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缓慢而安静的行驶着,马儿走的并不快,似乎漫步一样。
马车外,小贩的叫卖声,与行人的喧闹声,响成了一片。外面的阳光,透过车厢的布帘,影影绰绰落下来,照到拓跋宏的脸上,拓跋宏那张俊美得不像样的脸孔,顿时就有了一层神秘的光晕。
终于,拓跋宏放开了冯妙莲。
他漫不经心的样子,懒洋洋的把头往软塌背后靠,跷起了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来回荡着。他像想着些什么,脸上显出一种莫测高深的表情,似乎有着什么在他眼睛的后面亲烁着,可是他一声不吭。
此时拓跋宏的表情古怪,令人难以捉摸。
好半天后,他抬眼,视线又再落到冯妙莲的脸上:“冯妙莲,你冒充太监出宫,如果传到太后的耳朵中了。你说,你的结果会怎么样?”
冯妙莲木着一张脸说:“斩头。”
拓跋宏问:“你有多少个头?”
冯妙莲说:“一个。”
拓跋宏悠悠地问:“你不怕?”
冯妙莲老老实实回答有:“怕。”
拓跋宏又再问:“既然怕,那你为什么还这样胆大妄为?”
冯妙莲不吭声。
拓跋宏轻笑了一下,换了另外一种话题:“冯妙莲,你以为你能逃得出京城?”
冯妙莲喃喃:“我还真的以为我逃得出。”
拓跋宏用了一种复杂的表情凝视着她,那双黑森森幽磷磷的眼睛,直逼着她的眼睛,他问:“冯妙莲,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皇宫?说实话,朕要听的是实话!”
冯妙莲咬了咬嘴唇,想了想,就豁出去了:“是,臣妾不喜欢皇宫,觉得皇宫就像了一个笼子,而臣妾就像了笼中鸟,一点也不自由。”
拓跋宏并没有生气,他淡淡地说:“所以你想远走高飞?像脱逃了的笼中鸟一样自由飞翔?”
冯妙莲也没否认:“是。”
拓跋宏摇头,他说:“你那么天真?你想问题有没有过大脑?外面的世界,并不像你想像中的那么美好,你一个无依无靠,手无抓鸡之力的弱女子,有能力远走高飞么?恐怕没走多远,就落到不怀好意的人手中,到时候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冯妙莲低头,拓跋宏说得何尝不是?
其实,她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复杂,搞不好,死无葬身之地也有可能。在二十一世纪,不是有一首歌在唱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只是,得不到的东西,总是很向往。
拓跋宏轻笑了一下,换了另外一种语气,悠悠地问:“在皇宫里衣食无忧,身份地位尊贵,总比在外面受人****,风宿露餐强得多吧?难道受全世界人的气,比受朕一个人的气好?”
冯妙莲不作声。
拓跋宏语气一转,又再说:“你以为你的一举一动,能瞞得过朕的眼睛?冯妙莲,如果你希望你的头颅能够安全挂在你的脖子上,那从今以后,你得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地在宫中呆着,别尽想些异想天开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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