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说:“对不起妙莲,因为白天有事要忙,走不开来看你。如今好不容易才把事情忙完了,就匆匆忙忙的赶来了。”
冯妙莲问:“你吃饭了没有?”
拓跋宏说:“刚刚跟任城王吃过了。”
冯妙莲说:“哦。”
拓跋宏瞧瞧她:“妙莲,平城到洛阳,路途遥远,经过十多天的长途跋涉,你是不是累了?”
冯妙莲摇头:“也没怎么累。”
拓跋宏的脸孔摩擦着她的脸孔,声音带着谦意:“辛苦你了妙莲。”
冯妙莲一笑:“只要想到能够跟你在一起,再辛苦也是值得。”
此时半圆的月亮高高挂在天空中,发出皎洁的光芒,无数的星星毫无规律地散布在蓝色的夜空中闪烁着,突然间,有好几颗流星飞速地划过天际,留下一道道明亮耀眼的光线。
冯妙莲兴奋,顿时嚷嚷:“流星!快看流星!”想起了什么,她又再孩子气那样的嚷嚷:“许愿许愿!快许愿!”
她赶紧双手合十,闭眼,嘴里念念有词。许愿后睁开眼睛,流星已不见了,天空中又恢复了宁静。此时的拓跋宏,微微的俯下头来,目光炙炙,一动也不动专心致志地望向她,脸上似笑非笑,眼底绽放出粉色桃花。
拓跋宏问:“刚才许了些什么愿?”
冯妙莲一脸的神秘:“不说,说了就不灵了。”
拓跋宏的好奇心被挑起,也变得孩子气起来,顿时双眉一挑:“说不说?你说不说?说不说?”
冯妙莲说:“不说!”
拓跋宏挠冯妙莲的胳肢窝,冯妙莲最怕痒了,“咯咯”的笑着,一边躲闪。可拓跋宏把她抱提紧紧的,她根本逃脱不掉,拓跋宏说:“说不说?说不说?”
冯妙莲说:“好好好,我说!我说!刚刚我许了两个愿。”
拓跋宏问:“刚才许了些什么愿?”
冯妙莲很认真地说:“陛下,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我们不要再分离了,好不好?”
拓跋宏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好,我们不要再分离了,永永远远在一起。”
冯妙莲笑了,笑着笑着,泪水冷不防便像没法关闸的水咙头,从眼睛里飞溅了下来,怎么擦,也擦不完,那是喜极而泣的眼泪呀。
拓跋宏伸手,轻轻为她擦去眼泪:“妙莲,还有一个愿呢?你不是说许了两个愿吗?”
冯妙莲神色有些黯然,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还有一个愿,这辈子是不能实现了。”
拓跋宏问:“是什么?”
冯妙莲很是愦憾:“以前,我一直希望能够有一个温馨而浪漫的婚礼。可是……我上辈子我没实现,也辈子更是无法实现了。”她又再叹了一口气:“上辈子因为还没结婚年龄,也没有男人要我,这辈子,是因为不是你八大轿抬进门的妻,哪有拜堂的资格?因此也只有羡慕别人的份。”
拓跋宏抱了抱她,轻声说:“对不起妙莲,我不能给你婚礼,但我可以风光的册封你为左昭仪。”他又再说:“妙莲,放心好了,只要我在,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曲的。我的装着的只有你一个,在我的心目中,你便是我的皇后。”
拓跋宏封冯妙莲为左昭仪,已是一个极高的地位了。尽管如此,到底,左昭仪还是一个妾。
冯妙莲知道她不能要求太高。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也不是一日衰败的,二万五千里长征也不是一天走完的,凡事得慢慢来,急不得。
反正,冬天已经走了春天离她还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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