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莲放下手中的书,失笑:“呸,谁说我怀的是皇子?说不定是公主。”
常姨娘瞪她一眼,赶紧说:“呸呸呸,乌鸦嘴!你胡说些什么?吐过口水重新说话,是皇子,不是公主。”
冯妙莲给她翻了个白眼:“娘,你真是重男轻女。”
常姨娘说:“哎呀女儿你不知道,生了皇子,身份地位就不同了哇。”她往周围溜了一眼,看到旁边只站着小喜儿,倒也不讳忌:“如果二小姐生的是公主,你生的是皇子——”她压低声音说:“那你就是皇后了哇。”
冯妙莲耸耸肩,很不以为然地说:“我可不稀奇。”
常姨娘着急,冲口而出:“你不稀奇,我可稀奇。”
冯妙莲又再给常姨娘翻了个白眼。
呸,关她什么事?她稀奇个鸟!
皇后不就是一个名称么?如果拓跋宏对自己不上心,当上皇后了又怎么样?依然孤枕独眠双脚冻,无人盖被冷伤风——凄凉。如果提到拓跋宏的爱,哪怕只做一个小小的嫔妃,也是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幸福。
常姨娘说:“女儿,如果你做了皇后,娘脸上有光哇,腰板挺得直,说话声音响亮,双眼一瞪,下人屁不敢放。”
冯妙莲眼珠子一转。嘻嘻笑,捉狭地说:“说不定,二妹生的是皇子,我生的是公主。然后,二妹做了皇后,我依然是大冯贵人,嘻嘻,娘,到时候脸上有光,腰板挺得直,说话声音响亮,双眼一瞪,下人屁不敢放的那个人不是你,是黄姨娘。”
常姨娘骂:“死丫头,你就懂得跟娘作对,不把娘气死不甘心。”
冯妙莲说:“娘,说得好像生孩子像玩泥巴,想捏成儿子就能捏成儿子想捏成女儿就能捏成女儿似的。娘,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让你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嘛,要不你希望越高失望就会越大。”
常姨娘气馁:“说得也是。”
她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她说:“女儿,娘就靠你了,你那弟弟不争气,老是惹事生非,两头三天被你爹爹训,害我也被连累,被训得灰头灰脸的抬不起头来,要多丢脸就有多丢脸。”
顿一顿,常姨娘又再说:“前些日子,那小子更是闹出事儿来,看中了一个民女,有几分长得像彭城公主,那小子竟然不顾人家反对,强行抢夺回家,那姑娘不从,跳井自尽了。结果被姑娘的家人告状,闹到官府那儿去。如果不是那官老爷平日里跟你爹爹交情好,偷偷护着,让此时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事,后果还不知怎么样。你爹爹气极,把你弟弟叫来狠狠训了一顿,令他禁足在府中两个月,面壁思过反省。”
冯妙莲张大嘴巴:“靠!冯夙那小子才多大?居然搞这种不要脸的事儿出来?”
常姨娘无比的烦恼:“可不是?小小年龄不好学,整日游手好闲,斗鸡走狗,不是跟市井无赖在一起,就是跟屠鸡宰独者鬼混。哎,说起来我说头疼,上辈子我到底造了什么孽,竟然怎么生出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儿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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