听到这一声“哼”,吓得魂飞魄散,双脚一软,又再跪了下来,他虽然不知道冯妙莲是什么身份,但跟拓跋宏在一起,哪怕是拓跋宏身边的小宫女,身份地位也比他高贵得多。
南哥颤抖着声音说:“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冯妙莲撇撇嘴:“我可没本事砍你的头,你不用求我饶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