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公主瞪了她:“我才不要。”
冯妙莲说:“你不要我要啊。反正我一个人在地狱挺似的,找你作伴儿,就是吵吵嘴打打架也是好的。”
彭城公主自小生活在宫里,身边的太监侍婢对她唯命是从,不敢半句“不”字,骄横任性是有的,可却没有吵架经验,顿时招架无力。
她只好干瞪眼:“你——”
冯妙莲向她扮个鬼脸:“哎,可惜我没死翘翘。阎罗王不肯收留我,估计是看到我美貌如花,舍不得让我这么快变成骷髅。哎,我也没有法子,阎罗王了说,好人一生平安,只有坏人才不得好死。”
彭城公主脸色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拐弯抹角骂我是坏人?”
冯妙莲学了她刚才那样子,掩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我有说你是坏人么?干嘛要心虚对号入座?真是的,没做亏心事,干嘛怕半夜鬼敲门?”
彭城公主气结:“你——”她头一昂,“哼”了声说:“笑话,我什么时候做过亏心事?我没做过亏心事,所以才不怕半夜鬼敲门。”
冯妙莲问:“你真的没做过亏心事?”
彭城公主杏眼圆瞪,似乎被侮辱了:“我当然没做过亏心事!”
冯妙莲又再问:“你确定?”
彭城公主大声说:“我当然确定!”
冯妙莲瞧着她,眼珠子一转,突然心生一个恶作剧来。她花容失色,冷不防的指了彭城公主身后,恐怖而惨厉的发出了一声尖叫:“啊,鬼!鬼来了!彭城公主,快看,鬼来了,就在你后面!鬼,鬼啊——”
彭城公主顿时吓得毛骨悚然,双眼都直了,虽然是光天化日之下,可她还是觉得阴风阵阵,急忙回头张望,鬼哭狼嚎那样的尖叫起来。
“啊——”
她的背后,什么也没有
冯妙莲捂了肚子,笑了个前仰后合,几乎要趴到地上去。
她无意中眼睛一扫,看到正在下棋的拓跋宏,微微的侧了头,一双眼睛有意无意的,云淡风轻那样的往她脸上轻飘飘一闪而过,看不出喜怒哀乐。
随后,他执了一个黑棋子,落下:“驸马都尉,你输了。”
冯诞呵呵笑:“殿下棋艺高超,无人能及。下官只有甘拜下风的份。”
彭城公主被冯妙莲捉弄,气得七窍要冒出烟,跺着脚,噘着嘴,告状那样的说:“陛下,你看看,看看,大冯贵人欺负我。”
冯妙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学了彭城公主说话的调调,捏着嗓子说:“陛下,你看看,看看,彭城公主欺负我。”
彭城公主气结。
从小到大,她跟冯妙莲这个市井泼妇斗嘴,总是不到三言两句,就落下风,败下阵来,给气得无言以对。
本来应该理直气壮的,却成了做贼心虚。
偏偏冯妙莲这个市井小人兼泼妇,一点也不懂得收敛自己,每次把气彭城公主得说不出话来后,总是摆出一副小人得志,春风得意的讨厌嘴脸。
这使彭城公主更是气恨。
恨不得将冯妙莲来个千刀万剐,方才解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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