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板子打下去,书童被打得口水鼻涕眼泪横流,却又不敢哭喊,只是“哼哧哼哧”的哼哼,屁股很快被打烂了,血顺着他的大腿直往下流,把裤子染红。
打完书童二十板子之后,拓跋宏意犹未尽,仿佛还不过瘾似的,又指了秋菊,声音轻飘飘的说:“还有这个小宫女,拶指二十下!”
几个太监又再走上前,按住秋菊。
秋菊完全懵了,吓得身子哆嗦得如筛糠。
那用绳子穿五根小木棍的刑具,套着秋菊的手指,两个太监用力收紧,一下,两下,三下……十指连心,拶二十下,秋菊也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就这样稀里糊涂就被上了刑,疼得她龇牙咧嘴,却不敢叫。
冯妙莲看得心惊胆战,冷汗直冒。
拓跋宏这个变态的,又再指了小喜儿:“还有你——”
谁都知道,小喜儿是冯妙莲从冯府带过来的丫鬟,冯妙莲待她特别与众不同,对小喜儿行刑,无疑就是对冯妙莲扇了一记耳光差不多。
冯妙莲没法,只好像了只斗败的公鸡,很屈辱地跪下来。
她说:“我——臣妾认错了,还不行吗?臣妾以后不再顶撞你了,还不行吗?”
拓跋宏的视线落到她的脸上,盯着她看的一双眸子,越发幽深。他的唇角浅浅勾勒,脸上似笑非笑:“你肯认错了么?你这态度,是认错的态度么?”
冯妙莲给他磕头:“臣妾错了!请陛下饶过臣妾这一次,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跪在那儿,不停在磕头。
磕了又磕。
刹那间,猝不及防的,一种彷徨,无助,委曲,凄凉,酸楚的感觉,一古脑儿涌上了冯妙莲心头。她不禁鼻子一酸,泪水就要掉下来。但她紧咬着嘴唇,努力的,把眼泪硬生生逼回去。
终于,拓跋宏说:“起来吧。”
小喜儿过来扶冯妙莲,可冯妙莲不肯起,还跪在那儿。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那女儿膝下有什么?难道做女人的,就应该由男人呼来唤去,叫跪就跪,叫起就起?凭什么?拓跋宏,他凭什么这样欺负她?
拓跋宏冷不防扬声,笑了起来,笑声危险而又邪恶,他慢条斯理的问:“双二,有人违抗朕的命令,如何处理?
双二毕恭毕敬地回答:“回陛下,如有人胆敢违抗陛下的命令,最轻的惩罚是打板子,还有拶指。”
冯妙莲吓得连忙站了起来。
拓跋宏盯着她,又再看了好一会儿。他一张俊美的脸上,喜怒莫辩,似笑非笑,但一双眸子却是冰冷的,蕴涵着一种无形的寒意,仿佛荒野庙堂里供奉的神像,诡谲神秘,却又令人毛骨悚然。
他收回了目光。
随即锦袖一拂,衣袂轻扬,步伐优雅稳健,大步流星走了。双二和几个太监,赶紧跟在他身后,也离开了缈云宫。
书童被打了二十板子,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哭丧着脸,雪雪呼痛。秋菊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的十指被拶得红肿不已,痛得脸色青白,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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