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一觉醒来,眼睛还没睁开,忽然发觉不对劲。
原本已消失了的瘙痒及灼热感此时又来。刚开始的时候只是隐隐约约,后来越来越强烈,冯妙莲一看,身上又起了很多红白不一,斑驳陆离的斑点,这使冯妙莲觉得很恐怖,尖叫了一声。
小喜儿和紫荆冲了进来。
看到冯妙莲身上的红斑,她们也吓傻了。
正在不知所措间,忽然听到外面喧闹声,欢笑声,爆竹声,声声入耳。原来,是冯熙带领着冯府上下老少,浩浩荡荡的到宗庙祭奠祖先来了。
常姨娘也来了。
她到西厢里来找冯妙莲,想让她到大堂,一起随了众人祭奠祖先,保佑在新一年时,顺顺利利,平平安安。不想,刚进门,就看到冯妙莲不停地搔痒,身上一大片一大片斑驳陆离的红斑,笑容顿时没了,也是一阵慌乱。
她失声:“怎么会这样?难不成病又再复发?”她嘴唇哆嗦着,转头对紫荆说:“快,快去把高公子找来!快呀,还愣在这儿干什么?”
紫荆回过神来,赶紧撒腿跑了。
没一会儿,紫荆回来了:“回常姨娘,高公子不在。他的两个随从说,高公子一大早就进山采药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有可能当天回,也有可能三五天,或半个月回,这说不准。”
常姨娘急了:“这怎么办呀?妙莲这病,也只有高公子才能够治好,别的大夫,根本就没这本事。”
想起了什么,常姨娘忽然就冲了出去。
很快,她拽了冯熙进来了,哭着说:“老爷你看,你快看,妙莲的病又复发了!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妙莲这病不容易好,得要有三五年光景慢慢调理。可大公子就是不理,说妙莲的病好得差不多了,让高公子长期住在我们家宗庙不好,别人闲话的!呸,我看闲话的人是大公子吧?他根本就不安什么好心,想把高公子赶走,让妙莲的病没人治,妙莲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才拍手称快!”
冯熙皱了皱眉:“你这是什么话?诞儿根本就没这个心。”
常姨娘哭着说:“老爷,你就知道护着大公子,在你眼中,只有大公子跟三小姐才是你的宝贝是不是?妙莲跟夙儿,他们在你眼中,是根贱命的草是不是?老爷,你就是不疼,也不应该这样冷血无情,往死里整!”
冯熙气得直是吹胡子瞪眼:“你胡说些什么?”
常姨娘不理他,又再继续哭:“我可怜的女儿呀,你病得这么重,你爹爹你大哥不给你进家门,往宗庙里赶,不闻不理倒罢,娘好不容易找来了高公子给你看病,如今你爹爹你大哥又要把高公子赶走!女儿啊,你真是可怜,谁让你投错胎,生在冯家?如今爹不疼,大哥不爱,娘也无能为力。女儿,如果你有什么事儿,三长两短什么的,娘……娘也不想活了,鸣鸣鸣……”
冯熙被她哭得不耐烦:“大年初一的,尽是说这些不吉利!好了好了,只要高公子能把妙莲的病治好,他在宗庙住多久都行,我不赶他就是了。”
说完后,便甩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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