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冯妙莲睡得朦朦胧胧,突然感觉到一个黑色修长的影子,站在床前,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
一双眼睛,黑森森,幽磷磷的。
古代没有电灯,用的是烛台——是一种用蜂蜡制成,中间有灯芯的柱状照明器具。据说,那是有钱人家才用得起。
穷人到了晚上,如果月亮不出来,只有做瞎子的份,唯一的消遣活动,就是早早上了床,搞造人的娱乐游戏玩。
这就是为什么古代的女人老是生孩子的原因。
那烛台的光,跟现代的电灯没得比。
连小巫见大巫的级别也不到。光线微弱得不能再微弱,风一吹,周围的景物便随着烛光摇晃起来,影影绰绰,面目模糊。
此时站在冯妙莲床口的那个人,在摇晃的烛光下,影影绰绰,面目模糊。
冯妙莲饶是再胆大包天,也不禁吓了个花容失色,几乎就要魂飞天国。
她“嗖”的一声坐了起来,恐惧地张开喉咙,“啊”还没叫出嘴,那人身手敏捷,快如闪电地伸出手来掩住了她的嘴巴,他说:“是我。”
鬼会不会说话?
应该不会吧?
好一会儿后,那人放开捂着冯妙莲嘴巴的手。冯妙莲惊魂未定,瞪了他,小声么喝:“你……你到底是哪根葱?半夜三更不睡觉去,干嘛跑到我床头装神扮鬼吓我?”
那人轻笑:“冯妙莲,你睁大你的狗眼认真看看,本公子到底是哪根葱?”
冯妙莲很听话的睁大一双狗眼——啊靠,什么狗眼,是人眼啦!她睁大她的一双人眼,很认真很仔细地盯了眼前的人看。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十八九岁的年龄。长得有些强差人意,虽然勾不上歪瓜咧枣的猥琐模样,但严格来说,五官有些奇葩。
整个人看着就是幅象画,拔子脸,肿眼泡,充满戾气的眉骨,小眼睛透着点吸血鬼般的邪恶。
还好身材不错,据冯妙莲的目测,他至少有188公分的身高,高挑而轻薄的身子板,挺拔,四肢修长。
如在二十一世纪,这货有做男模的资本。
他身上有着一股浓郁的纨绔子弟气质,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桀骜不羁的因子,颇有几分土匪痞子的味儿——这味儿,叫男人味。
因此一身绫罗绸缎套在身上,不但不显俗气,倒有着一股洋气奔放,时尚范儿。
虽然有张“死神琉克”神似的凶脸,却能够hold住这种既像比目鱼又像阿凡达的造型,倒算得上是丑帅男一枚。
冯妙莲问:“喂,你到底是谁?”
男子扬起一角眉毛:“认不出来?”
冯妙莲老老实实:“认不出。”
男子低下头,对她咧嘴笑了笑,两片红红的嘴唇往下弯着,露出一口狰狞雪白的牙齿。随即他大大咧咧,一屁股的在床口坐下来,吊儿郎当的翘起了二郎腿。
他话锋一转,换了别的话题:“听说你今天上吊自尽?”
冯妙莲眨了眨眼睛:“你怎么知道——”
男子不耐烦打断她,很粗暴地说:“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你只管告诉我,是不是?”
冯妙莲说:“嗯。”
男子问:“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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