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很认真地说:“以前我很喜欢金银珠宝,那是因为我缺乏一种安全感,觉得有这些值钱的东西傍身,以后你就是不要我了,我不至于露宿街头。但如今,你对我这样好,再值钱的金银珠宝也不那么重要了,。特别是玉,我最不喜欢,不堪一击,容易破碎,仿佛人的一颗心,破了,碎了,无论如何修复,还是回不到原来的样子。”
伙计在旁边听了,“扑哧”一声笑:“这位小客官的比喻真有趣。只是人的一颗心,怎么会破了,碎了?小的孤陋寡闻,还是第一次听说。”
冯妙莲看他一眼:“你懂些什么?”
伙计不作声了,但一脸不以为然。
拓跋宏微微一笑,对冯妙莲说:“既然玉像人的心那样容易破碎,那我们不买玉好了,买那些不容易破碎的东西——妙莲,希望你的心,因为有我,因此不再破碎。”
虽是玉器店,店里也不尽是玉器,也有一些做工精细,造型精美的铜铁骨角做成的装饰品。
拓跋宏看中了一个骨角雕刻。
那骨角雕刻,两个拇指般大小,是一只美丽的蝴蝶在翩翩起舞。雕工细致,轮廓形态精准,凹凸分明,形态生动传神,惟妙惟肖,就是蝴蝶身上的花纹,也是丝丝入扣,清晰可见。
冯妙莲“咦”的一声,伸头过去看。
拓跋宏问:“可喜欢?”
冯妙莲忙不迭地点头:“喜欢喜欢,当然喜欢。”她问:“你说,这是梁山泊,还是祝英台?”
拓跋宏说:“你说它是梁山泊就是梁山泊,你说它是祝英台就是祝英台。”
冯妙莲嘻笑:“你干嘛不说,它是梁山泊和祝英台的孩子?”
拓跋宏不禁笑,他说:“那我们就要这个了。”
一旁的伙计却拉长了脸,眼内全是鄙夷,他“哼”了一声说:“客官,这些东西,我们店里是不卖的。”
冯妙莲问:“不卖为什么摆放在这儿?”
伙计说:“这些东西,是客人买了玉器后,给客人的赠送品。如果客官没钱买玉,还是请到别家去吧,别家有专程买这些小玩儿的。”
这玉器店的掌柜,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进入玉器店买得起玉的客人,非富即贵,铜铁骨角的装饰品极少出售,多数是作为赠品,客人可以拿来送人,也可以自己佩带。
拓跋宏眸光炯炯,脸上挂着轻轻浅浅的笑:“如果我非要买不可呢?”
伙计干笑了数声:“客官真会说笑。如果客官非要买这个骨角不可,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告诉客官,这个骨角在我们店里,要比在别家要贵出十倍价钱。客官要想想了,值不值得?”
这个伙计,还真的是狗眼看人低,恶人一个。
刚才拓跋宏和冯妙莲是平民百姓打扮,装了粗布衣衫,身后那四个便衣打扮的侍卫在门前远远站着,没进来。伙计度拓跋宏和冯妙莲的行头,怎么也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和小姐,如今看到他们挑中了不值钱的骨角雕刻,更是认准了两人是穷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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