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冷不防的,又再轻轻的“哼”了声。
冯妙莲如惊弓之鸟,很窝囊废的一哆嗦,赶紧放开小喜儿的入,规规矩矩地坐好,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乱动,也不敢鬼鬼祟祟的把目光瞄来又瞄去。
拓跋宏看她一会儿,终于说:“任城王,让人带她们两人去把衣服换了,朕讨厌她们俩这一身衣服。”
拓跋澄说:“是,陛下。”
别说拓跋宏讨厌冯妙莲一身粗布像大妈般以衣服,就是冯妙莲本身,也对自己身上的深蓝色的粗衣布衫看不顺眼——到底,太土气了。
有丫鬟把拓跋澄的王妃叫来了。
冯妙莲和小喜儿随了任城王妃到她院子里去梳妆打扮去。
这任城王妃,不到二十岁的年龄,跟拓跋澄清秀飘逸,孤清而颓废的气质不大相配。个子高高,皮肤是很健康的小麦色,娇俏的脸上红晕初泛,一双美目流转生辉,泛着高贵之气的同时也带着某种豪爽不羁,不是特别的漂亮,却是很有味儿的那种,
她笑着说:“臣妾早听说过大冯贵人,如今百闻不如一见,真真的是个美人儿。”
冯妙莲耸耸肩:“比我美的人多了去。在皇宫里,闭上眼睛随便抓一个,只要抓中的不是太监,谁都是美人儿。”
任城王妃说:“但臣妾听王爷说,陛下最喜欢的,还是冯大贵人。”
冯妙莲撇撇嘴:“呸,陛下喜欢我?讨厌我还来不及。你家王爷,太会造谣惑众,胡说八道了,小心给陛下听到,把他的舌头割了去!”
任城王妃抿嘴一笑:“大冯贵人,你说话真真有趣儿。”
冯妙莲叹了一口气说:“哎,任城王妃,还是你好,比我幸福得多了。”
任城王妃问:“些话怎讲?”
冯妙莲说:“据说,做王爷的王妃比做陛下的妃子要安全得多,不用搞那劳什么的宫心计,不用担心随时被更换的可能,哪怕犯很大错误,比如杀人放火,或红杏出墙,还得要上报陛下,由陛下批准,王爷的王妃才能新人换旧人。当然,王爷也可以有很多姬妾,不过一般王爷八大轿抬过门的正妻,在不犯很大的错误情况下,都是坐得稳稳当当的,风吹不倒,雨打不断,雷电不死,浪刮不动。”
这次轮到任城王妃叹气。
好一会儿后她才说:“八大轿抬过门的正妻又怎么样?如果得不到王爷的欢心,在王爷眼中,连一个出身低微的姬妾也不如。”
冯妙莲想问:“那你可得到任城王的欢心?”
到底,还是没问。
任城王妃亲自给冯妙莲梳妆打扮。
华丽的玫瑰红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淡彩浅色罗裙缭姿镶银丝边际,水芙色纱带曼佻腰际,更显了身段窈窕,气若幽兰。耳旁坠着一对镶着红宝的耳坠,头上戴上一个金丝八宝攒珠髻,又再绾上朝阳五凤挂珠钗。
黛眉轻点,胭脂淡抹,顾盼生姿。
冯妙莲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一张小脸,娇美得像了三月里的水润桃花,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
小喜儿也打扮完毕了,同样穿得光鲜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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